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圖斯·羅宛。”
格林再度歎氣:“我很為難,重傷的瑟曦太後把王國交托於我,此時你卻要求我違背她的遺囑。
如你所說,這的確關係到蘭尼斯特提利爾的盟約,但我得提醒你,倘若我無視了遺囑………”
他的視線掃過眾人:“………這將會玷汙克萊勃家族的榮譽。”
頓了頓,格林的視線定在了馬圖斯那裡:“十六年前的那場戰爭,就算是雷加王子已戰死,克萊勃家的所有男人仍是戰至全部身亡,獨留下了我懷孕的母親。”
他的視線再次掠過眾人:“諸位,這就是誓死守護的榮譽。”
聽到“篡奪者戰爭”,當年………說服了伊裡斯二世向泰溫公爵打開君臨城門的派席爾不由地身體一顫。
雖然還沒有弄懂對自己頗為信重的攝政王為什麼突然提及那場大戰,但他服侍過數位國王的經驗在告訴他………此時的默不作聲,等於是坐著等死。
紅堡是沒有秘密的,派席爾甚至想象到“舊王黨”會如何狂喜,“新王黨”又會如何不安。
因為………常年的戰亂令七國的領主實力衰弱,而這位攝政王是手握重兵的七國名將。
還有………這位攝政王可是直接埋藏了舊穀地騎士的血腥伯爵。
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為了活命………他必須堅定地站在攝政王的這一邊。
至於生生不息的金玫瑰,等梅斯公爵進入了紅堡再說吧!
想到這裡,派席爾朝旁邊看了過去:“我們不否認提利爾對國王和王國的眾多貢獻,但是攝政王的榮譽受損會為王國帶來眾多的動蕩。羅宛伯爵,或許這會成為君臨的暴動最好借口。”
哈瑞斯首相左看看右看看,很顯然………現在是提利爾與克萊勃的權力之爭。
攝政王足夠強勢,而河灣地的實力足夠強盛。若是要坐穩首相之位,他必須要站在最終勝利者的那一邊。
最終,哈瑞斯首相選擇了閉嘴,他的打算是等到局勢更明顯的時候再表明自己的立場。
派席爾的發言結束後,禦前會議桌忽然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咳……咳……咳……
沒過多久,財政大臣的咳嗽聲打破了凝重氣氛,他緩了緩,道:“攝政王殿下,關於太後遺囑的一分部問題,我們或許可以等一段時間再商議,至少等到………”
“羅斯比伯爵。”格林冷冷地打斷了財政大臣的發言。
格林盯著他:“自瑟曦太後遭受意外起,所有人都在盯著紅堡和禦前會議,這裡包括我們的敵人,這些人正等著找個好借口引發七國的動亂。”
他的手抓緊了國王椅的扶手:“倘若我們連國王的母親、攝政太後的遺囑都處置不好,還有誰會信任代表著七國統治權的禦前會議?事實上,我在河間地得知瑟曦太後竟被教會囚禁的時候,我已對禦前會議充滿了失望。”
他分彆看了眼眾禦前大臣:“倘若王室失去了威嚴,你們覺得誰還會敬畏禦前會議和禦前會議大臣?”
格林看向了繃著麵容的馬圖斯:“瑟曦是攝政太後,在托曼成年前,她代表的是王室的最高威嚴。若是連我們都繼續踐踏她的榮譽,這將對王室的榮譽將造成無法彌補的損失。”
他的視線掃過在場之人:“眼睜睜地看著太後被教會囚禁和遊行,眼睜睜地等著國王的未婚妻被教會審判,甚至王室的遺囑都無法守護………倘若我們在這個時候毫無作為,我保證,未來的王室成員,他們肯定會一代一代地咒罵我們這一代的禦前會議。而且,將會成為王國永遠的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