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勤派車接機,送桂奕和崔建回住所,李然適時打來關心電話,約好晚上一起吃飯,讓崔建順便約上端木。崔建聯係端木說明飯局,卻意外在聽筒中聽見了一名女子熟悉的說話聲和笑聲,一時間崔建沒想起來是誰。在崔建的印象中,端木和女性保持著一定距離,否則公司也不會有他們才是一對的謠言。
崔建懶得準備午飯,開車回公司,領取了自己寄存的槍支,順便吃午飯。未發現李然,詢問得知李然10點多時離開公司,至今未回,崔建沒當回事。到餐廳吃飯,遇見了一位認識的行政部副主管,他見到崔建很驚訝,詢問得知端木受傷。他驚訝為什麼端木搭檔還有心情在餐廳吃午飯。
要說端木不知道幸還是不幸,他又一次中槍,但中槍的左手臂,被子彈撕扯下二兩肉,沒有生命危險。
今天上午,端木、雲雪杉、李傑、趙愛、林海和林海的妻子,一行六人到林海郊區彆墅遊玩,彆墅邊有一麵小湖,大家就在湖邊釣魚,燒烤。
襲擊突然發生,第一顆子彈從樹林中飛出,打在距離李傑半米的燒烤架上。第二顆子彈打中端木的左手臂,打在因驚嚇摔倒的李傑臀部上。端木右手拔槍,和四名保鏢朝樹林射擊。樹林內不再有子彈飛來,保鏢們和端木護送大家退入彆墅。
下午三點,午睡後崔建開著車到了醫院,按照李然給的地址到了端木所在病房,門口站立了兩名保鏢。崔建看了兩名保鏢一會,保鏢點頭微笑回應,崔建驚訝問:“你們不是雲雪杉的保鏢嗎?”
“是的。”
崔建抬頭看了眼病房號,點點頭,走到一邊打電話,李然確定病房號,崔建問保鏢:“端木在裡麵?”
兩名保鏢點頭,其中一人敲了幾下門,做了請的手勢。崔建懷著莫名其妙的心情進入病房,卻見雲雪杉躺在病床上,正在沉睡。端木坐在一邊,左手掛著吊瓶,右手拿著手機。見到推門進來的崔建,做個噓的手勢,揮手讓崔建先滾出去。
崔建隻好出來,在附近徘徊了一會,卻見趙愛出現在病房門口前,保鏢照例敲門,幫趙愛推開病房門。趙愛並沒有被趕出來,半小時後和端木一起出來,一起說著話,上樓去了李傑的病房。
對此崔建完全看不懂。他自認為挺了解端木,無法理解端木的交際圈怎麼就突然擴大到這些人領域呢?端木當然有資本,隻不過他從不和這圈子的人玩,也沒發現他有這樣的交際傾向。
再等了十分鐘,崔建走人,反正死不了,端木知道自己到了就成。
今晚的晚餐因為端木受傷和諸多事情,暫時取消。
數天後,李然再請了桂奕和崔建吃飯,飯局中崔建得知了一些案情。凶手用的是一把俄製V94輕型狙擊槍,配備9×39毫米亞速彈。優點是精度高,聲音小,體積小,重量輕。缺點是射程較近。
在凶手藏身處發現了被拋棄的槍支和血跡,在血跡附近找到了保鏢和端木打出的彈頭,隻能推測出凶手受了傷。
根據DA檢驗報告,確認凶手名叫秋莎,西伯利亞人,亞裔,曾經加入俄軍。退伍後,在前上司的說服下,加入法國外籍軍團,拿到了法國護照。秋莎今年三十二歲,兩年前離開了外籍軍團,據說是回到故鄉。目前韓國國刑正在與俄國國刑接洽。韓城巡警的手機都收到了秋莎的通緝令,正在全麵搜尋秋莎。
根據現場模擬,可以確定秋莎的射擊目標是李傑或者趙愛。而倒黴催的端木,其所在位置恰巧遮擋住部分射界。刑警由此推測凶手目標是李傑,但也不能排除趙愛的可能。之所以會這麼認為,是因為法醫發現血液中有酒精。不排除秋莎喝酒之後進行刺殺。
