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森伯爵從布林登公爵的言語裡聽出了遺憾的意味,他的眼睛顫動了下,道:“大人,佛雷家……有可能心懷……”
猶豫了會兒,他還是直接道:“他們並不可靠。”
“感謝你的勸言。”
布林登公爵凝望著遠處,繼續道:“但他們有孿河城,它的重要性你也很清楚。這樣說會讓人聽起來不近人情,但……”
他又歎了口氣:“簡妮王後已經離世了,這已是事實,身為國王的叔外公,身為他的家人,我有義務提醒他身為北境及三叉戟河之王的責任。”
這時,盧斯·波頓的聲音忽然在他們的身後響起:“是的,這也是您的職責,徒利公爵。”
布林登公爵和傑森伯爵轉過頭看了過來,盧斯伯爵撫胸道:“很抱歉,我沒有瞧見你們的護衛,我便直接過來了。”
他微微頷首:“還請原諒我的冒昧,徒利公爵,梅利斯特伯爵。”
布林登公爵聳聳肩,道:“沒關係,隻是一個老騎士的感慨,不懼讓人聽到。”
見禮完畢後,盧斯伯爵站在了布林登公爵另一邊,道:“倘若孿河城願意打開城門,我從北境帶來的4000兵士便能跟隨羅柏國王作戰了。”
傑森伯爵的目光微動,道:“波頓伯爵,我聽聞你收攏了卡史塔克家的長盾兵?我還聽聞瑞卡德伯爵的長子、哈利昂·卡史塔克在孿河城北邊的波頓軍營。”
盧斯伯爵的淺色眼睛撇了眼傑森伯爵,回道:“他們都是北境人,我也是。”
傑森伯爵又道:“哈利昂·卡史塔克應該交給羅柏國王看管。”
盧斯伯爵的聲音仍是細小:“他不是罪人。”
“波頓伯爵,他很危險。”傑森伯爵不滿意盧斯伯爵的回答。
盧斯伯爵先是側頭盯了會兒傑森伯爵,才道:“您是否忘記了,艾德公爵還在臨冬城。”
布林登公爵抬手製止了還要開口的傑森伯爵,道:“艾德與羅柏,父子兩人需要儘快相見,很顯然……孿河城變得更重要了。”
他又道:“老佛雷是個固執的家夥,希望我的誠意能打動他。”
盧斯伯爵的目光微動,道:“徒利公爵,隻靠誠意是不夠的,我們還要提前做好攻城的準備,隻有恐懼才能讓佛雷侯爵再一次相信羅柏國王的誠意。”
…………
…………
“該死的!”
砰!
剛從大聖堂回來的瑟曦·蘭尼斯特回到梅格塔的寢室後,抓起酒杯狠狠地砸在了牆上。
詹姆·蘭尼斯特揮揮手,示意其他人離開。
他關上了房門,道:“瑟曦,你沒有必要生氣。”
瑟曦太後冷聲道:“禦林鐵衛隊長,你為什麼還留在太後的寢室?”
詹姆爵士聳聳肩,他拿起一個空杯倒著酒,道:“我擔心有人埋伏在太後的寢室,我不得不留下護衛你的安全,這是我的職責。”
說完,他把酒杯遞向了瑟曦太後。
瑟曦太後冷哼了一聲,接過酒杯,抿了一口夏日紅,道:“詹姆,你太遲鈍了,你難道沒聽見那些賤民在談論誰嗎?”
聞言,詹姆爵士一邊為自己倒酒,一邊回想了下,道:“高庭的小玫瑰,瑪格麗·提利爾?”
瑟曦太後握著酒杯,斜看了眼詹姆爵士,道:“感謝諸神,至少我們的爵士先生有一雙還能用的耳朵。”
詹姆爵士毫不介意瑟曦太後言語裡的嘲諷,他曬然一笑,道:“我隻關注你就夠了,你知道的,瑟曦女士。”
瑟曦太後狐疑地打量了下詹姆爵士,她覺得他似乎哪裡變得有些不一樣了,但她沒有多想,此時的她因為瑪格麗而心下充斥著怒火。
思索了會兒,瑟曦太後開口道:“提利爾家族用麵包收買了君臨的賤民,她還未與喬佛裡成婚,但她的名聲已經蓋過了我的兒子。”
她宣布道:“我還真小看了瑪格麗,她竟想把喬佛裡控製在自己的手裡。”
瑟曦太後的話音落下,詹姆爵士忍不住勸道:“瑟曦,倘若是另一個免費送麵包,君臨人同樣會宣揚那個人的仁慈和慷慨。有你和父親,沒有人能越過你們擺布喬佛裡。”
瑟曦太後氣憤地道:“你懂什麼?!你難道沒有瞧見瑪格麗對權力的欲望嗎?我了解我的兒子,他不會喜歡這種女人,他要的是個乖巧的妻子。”
詹姆爵士攤攤手,道:“喬佛裡與瑪格麗的婚約是蘭尼斯特家族與提利爾家族的同盟條件,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沉默了會兒,瑟曦太後走到詹姆爵士的身前,昂首直視著他,冷聲道:“你去殺了她。”
詹姆爵士皺眉道:“瑟曦,這並不好笑。”
瑟曦太後一動不動地盯著他:“我沒在開玩笑,為了你和我的兒子,也為了我,我的詹姆。”
詹姆爵士的聲音裡帶著警告:“瑪格麗是高庭公爵的女兒,她是喬佛裡未來的妻子,你沒有理由傷害她。”
房間內的氣氛突然變得凝重。
瑟曦太後與詹姆爵士站在那裡對視,誰也沒有選擇退讓。
過了一會兒,瑟曦太後忽地一笑,纖細的手指輕輕地點了點詹姆的胸甲,道:“你越來越無趣了,詹姆爵士。”
見此,詹姆爵士心下終於鬆了口氣,道:“瑟曦,我稍微打聽過瑪格麗·提利爾,我想她會成為喬佛裡的好王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