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佛裡帶上了金袍子的頭盔:“你就待在這裡好好做臨死前的懺悔吧,侏儒。”
提利昂把頭垂的更低:“感謝您的仁慈,國王陛下。”
喬佛裡抬腳走來到牢門前:“若是想死的痛快,就閉上你的嘴巴。”
提利昂謙卑地調整了下跪的方向:“喬佛裡·拜拉席恩,您永遠是七國的國王。”
一陣沉默後,喬佛裡收劍入鞘,用腳踢了踢門板。
牢門很快被打開,外麵是同樣金袍子裝扮的禦林鐵衛、曼登·穆爾爵士。
哐當一聲,牢門被關上,在原地一動不動地待了好一會兒,提利昂才緩緩呼了口氣。
踉蹌著起身,提利昂爬上椅子,拿起酒壺,倒上滿滿一杯酒。
咕咚咕咚,他一飲而儘。
他不得不承認,喬佛裡相比以往終於有了點自己的小聰明………嗯,成了真正的瑟曦二世。
今晚沒有感慨………搓了搓臉,提利昂強打起精神。
…………
午夜過後,牢門外傳來聲響,提利昂迎來了他的第三位賓客———詹姆·蘭尼斯特。
進入牢房,詹姆爵士環顧了下,朝瞪著自己的弟弟,道:“你喜歡上玩羽毛了?”
提利昂咧嘴,皮笑肉不笑:“你也可以試試,這可比吹瑟曦的**好玩多了。”
詹姆爵士擰了擰眉頭,道:“我和她結束了。”
提利昂嗤笑一聲,道:“詹姆,你還真是天真,你以為你有那麼容易逃脫她的掌控嗎?”
停頓了下,他忽道:“你終於知曉她是爛女表子的事了?”
詹姆的聲音裡帶出了點火氣:“你這張嘴,再沒禮貌,小心我把你扔在這裡爛掉,提利昂。”
提利昂嘲諷地道:“泰溫和瑟曦不會讓我爛掉,他們需要我新鮮的頭顱。”
詹姆不多廢話,把手中的一大袋金龍扔了過去,道:“我是來搭救你的。”
接住有自己腦袋大小的袋子,提利昂撇撇嘴:“誰說我需要你的搭救?”
“走吧。”
詹姆爵士多動腳步:“再廢話,我就支持父親和瑟曦砍下你的頭。”
走廊昏暗。
剛走出牢房的提利昂差點被躺在地上的獄卒身體絆倒。
提利昂踢了一腳:“死了?”
詹姆爵士搖搖頭:“睡著了,其他三個也一樣。我收買一個人往他們的酒裡放了甜睡花,劑量沒到致死的地步。”
提利昂一黑一碧的眼睛微動:“還真是難為你了,為了一個侏儒,讓偉岸的白騎士做出下藥的事………”
說著,打量了下詹姆的裝扮,他忽道:“你怎麼穿上蘭尼斯特的狂獅盔甲了?穿著白袍不好乾這種事嗎………也是,你還真是喜歡自己騙自己。”
詹姆爵士的腳步微頓了下,道:“把你送走,我也打算連夜離開,我會去城外的蘭尼斯特軍營。”
提利昂笑得很開心:“真期待老獅子明天的那張臉。”
詹姆爵士臉色憔悴:“我不是好兄長,更不是好兒子。”
提利昂看了眼詹姆,沒再出聲。
他們走下彎曲的階梯,鞋子刮過粗石地板,發出聲響,越是往下寒冷徹骨。
提利昂打著哆嗦,道:“下麵就是‘殘酷的梅葛’為紅堡修的地牢第四層嗎?我聽聞誰一旦被帶進第四層,意味著將不能再見天日、再聽人聲,而永遠在折磨中痛苦。”
頓了頓,詹姆的聲音響起:“你害怕了?”
提利昂冷哼一聲,加快了下樓梯的速度。
來到樓梯底部,出現了一道敞開的門,裡麵漆黑。
“跟我來。”
說完,詹姆抬腳便走進黑暗,提利昂猶豫片刻,跟了過去。
耳邊儘是皮鞋踩在石地板上發出的輕微聲音,走了好一會兒,前方出現一道昏暗的光芒。
詹姆終於停下腳步,開始打開一道鐵門,久未開啟的鏈條發出“嘎嘎吱吱”的聲音,灰塵片片灑落。
進入房間,打量了一小會兒,詹姆直接走過去,吃力地挪動了位於當中的木製拷問台,接著………他蹲在地上摸索了幾下,掀開了一張石板。
隨後是鑰匙轉動的聲響。
哐當一聲,詹姆在掀開石板的地方,打開了一個………蓋子?提利昂來到旁邊,向下望去:“這裡通往哪裡?”
詹姆此時滿臉都是灰塵:“不清楚,格林告訴我,他的人在地道的出口等著你。”
他指了指粗粗的鐵鏈:“你可以抓著這個爬下去。”
提利昂默不作聲地盯著下麵,仿佛在發呆。
詹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來到提利昂的身前,單膝跪下,迅速地吻了下弟弟的雙頰,道:“我活的很失敗,我很抱歉,你………要好好活著,提利昂。瑟曦,還有馬泰爾,他們都有可能派出殺手,以後………你一定要小心謹慎。”
說完,他又幫弟弟把沉甸甸的錢袋背好。
提利昂爬下地道時,動作一頓,抬頭看向老哥,道:“詹姆,改改天真的毛病,不要相信任何人。”
他瞧見他老哥終於露出了今晚最自然的笑:“我會的。”
鐵鏈仿佛無止無儘地延伸,起初提利昂還能看見鐵鏈的模糊輪廓和牆麵的粗糙灰石,但隨著黑暗漸長,連自己的五指都看不見了。
終於,他瞧見了微弱的光,他感覺到應該是抵達了地麵,便小心翼翼地伸腿試探。
剛剛站好,耳邊突然傳來“嘿嘿”的笑聲,提利昂差點當場嚇尿,脫口出聲:“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