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此言,閻圃身形陡然一震,難色為之一變。
雷銅竟然敗逃歸來?
那這豈不意識著,夏侯淵奪取定軍山失敗,竟也已大敗?
可這不應該啊,夏侯淵若依自己的方略,應該是於定軍山兩翼下寨,圍而不攻才對。
既然如此,又怎麼可能為馬超所敗?
“難道說…”
閻圃打了個寒顫,來不及多想,三步並作兩步,便衝往了關城府堂。
當他趕到時,吳蘭等幾員武將,皆已趕至。
雷銅則是坐在那裡,一臉的驚魂未定,正大口的喝著酒壓製驚恐。
“雷將軍,怎麼回事,夏侯將軍怎麼就敗了?”
“夏侯將軍呢,他人在何處?”
“張翼呢,他人又在何處?”
一趕到的閻圃,劈頭蓋臉的便是一通質問。
雷銅滿麵悲憤,欲言又止。
閻圃見他這般樣子,心中咯噔一下,頓時為不祥的預感籠罩全身。
吳蘭則急的滿麵焦慮,催促道:
“雷兄,到底怎麼回事,你快說啊!”
雷銅情知紙包不住火,隻能長吐了一口氣。
“我們剛剛在定軍山腳設下左右兩營,那馬超便派兵來攻我右營,我以為是其全師來攻,便向夏侯將軍求救…”
“誰料,夏侯將軍在來救我右營的半路上,那馬超竟從北坡衝了下來,出其不意擊破我軍。”
“夏侯將軍被殺了個措手不及,竟為那馬超所斬!”
“我救援的七千兵馬,幾乎全軍覆沒!”
“隨後馬超又率軍去攻左營,張翼那家夥,竟然見勢不妙,降了馬超!”
“我見大勢已去,為保全這七千兵馬,不得不率軍棄營,撤回了陽平關啊!”
雷銅是悲悲切切,將夏侯淵隕命,張翼投降漢國的前因後果,一一道了出來。
閻圃臉色凝固,嘴巴張開,整個人已如石化一般。
吳蘭等眾將,無不是駭然變色,一個個皆是僵到目瞪口呆。
“驃騎將軍,竟然,竟然戰死了?”
閻圃喃喃自語,恍惚間以為自己身在夢中,聽到的皆是夢話。
他曾經設想過最壞的打算,也不過是夏侯淵不聽勸告,率軍強攻定軍山,結果為馬超所敗,損兵折將不得不退回陽平關而已。
卻不料。
夏侯淵不是敗了,而是幾乎全軍覆沒,竟還賠上了自己的一條性命!
完完全全的超出了他的預料之外!
“蕭方!”
“這定然又是那蕭方的計策!”
閻圃拳頭緊握,悲憤歎道:
“我早提醒過驃騎將軍,絕不可出關一戰,可夏侯將軍偏就不聽。”
“劉備這奇襲定軍山之計,根本不是衝著南鄭,也不是衝著截斷我陽平關糧道而來,是衝著夏侯將軍而來的啊!”
“他就是為一舉斬殺夏侯將軍,畢其功於一役,好一舉打垮我漢中軍團啊!”
“除了那蕭方,誰還能有這樣的奇謀妙計?”
吳蘭等眾將,聽得這番推算,無不又是一片驚嘩。
諸將的精神士氣,頃刻間已是跌落穀底,陷入了慌亂無主之中。
“閻大人,現下妙才將軍已戰死,我軍折損一萬四千餘眾,這可該如可是好啊!”
吳蘭聲音顫栗的衝著閻圃求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