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鐸·克裡岡看了眼站在門外的格林,頓了頓,便大長腿一伸,讓開了位置。
格林邁開腳步,掠過獵狗進入了莊重肅穆的禦林鐵衛會議室,隨意掃了下站在會議桌旁的眾人,道:“詹姆爵士,還請寬恕我的冒昧打擾。”
看了眼隨著簇擁在格林周圍的十幾個藍袍子,詹姆皺了皺眉頭,直覺猶如警鐘在腦海中敲響,告訴他………今天很可能會發生一些不愉悅的事情。
白如雪的披風一甩,詹姆離開會議桌,身姿挺拔地來到了格林的麵前,道:“公爵大人,若是需要我的效勞,或許您可以派人召見我,而不是以這樣突然的方式。”
“今天算是個特殊的狀況。”
格林稍微歪歪頭,目光轉向詹姆身後方向的其他禦林鐵衛,又道:“按照傳統,禦林鐵衛會宣誓保守國王和王室的秘密,他們能否真正做到?”
詹姆擰著眉頭,代他的禦林鐵衛兄弟們回答:“當然。”
格林點點頭:“既然如此………可否請他們忘記我今天來過這裡的事情,並且請他們離開這裡,除了禦林鐵衛隊長和………奧斯蒙·凱特布萊克爵士。”
詹姆回頭看了過去,奧斯蒙雖然看起來如往常般漫不經心,但難掩臉上的驚慌之色。
頓了頓,他重新看了過來,語氣嚴肅地道:“格林,這裡可是白劍塔,你應該很清楚它代表什麼。”
“我知曉我在做什麼,爵士”
詹姆凝視了會兒格林,側過頭,道:“諸位,今天的會議結束了,請繼續履行守護國王的職責。”
隊長的話音落下,眾禦林鐵衛邁開了腳步,藍袍子們也在格林的手勢下轉身而去。
“凱特布萊克爵士。”
聽到格林的喚聲,隨著眾人離開的奧斯蒙爵士停下自己的腳步,頓了頓,側過身,撫了撫胸,稍微僵硬地咧開嘴,道:“克萊勃公爵。”
沒多久,大門被緊緊關閉,純白的房間內剩下了格林、詹姆和奧斯蒙三人。
格林招了招手,奧斯蒙猶豫了下,便抬腳走了過來:“若是有需要效勞的地方,還請………”
奧斯蒙剛靠近,碰地一聲………格林的拳頭突然砸在他臉上,甚至來不及感受到疼痛,他隻感覺眼前瞬間黑了一下,便踉蹌兩步,直接跌倒在地上。
“格林,你在做什麼?”
沒理會詹姆那慢了一拍的聲音,格林走動兩步,俯視著滿臉鮮血的奧斯蒙:“有人向我稟報,你昨夜在攝政太後的床榻上履行了自己的職責?”
聲音落下,詹姆爵士欲要攔下格林的那隻手忽然一僵,整個人仿佛被定在了原地。
劇烈的疼痛終於如潮水般襲來,奧斯蒙試了好幾次都未能爬起來,似乎是格林的那一拳讓他暫時失去了對自己身體的控製。
眼前的棕色鹿皮靴子在上下左右晃動,他艱難地咳出一口血痰,斷斷續續地道:“誣陷………我要見………太後………”
“誣陷?”格林彎下腰,噌地一聲,把奧斯蒙的佩劍抽了出來。
格林掀開奧斯蒙腹下那打磨閃亮的銀色群甲擋板,隨後起身踢了一下,躺在地上的奧斯蒙張開了雙腿。
見此,詹姆猛然回神,他震驚地喊:“停下………”
寒光一閃而過,奧斯蒙的雙腿間頓時鮮血淋漓,無比痛苦地嘶吼,他整個身體在劇烈地抽動,仿佛在承受著世間最殘酷的折磨。
“格林!奧斯蒙是禦林鐵衛,隻有國王才可以審判,你無權處置!”
格林冷冷地看向詹姆,糾正道:“他是爬上太後床榻的男寵。”
嗆啷啷,沾染著鮮血的長劍被擲去一邊,格林掏出方巾擦了擦自己的手,接著道:“白騎士,你是打算調查一番?你要如何做?讓瑟曦太後和奧斯蒙·凱特布萊克在托曼和禦前會議麵前對質嗎?”
他的目光打量了下已經昏厥過去的奧斯蒙:“恢複禦林鐵衛的往日榮光並不是說說而已,若是以前………請你回憶一下,傑赫裡斯一世是如何懲罰盧卡默·斯壯的。”
盧卡默·斯壯是傑赫裡斯國王的禦林鐵衛,他秘密的娶了三個妻子,擁有為數眾多的子女,暴露後被閹割,流放至絕境長城。
格林又道:“當然,比起好色之徒盧卡默,凱特布萊克更加大膽。”
收起方巾,格林瞥了眼一動不動地佇立在原地的詹姆,道:“剩下的交給你了,禦林鐵衛隊長。”
格林邁出幾步,詹姆的聲音忽然從後麵傳了過來:“伱是如何知曉的?”
格林沒有停下腳步:“不是寢室,是走廊,弄出了不小的動靜,有不少人聽見了。”
他在門前停下:“放心吧,這會變成謠言的。還有,不必感激我,白騎士。”
會議室的大門被守在外麵的藍袍子打開,格林的身影在詹姆的視線裡消失。
記錄著每個禦林鐵衛曆史的《白典》靜靜地躺在桌子的當中,低低的痛吟聲讓詹姆收回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