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曦的手抓緊了詹姆的手臂:“由你繼承父親的禦前首相吧,不用我說,你也明白其中的必要性,托………”
微頓了下,她繼續道:“是我需要你,詹姆。”
瑟曦碧如寶石的池塘裡有燭光舞蹈,詹姆凝視了會兒她,嘲諷地一笑,道:“姐姐,彆開玩笑了,我是不適合統治的。”
瑟曦的耐心似乎快要耗光:“統治?是你在開玩笑,我要的是你來繼承父親的位置,而不是讓你統治王國。”
她的下巴微微抬起:“我兒子成年之前,王國由我統治。”
聽到這裡,詹姆爵士不得不承認………他還是小瞧了瑟曦對權力的欲望。
他的視線移向父親安睡著的儀容,道:“我不知該為誰遺憾,為托曼,還是為七國,或是為蘭尼斯特。”
啪!
瑟曦給了詹姆一巴掌,在他臉上留下紅紅的掌印,他可以避開的,但………不僅是他的雙腿麻木,他的身體也很遲鈍。
瑟曦帶著怒火的聲音響起:“詹姆,你是個隻會逃避的懦夫,你的勇氣呢?伱把它丟在了哪裡,奔流城的地牢嗎?”
看著怒火中燒的母獅,詹姆不得不承認………她還是很迷人,但他確定無法繼續愛她了。
同時,他也不得不承認,她知曉什麼言語能把他刺痛。
詹姆爵士深深吸口氣,語氣儘量冷淡地道:“你若是足夠聰明,你就該知曉,隻有凱馮叔叔能代替父親的職務。”
說完,詹姆是一副不願意再搭理自己的模樣,瑟曦氣得想再甩他一巴掌,但………她忍住了,因為他的提議還算不錯。
至今為止,沒有哪個首相給她帶來過喜樂。
瓊恩·艾林讓勞勃·拜拉席恩上了她的床,臨死前還四處打探她和詹姆的秘密。
艾德·史塔克接過了艾林的劍,他的行動迫使瑟曦痛下殺手,以擺脫勞勃。
提利昂那個侏儒膽敢羞辱她,老獅子則把母獅關在了他的籠子裡。
她要複仇,她要統治王國,她確實需要一個合格的首相,但手掌怎能和大腦爭吵呢?手掌理當服從她的命令。
所以,下一任首相必須是乖乖聽話的首相。
凱馮或能勝任,他不知疲倦、做事精明,又服從差遣,她可以依靠他,就像父親依靠他那樣。
此外,她還有一個格林,而那是最後的選擇。格林和凱馮有很多相似之處,都是好用的利劍,但格林太過鋒利,倘若給了他首相之位,她甚至敢肯定,他總有一天會成長為下一個老獅子。
母獅絕不允許讓自己的利劍有可能傷到自身,維持現狀………剛剛好。
但………最合適的首相人選仍是詹姆。
突然,傾盆大雨擊打在貝勒大聖堂的高窗之上。
瑟曦輕輕靠了過去:“抱歉,父親和……離開我後,我實在是太害怕了,詹姆,我隻是想安心………”
她伸出顫抖的手,撫摸他的臉頰,哀傷地道:“我需要你,我需要自己的另一半。你是我,我是你,我要你抱緊我,要我,求你,求求你。”
詹姆連忙抓住了瑟曦亂動的手,隨即他側頭看去,生怕老獅子因為暴怒而從棺材裡跳出來。
遺憾還是慶幸?父親仍是沉默冰冷的屍體,他正在慢慢腐爛。
“瑟曦,我很快會離開,我會領著送葬隊伍,把父親送回凱岩城。”
聞言,瑟曦那雙含著熱淚的碧眸顫動:“詹姆,你發誓你會永遠愛我。讓我這般苦苦哀求,這不是愛。”
詹姆把臉彆向另一邊,頓了頓,緩緩地道:“已經答應父親脫下白袍,將父親送回凱岩城後,我會按照與父親的承諾,前往金牙城。”
不,你絕對不可以去凱岩城………瑟曦突然推開了詹姆,她的聲音稍微尖銳:“為什麼我不知道這件事?我是攝政太後,沒有我的允許,你休想脫下白袍………離開我!”
詹姆擰眉:“瑟曦,我答應過父親………”
母獅冷冷地打斷:“白騎士,你這一生到底要背誓幾次才滿足?這不僅是你自己的榮譽,更是蘭尼斯特的榮譽,你又要踐踏嗎?”
她昂了昂首:“既然不願意成為首相,那你就乖乖當好禦林鐵衛的隊長,等守靈結束,我會命泰陀斯·布拉克斯伯爵、昆騰·班佛特伯爵兩人(西境的主要封臣)把父親的遺體送至凱岩城安葬。”
詹姆強忍著怒火道:“瑟曦,他是我父親。”
看著詹姆那雙毫無愛意的冰冷眼睛,母獅頓時怒吼:“禦林鐵衛沒有家人,你隻有我,隻有我!”
詹姆爵士握了握拳:“瑟曦,你可以阻止我脫下白袍,但阻止不了我離開,我已不屬於紅堡,我答應過父親前往戰場。”
瑟曦的飽滿劇烈地起伏好幾次,她緩了好一會兒,用衣袖拭去臉上的淚痕,道:“好,好,你想上戰場,我就讓你去。”
接著,她憤怒地道:“我是個白癡,竟然來見你,我這白癡竟然愛過你!”
她遠去的腳步踏出響亮的回音,詹姆爵士深深歎口氣,或許這就是最好的結果。
禦林鐵衛,嗬………看著沉睡的父親,詹姆不知為何總是想起他不願意或者在有意逃避的那些記憶。
那一晚,他和他的禦林鐵衛兄弟、瓊恩·戴瑞兩人正好負責守衛雷拉王後的寢室,而伊裡斯國王在裡麵放縱。
雷拉王後的哭叫透過緊閉的橡木門傳來,這聲音比那些被伊裡斯國王活活燒死人時的尖叫更難以忍受。
他問戴瑞:我們發誓保護王後不受彆人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