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府。
李泰原本還等著父皇派兵攻打洛陽,廢掉太子。
卻知道等來的卻是暫時擱置了出兵洛陽。
滿心期待著太子被廢,自己能順理成章登上太子之位,可如今朝廷大臣們竟一致反對父皇出兵,就連往日與自己立場相近的房玄齡也不例外,這怎能不讓他窩火。
心中煩悶的李泰,吃飯之際越來越想不通,直接掀了桌子。
柴令武跟房遺愛端著碗,早就已經習慣了。
反正每次魏王吃得差不多時,就會這樣。
所以兩人也鍛煉出了快速進食的本領。
終歸是吃飽了。
仆人進來收拾。
李泰帶著兩心腹去到書房。
“哼,那些大臣,平日裡口口聲聲說為了大唐江山,實則是怕亂了他們的安穩日子。如今本王想要這太子之位,就不能再坐以待斃。令武,你且說說,有何良策能讓父皇下定決心出兵攻打洛陽?”
李泰沒有去問房遺愛,讓他在吃酥山。
隨著製冰法的普及開來,冰肆也不再是太子專屬,價格也降了下來。
這等炎熱天氣,冰肆到處都是。
柴令武微微低頭,沉思片刻後說道:“魏王,依在下之見,如今朝廷上下反對出兵,主要是擔心內戰會生靈塗炭,動搖國本。若能讓局勢變得對太子極為不利,讓陛下覺得非出兵不可,或許此事可成。”
關於房玄齡突然站在太子那邊說話,柴令武覺得也是這個原因。
他跟魏王自然不在乎。
可是真要大唐亂成一團糟,這些重臣在曆史上的評價也不怎麼好。
到了這份上,誰還能不在乎名聲呢。
李泰眉頭微皺,問道:“如何讓局勢對太子不利?說來聽聽。”
柴令武湊近了些,壓低聲音道:“魏王,那五姓七望在天下勢力龐大,若能說動他們,對太子進行打壓,必定能掀起一番波瀾。”
“咱們可以讓他們對洛陽進行經濟封鎖,再在輿論上大肆宣揚太子抗旨不遵、擁兵自重之事,讓天下人都認為太子是逆臣賊子。如此一來,陛下為了維護皇室威嚴,說不定就會出兵。”
李泰有些遲疑,這麼做的話,父皇那邊,恐怕是不好過啊。
隨便一查,都能知道他在搞鬼。
看到魏王猶豫,柴令武勸說道:“當年陛下發動玄武門之變,讓高祖沒了選擇,現在太子擺明著謀反,即便是陛下知曉是魏王做的,那又如何呢。”
“太子已經造反了啊,這太子位,隻能是落到魏王頭上。”
李泰眼睛一亮。
“說得在理,那就這麼辦吧。”
於是,李泰很快便召集了以清河崔氏長公子崔盛玉、範陽盧氏長公子盧誌傑為首的五姓七望在長安的代表,齊聚王府。
眾人分賓主落座後,李泰率先開口道:“今日請諸位前來,實有要事相商。如今太子抗旨不遵,擁兵洛陽,實乃大逆不道之舉。本王身為皇室宗親,一心為大唐江山社稷著想,欲助陛下平定此亂。但朝廷中諸多大臣卻阻攔陛下出兵,實是誤國。”
話音落下,盧誌傑拱手道:“魏王所言極是,太子此舉確實有違綱常。隻是不知魏王找我等,所為何事?”
朝廷上的這點事情,尤其是太子那邊的情況,其實沒有比五姓七望更為清楚的了。
甚至其中的一些消息,他們比魏王還要來得快些。
如今五姓七望可謂是極其開心,事態的演變,正朝著他們希望的方向過去。
李泰微微一笑,說道:“盧公子快人快語,本王也就不繞圈子了。”
“如今若要讓父皇出兵,需得讓天下人都看清太子的真麵目。而五姓七望在天下素有威望,人脈廣泛,若能對洛陽進行經濟封鎖,再在輿論上對太子進行攻擊,定能讓陛下彆無選擇。”
“尤其是那報紙,不是太子弄出來的,那就把太子的罪過,拓印在報上,廣發天下,使得人儘皆知。”
崔盛玉皺了皺眉頭,說道:“魏王,此事非同小可。經濟封鎖洛陽,恐會引起天下動蕩,我等五姓七望雖有勢力,但也需謹慎行事。況且,若因此引發內戰,生靈塗炭,我等也難辭其咎。”
這話一出,其他人紛紛點頭讚同。
五姓七望最為愛惜羽毛,這等事情,對於名聲來說,可是影響極大的。
李泰心中不悅,但麵上仍保持著笑容,說道:“崔公子,你隻看到了眼前的風險,卻沒看到其中的利益。”
“若本王能登上太子之位,日後必定會對五姓七望另眼相看,給予諸多好處。況且,太子擁兵自重,對五姓七望在洛陽的生意也多有影響,難道你們就不想借此機會除去這心頭大患?”
崔盛玉與盧誌傑對視了一眼,心中暗自思量。崔盛玉開口道:“魏王,此事關係重大,我等需從長計議。且不說經濟封鎖洛陽所需耗費的人力物力,單說輿論攻擊,若處理不當,恐會引火燒身。”
李泰見他們仍有顧慮,心中有些著急,說道:“諸位,如今局勢緊迫,若不儘快行動,等太子緩過神來,一切都晚了。本王向你們保證,隻要能成功讓陛下出兵,廢掉太子,日後定不會讓你們失望。”
柴令武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諸位公子,這可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若能助魏王登上太子之位,五姓七望在大唐的地位必將更加穩固。”
經過一番激烈的商議,五姓七望的代表們最終還是決定與魏王李泰合作。崔盛玉說道:“魏王,既然我等決定相助,那便全力以赴。隻是希望魏王能信守承諾,事成之後,給予我等應有的回報。”
其實崔盛玉不怎麼想搭理魏王,隻是他畢竟不是家主,很多決定,也不是說自己就能直接定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