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霞殿中,許進看著國師程月霄所指的人選,露出了詫異之色。
“國師,將天陽星殿大長老王侃的嫌疑排除,我可以理解,也認是為正確的。
但你為什麼直接將星河戰場大洪戰區統帥夏侯審給排除了?
而是直接認定大洪帝君楊筠就是最有可能的人選?”
頓了一下,許進又補充道,“國師,按理說,血神教這位副教主,掌控著星河戰場往八荒大陸輸送人力和物資的通道,這種情況下,最有嫌疑的,不應該是大洪戰區統帥夏侯審嗎?”
聞言,國師程月霄就笑了。
“正常!
當然,這與你不了解星河戰場的運轉機製,也是有著莫大關係的。
我問你,你認為我這個國師,對星河戰場大陳戰區的掌控力,是有限呢,還是很大?”程月霄問道。
“國師,你對星河戰場大陳戰區,肯定有一定的掌控力,但我個人覺得,這種掌控力,很有限。”
“這就對了。
你看,你這是不了解星河戰場權力的構成機製。”
說話間,國師程月霄用投映星光給許進勾勒出了一副簡單的架構。
“很多人可能認為星河戰場一個戰區的權力,是集中在戰區統帥手裡的。
其實不然,下邊的參軍、司馬,督軍,軍需官,軍主,各軍主大營所屬的司馬和參軍,包括各軍的各級軍官,成份都非常複雜。
山頭也是最多的。
軍事調動和安排,是成體係的。
如你的老師寇璟,就是去大陳戰區任職的。
他是從大陳國道院出身,自然以國道院和帝國的利益為重。
對大陳戰區統帥,是輔佐,亦是監督。
類似出身的人,還有很多。
而且很多時候,真正辦事的人,也就是中高層將領,才是最重要的。
大洪內部亦是如此。
血神教的這位副教主若是大洪戰區統帥夏侯審,那麼他完成一次兩次的輸送,是有可能的。
但多次的話,必然會暴露。
因為這涉及到的將領和人員,太多了。
僅靠大洪戰區統帥一人,是無法協調過來的,無法完成的。
要不然,天陽星殿早有察覺。
以此為由,我斷定幕後統籌布局之人,十有八九是大洪帝君楊筠,他有這個能力,也有這個時間布局。
因為他在位,已經七十年了。
但是大洪戰區統帥夏侯審,上任不過十二年而已。
還有,上一次落梅莊事件,血神教的高層,來得極快。
這一點,大洪戰區統帥夏侯審是做不到的。
身為戰區統帥,一舉一動受人矚目。
偶爾消失個半天一天的,問題不大。
但往返於星河戰場與現世,動靜太大,很難隱瞞眾人。”國師程月霄說道。
“國師你是說,上一次在落梅莊現身的那位年齡頗大的八階巔峰強者,就是血神教的副教主?
就有可能是大洪帝君?”許進疑惑道。
“可能性極大。
你看,當初有一個細節。
逃離的時候,有一個八階中期的強者,為了給那位八階巔峰創造快速逃離的機會。
不惜自燃元靈阻止我。
能讓一位八階中期的強者自燃元靈也要保護的,地位必然是極高的。”國師程月霄說道。
許進點頭之際,卻是苦思起來。
“若這樣的話,想從這位副教主手裡獲取一個可以用的身份,恐怕就比較難了。”許進說道。
“難,但也不難!
其實若這位副教主真是大洪帝君,事情倒沒有想像中那麼難辦。”程月霄說道。
“國師的意思是?”
聞言,國師程月霄先苦笑了起來,“其實,你看看我在乾安帝這件事的處置上,就明白了。
所謂的與天陽星君的弑君之仇,也得利用起來。
很多時候,越是身居高位者,越注重利益交換。
匹夫一怒,隻會血濺三尺!
但我們這些身居高位者往往第一時間想的是大局,想的是利益得失。
而不是情緒。
這就是這一次的關鍵的破局點。
你好好思考一下,看看能不能想出什麼好的辦法。”
許進輕輕點了點頭。
曆練這麼久,他早就懂了。
同時,也明白了國師程月霄的意思。
隻要找準大局、找準利益大勢,很多看似不可能的事情,就會變成可能。
國師程月霄並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的看著許進在思考著。
他這是在培養許進了。
許進未來執掌大陳,在實力上的事情,他已經不擔心了。
照目前這個情況,隻要許進修為提升到七階中後期,他就可以放放心心的將大陳交給許進了。
現在,他培養的是許進的上位者要素。
可以不用,但必須要懂。
就這樣,國師程月霄靜靜的看著許進,偶爾給許進倒上一杯茶,自己則輕抿一口。
良久,許進緊皺的眉頭忽地展開,看向了國師程月霄道,“國師,有了。”
“噢,講講我聽。”程月霄笑著做傾聽狀。
他心裡,已經有方案了。
但此時此刻,他是在培養許進。
“國師,要不你給我弄個使者的身份,我要親自去見一見大洪帝君。”許進說道。
“這可以實現!大陳與大洪,雖然目前勢如水火,但外交這一條,卻是通暢的。
你繼續說。”程月霄說道。
“也沒那麼多彎彎繞就是直接跟他談條件,要身份。”許進攤手道。
“這麼直接?”程月霄笑了起來,“那你的安全怎麼保證?
利益如何交換?”
“大洪帝君若不是血神教副教主,那我安全沒有任何問題。
若是,那我安全更不會有問題。
落梅莊裡,他已經見過國師了。
那我將國師你扯進這件事中,就很正常了。
拋開實力不說,隻要國師安全,我就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