秋莎從小在嚴寒中長大,因此過早的接觸烈酒。根據外籍軍團的檔案,軍紀部門兩次發現秋莎在執行任務中飲酒。雖然飲酒並沒有影響秋莎的判斷,也沒有造成任何實質後果,但也因此在5年期滿後,軍團單方麵決定不再和秋莎續約。
飯才吃一半,李然接到了電話,更新了案件進展:秋莎被捕。一個小時前,接到小鎮居民報警,稱自家狗子在下水道甬道處發現了帶血的繃帶。巡警鑽進甬道,在距離甬道口二十米處發現了發燒昏迷的秋莎。
送秋莎到醫院後,醫生從其腹部取出了一枚彈頭,除了腹部傷口外,還有幾處子彈擊中樹木,木屑的刺傷,逃走時摔倒的擦傷。
後根據彈道檢測,確定是端木擊中了秋莎,也是因為這顆子彈導致她高燒抽搐,將放在一邊的帶血繃帶踢到水中,被下水道的水衝到甬道口,最終被狗子發現。
當晚,有可疑人員冒充醫生,出現在秋莎所在的CU病房附近,在被護士發現破綻後,可疑人員快速離開。第二天上午,一名負責看守秋莎的警員主動報備,有人以他家人生命威脅,以美元收買他,讓他告知秋莎的具體情況。警方迅速對其家人轉移保護,同時請證人保護小組參與對秋莎的安保工作。
崔建對此門清:“100萬買你告訴我秋莎的情況,你說了,你就入局了,再給你50萬,讓你殺掉秋莎。你如果拒絕,你會失去150萬,失去家人,失去工作,聲譽受損。”江湖險惡,很多類似的局,最典型就是麵粉和博賭,循序漸進的將人拖入泥潭。
今天是從東瀛回來的第五天,考慮到勝子一個女孩子不容易,崔建給勝子送來了一批處理過的食材。從泡菜到臘鴨,從梅菜乾到熏肉。麵對幾十公斤的食物,勝子感動到想哭。
崔建另外一個目的,他需要通過勝子聯係管家,以監督雙頭犬,畢竟雙頭犬城府太深。聯係之後,聊起了秋莎的事。秋莎已經蘇醒三天,但麵對任何問題都一聲不吭。
勝子不懂,問道:“秋莎隻是一名殺手,她對抗審訊有什麼意義?”
崔建道:“我剛開始也是這麼認為。通常來說,職業殺手被捕,並且還是在未遂的情況下,他們在鐵證麵前會選擇談條件,我可以把知道的全說出來,但我要求減刑,或者其他要求。這類閉口不談的人,不是職業殺手這麼簡單。”
勝子道:“你向管家通報了秋莎的事,你認為幕後有故事。”
崔建道:“不清楚,最近有好多事不太明白。”最讓崔建不明白的是端木。崔建昨天去探望了端木,端木和趙愛有說有笑,並沒有什麼精力應付他。這反而給崔建一種感覺,端木有所圖。
勝子問:“那你要去泰國嗎?”
管家已經把劉勝從幸福公司手上要了過去。幸福公司在確認管家身份後,第一時間包了專機,將劉勝送到了曼穀。泰國是老火曜的活動圈之一,由他暫時接管劉勝。為了本次交接,七殺派遣出三名殺手掩護,但在交接前後,未發現有可疑人員。劉勝就這樣被老火曜給帶走。
崔建道:“先等精神評估報告,再說看不看沒有意義,我並不喜歡他。”
勝子:“如同雙頭犬?”
崔建搖頭:“不是,我很尊敬雙頭犬。至於劉勝,我可能嫉妒他擁有一份可以追求的愛情,雖然結局肯定是悲劇。但我從來沒有尊敬過劉勝,也不喜歡他。我想,如非必要,我不會去探望他。”
崔建道:“而且從管家剛才的用詞來看,我認為劉勝並沒有給出什麼反饋信息。單純的探望,隻是浪費時間,還增加暴露的風險。”
勝子點點頭,接受崔建的說法,道:“最近幾天我經常想起的不是劉勝,而是小島杏所說的,那一例被強行改造的改造人。我一想起來就覺得她很可憐,**屈服,靈魂不甘,這得多痛苦。”
崔建道:“想死又怕死。”
勝子:“不太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