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色對於李承乾來說不值一提。
然適當的享受,這叫勞逸結合。
如果還能附帶更多的利益合作,那就是雙贏的局麵。
次日,李承乾繼續率領大軍出發。
沒有因為睡了馮徽音就跟長樂馮氏有所牽扯的意思。
長樂馮氏舉族上下則是皆大歡喜。
太子臨幸,如果馮徽音能夠懷上太子的子嗣,生出來的,就是皇子。
就算是庶出怎麼了,等太子當了皇帝,照樣會封王。
長樂馮氏,必然可以因此再度崛起。
趙郡李氏的威脅也將蕩然無存。
七月二十五日。
長安朱雀大街,水泥地麵竣工。
猶如石磚一樣的水泥地麵,頓時引來大唐百姓的驚歎。
這般乾淨整潔的地麵,尤其是長度十裡,寬度150米的情況下,給人以極大的視覺震撼。
在如今這個時代,這樣的地麵,是無與倫比,獨一份的。
竣工那天,李世民還特地出宮,在龍輦上感受了一番。
於是當即下令,對長安所有城牆,進行水泥改造。
從現在的目光看,長安城就跟泥巴造的一樣,夯土的本色跟黃土差不多,長安城更像個泥巴城。
可若全部都鋪設上水泥,那就變成石頭城了。
不僅是城牆,地麵,李世民打算把所有的坊高牆,全部都刷上水泥。
屆時,萬國使臣,商人,都將被長安所震撼。
這是真正的文明之地。
之所以這麼大氣,也是在李世民了解到水泥的造價。
夯土的製作,是非常複雜且耗時的。
要分層,熟土,壓實。
尤其是在壓實這塊,很是耗費人力。
哪像水泥地麵,攪拌好後,直接傾倒,養護幾天就能行。
長安的夏天灰塵撲撲,這就是因為所有的高牆都是夯土。
李世民思索一番後,還是決定多開幾家工廠。
這部分的支出,暫時由自己的內庫支出。
國庫現在因為東征高麗的關係,已經是捉襟見肘了。
七十萬人的調動,對於國庫的支出也是非常之大,數年的儲備消耗一空。
這也是為什麼許多文官,都不建議攻打高麗的原因所在。
一旦有什麼天災出現,國庫拿不出糧食,對於百姓就是很大的負擔。
況且,哪怕是現在,對於今年的收成也有很大影響。
四十多萬民夫,都是勞力。
如果不參與徭役的話,他們應該是在家收割麥子。
百姓家裡主要勞力走了,就隻能分擔在女人,老人,孩子身上。
且如果被征調的民夫死亡,在撫恤金這塊,基本上是沒有什麼保障的。
可能會給予民夫家屬一定量的錢財、糧食或布匹等作為補償。不過這種補償的數額通常並不多,隻是一種象征性的慰藉。
更多的是對死亡民夫的家庭減免一定時期的賦稅和徭役。
這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減輕民夫家庭因勞動力喪失而麵臨的經濟負擔,使其家庭能夠在一定時期內相對輕鬆地維持生計。
實際上每次戰爭背後,都充斥著大量家庭的支離破碎。
戰爭,哪有不死人的。
崇仁坊,長孫府。
廳堂中,長孫無忌麵色陰晴不定。
今日在皇城官署,尚書省公廨的時候。
他從黃門侍郎許敬宗那邊,得到了消息。
陛下確實是在安排張阿難正在進行秘密調查。
至於調查什麼事情,就不得而知了。
許敬宗早年投奔瓦崗軍,為李密記室,與魏征一起掌管文書。
在文壇中有著很響亮的名聲,前為秦府學士。
今年初完成《武德實錄》《貞觀實錄》的撰寫工作,受封為高陽縣男,代檢校黃門侍郎。
黃門侍郎這個官職,就是隨侍聖人。
負責傳達皇帝的詔令,回答皇帝的谘詢,參與朝廷的重要決策過程,與中書省、尚書省等機構協同處理政務。
相當於後世私人秘書差不多的概念。
因此張阿難的一些動向,便能輕易得知。
曆史上,長孫無忌遭人陷害,被流放到黔州,這個陷害的人,就是許敬宗。
後來也是受許敬宗黨羽逼迫,長孫無忌在黔州自縊而亡。
不過現在這個時間點上,許敬宗還沒發展起來,李世民在位,政治清明,朝廷中賢臣眾多,對結黨營私等行為管控嚴格。
許敬宗雖有一些黨羽,但隻能算小群體,在朝廷也沒有多大的影響力。
後來是受到唐高宗李治的提攜,才不斷上升。
而許敬宗有個特點,那便是貪財。
長孫無忌使了些錢財,就從許敬宗這邊確定了陛下正在調查太子謀反之事。
“主人,長公子來了。”仆從上報道。
“讓他過來。”
“是,主人。”
長孫衝是長孫無忌嫡長子,但跟長孫無忌卻是兩個樣子。
長孫無忌是鮮卑族,長期一身胡服。
但長孫衝卻更喜歡文士的圓領袍。
“父親。”
長孫衝拱手作揖。
長孫無忌皺眉問道:“你最近跟晉王相處如何。”
長孫衝有些無奈,他猜到父親找他,就是因為此事。
長安中關於他跟晉王的謠言很多,以至於生出誤會。
“晉王是長樂的弟弟,長樂生前最為疼愛晉王,因此最近才親近了些,並未有其他之意。”
“若父親覺得不妥,我日後定會注重分寸。”
長孫衝知道父親是太子黨人,冰肆鋪的買賣賺了不少,還投資過太子的煤礦廠,不過被陛下退了股。
在長孫衝看來,父親這是要讓自己避嫌。
“不。”
長孫無忌微微搖頭。
“此番叫你前來,是特意告知於你,當與晉王多加親近。”
長孫衝一驚:“父親,這是為何。”
驚,是因為父親的這句哈,帶有很濃重的政治意向。
以前長樂公主就跟李治關係好,不是因為這次病逝,長孫衝才跟李治認識。
而是在此前,刻意有所回避。
再加上晉王外放封地才這樣。
因心中思念,所以長孫衝跟李治頗有些同病相憐,兩人會時常共同回憶曾經長樂公主的往事。
但主動親近,這意義可就大不同了。
長孫衝下意識的猜測道:“難道是太子那邊出了什麼變故。”
長孫無忌沒有直接回答,微微搖頭:“有些事情,現在還沒個定性,伱也不必知道這些,知曉太多,對你不是好事。”
“坊間流言,就不要去管了,你現在交好晉王就行了。”
長孫無忌心思通透,看似是堅定的太子黨人,實則卻沒有切身卷入到太子跟魏王的奪嫡鬥爭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