“靠!就是黃小揚?他娘的以前小的時候,和他一起打架,那家夥還怕得尿褲子呢,啥時候當上警長了?”蒙炳強一臉鄙視。
“他當上警長沒多久,彆看他打架不行,腦子可好使,這兩年掙了不少黑錢呢。”張懷鬆說道。
“那你說,我怎麼才能當上這個輔警?”蒙炳強又問。
“這個嘛,一次性給三萬就能搞定。”張懷鬆說。
“三萬?這黃小揚太黑了吧?還是鄉裡鄉親的呢。”蒙炳強嫌太貴了。
“一點也不貴,強哥,你也不想想,現在豬肉多少錢一斤,還像咱們以前那會麼?”張懷鬆說。
蒙炳強不由得點了點頭,他剛出來的時候,想在街上吃一個快餐,一問要十五塊錢,當時就嚇了他一跳。真是天上待幾日,世上已千年,這變化他娘的挺快。
“那我去哪裡要這麼多錢呀?”蒙炳強犯了難。
“問你爸媽要呀,田地一征收,誰家沒個十萬八萬的?”張懷鬆向他支招。
“我爸媽現在能給我錢麼?”蒙炳強不自信地搖了搖頭。
“嗨,這要看你怎麼說了,你要跟他們說,你想做生意,好好生活,你爸媽一定會給的。”張懷鬆胸有成竹。
“那好吧,我去問問,如果成了,我給你信。”蒙炳強說。
兩人在飯店吃飽喝足,才分開。
蒙炳強回到家裡,按照張懷鬆教的這麼一說,他父母還挺高興,當天就取了三萬塊錢給他。這還是得益於家庭經濟條件好了,他爸在一工廠看門,他媽在環衛所上班,兩個老人一個月也有五六千塊錢。那三萬塊錢,權且是給他當學費了。隻要兒子願意走正道,老人花一點錢還是很舒心的。
蒙炳強拿到了錢,聯係了張懷鬆。張懷鬆就帶他去見了黃小揚。
黃小揚看到三萬塊錢,當即就在一個花名冊上寫上他的名字,家庭地址,聯係號碼。然後從身後的櫃子裡拿出一套服裝,又填上編號,才給了蒙炳強。
並對他說“有什麼不懂的,問一問張懷鬆就行。”
拿著衣服從警務室走出來,蒙炳強忽然感到陽光明媚,天空廣闊,長長吐了口氣。
有時候,老大就是老大,蒙炳強本來就心狠手辣,膽子夠大,小心冀冀幾天以後,漸漸放開了,如今憑借著這個響當當的輔警身份,混得那是一個如魚得水。
在第一警務室的轄區內,強哥的名氣慢慢又響了起來。以前和他在一起混的兄弟們,也聞風而至,聚攏在了他的周圍,以他馬首是瞻。
開發區沒有設置城管局,這一塊業務分給了市政園林局和各區警務室,市政園林局管理環衛所等單位。而執法這一塊都給了各區警務室。
有了權力的強哥,什麼都敢做,真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島飛。
市政園林局劉潤毅的老婆林媛有一個要好的朋友,叫何豔雲,她開了一家美顔養容會所,針對年輕女性的,不是那種邊緣產業,但也被蒙炳強帶著手下來收保護費,每個月一千。她一時拿不出錢來,就去找林媛借錢。
“你做的又不是那種三陪行業,乾嘛要交什麼管理費呀?”林媛感到很是驚奇。
“你們在這邊不用交,但在我們那一片,做什麼的都要交,賣菜的,賣肉的,你不交的話,出了事情沒有人理會你。”何豔雲無奈地說道。
“有人鬨事,你們不會報警?”林媛又問道。
“報了,怎麼不報?但那些小混混好像懂得警務室的活動規律似的,前一分鐘他們剛走,後一分鐘警察就到了,每次都這樣。你投訴都沒有用,警務室那邊都說出警很及時,他們也還在進一步追查。但追來追去,還是追不出個所以然來。一來二去,影響生意。”何豔雲說道。
“那你可以悄悄地對他們進行拍照,把相片給警務室的人嘛。”林媛向她建議道。
“得了,你可不要向我出這麼個餿主意,我隔壁一家理發店,店裡有監控,那店老板就把收管理費的現場情況給了警務室,你猜怎麼樣?第二天就有人來把他的店給砸了,現在那個店老板還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呢。”何豔雲一臉怕怕地說。
“真是沒有王法了,就是以前謝三哥橫行的那時候,都不會做得這麼過份,這就奇怪了,我們這邊不會有這種情況呀。”林媛好奇地說。
“可能因為你老公是政府部門的人吧。”何豔雲猜測說。
“可是我沒聽說我這邊其他商戶被人收保護費的情況呢。”同在一條街做生意,平時無事的時候常在一起打牌,聊天,但林緩一直沒聽說過。
“是這樣的嗎?那我也不交了,每個月一千塊錢,說多不多,說少不少,鬨心得很。我們又不是不上稅。”何豔雲說。
“那就對了,那些街上的小混混你越退縮,他們就越蹭鼻子上臉。”林媛說。
於是,何豔雲就再也沒有借錢,回了自己的店裡。
在她店裡,那幾個等著要管理費的青年問“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