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平縣公安局辦公樓內部,是沒有監控的,放置重要物證的那間房間的門窗都沒有損壞,用技術手段也查不到任何指紋腳印,明顯就是內部人乾的。
當吳海霞把這件詭異的事情向鄭局長彙報時,鄭文強也愣了好幾秒,不過,他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馬上就恢複了鎮定。
他交待說:“從現在起,你什麼也不用管,密切注意那個王學山的一舉一動。”
“注意他?”吳海霞很不理解。
“對,就是注意他,做出一副監視的樣子。”鄭文強認真地說道。
“是。”吳海霞雖然不是很明白,但還是嚴格執行去了。
王學山是被放出來了,但他兒子王飛已經被縣檢察院批捕,判刑是早晚的事情了。對這件事情,他認為柳明華沒有儘力,心裡很不平。
這天晚上,經過他再三邀請,把柳明華約到城郊一家不起眼的飯店吃飯。
“柳縣長,我兒子的事情難道就沒有回旋餘地了麼?”王學山問道。
“哎呀,老王呀,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你兒子的事情證據確鑿,沒辦法的事嘛,再說,我也不是政法那一口的,很多事情不能明著去乾涉,你要理解。”柳明華誠懇地說。
“柳縣長,誰不知道您在唐平縣的影響力呀,咳一聲嗽就發生地震的那種,一點小事情你就推三阻四的,我可是為了你,付出了很多。”王學山直白地說。
“唐平縣政府也不是我家開的,不可能像你所說的那樣,就是有一點影響力,那也是以前了,現在說的話不太管用了。”柳明華歎道。
“哼,我才不信呢。縣公安局把我叫過去的時候,我可是什麼也沒有說出來,我說那天晚上隻有我和譚芳那丫頭在一起喝酒,你說,我對你是不是夠仗義?”王學山意有所指地說道。
“我知道你夠朋友,但你也要理解我的難處,有些事情,我不一定能做到。”柳明華被人抓住了尾巴,隻好耐著性子解釋。
“好,這件事情就算是我兒子倒黴,讓他在監獄裡待幾年,長長記性。但我聽說縣城的環城路準備開工建設,這工程你能幫我攬下來吧?”王學山馬上轉移了話題。
“這個……”柳明華又為難了。
王學山隻是一個小包工頭,根本就沒有什麼資質和資金來承建這麼大型的項目。唐平縣的環城公路,涉及到拆遷征地等一係列的事情,必須要求承包商有大筆資金進行先期投資,即便柳明華把這個工程給了他,他也做不下來的。
“柳縣長,您太不給兄弟我麵子了。如果縣公安局的人再找我,說不定我會記起什麼東西出來的。”看到柳明華支支吾吾,不肯幫忙,王學山立即變了臉。
“王老板不要生氣,我們縣城這條環城公路的建設,涉及麵很廣,得縣委縣政府開會統一安排,不是我說想給你就能給你的,不過,我會儘量給你爭取。”柳明華賠著笑臉。
“柳縣長,我知道你說的意思,但我王學山也不是要承包全部的工程,隻要其中的一段,這一點難道你就幫不上忙嗎?”王學山說道。
“好,我答應你!”柳明華忽然咬著牙齒說,一付豁出去的樣子。
“真的?那太好了。我也不貪心,我就要我家後麵到黑神河那一段。”王學山開門見山地說。
尼瑪?還說沒貪心,那一段差不多是整個環城路工程的三分之一了。柳明華心裡不斷罵娘,但麵不改色,一口答應:“沒問題!”
“還是我們的柳縣長夠意思,來,我們碰一杯!”王學山像屬狗臉的一樣,哈哈大笑了起來。
隻不過,他並不知道柳明華眼睛裡的一絲陰恨之色。
對於縣城環城公路的建設,兩年前就提上了議事日程,不過是因為潘書記進去踩縫紉機,新來的郭書記和柳明華在政見上的不一致,導致了擱置。現在張曉峰來了,縣委縣政府的領導班子出現了空前的團結,所以又準備動工了。
這個工程,能夠破解舊城狹窄和交通死角的大工程,是造福廣大市民的福利工程,縣裡招開了多次會議進行商討,做出了周密安排。
商人們的消息是最靈通的,縣委縣政府的擴大會議一開完,這些人就都知道了。
張曉峰下班比較晚,剛從縣政府大院出來,就被鄭珊和陳實兩個老板攔住了!
“張縣長,還記得我們兩個吧?”鄭珊嬌笑道。
鄭珊和陳實是張曉峰在朵羅鄉幫駱小玲解決農貿市場建設問題的時候認識的,那時鄉政府搞一個集貿市場,沒想到招來的一個投資商卻是個騙子。這兩個承建商也被騙了幾萬塊的誠意金,於是去找鄉政府的麻煩。
張曉峰插手了這件事情,處理了這件事情。
“鄭姐呀?你是越來越漂亮了。”張曉峰笑著說,又轉身和陳實握了握手,“陳老板又結實不少。”
“嗬嗬,張縣長說笑了。”陳實尷尬地摸了摸肚子,他是個胖子,這兩年是又胖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