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河,你這是什麼意思?”
不動猿當即聽出薑河話中的推脫之意,這蠱蟲是薑元夏下的,難道她還不能解了?
虧它幫了薑河這麼多,竟然想讓它當一輩子的奴隸。
“彆著急。”
薑河心中有愧,他確實不想讓元夏解除不動猿的蠱蟲。
關鍵在於不動猿對旻心明顯有著其他心思,若是讓這個垂涎真龍的金丹妖獸逃出了控製,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麼事情。
比如旻心不願意去妖族,不動猿表麵看上去對她很是尊重,但若逼不得已,它也可能會強行擄掠走旻心。
隻要是有關徒弟的事情,他絕對會以最謹慎的態度去推測。
薑河不想讓衿兒的事情在旻心身上重蹈覆轍了。
不過現在還是得穩住不動猿。
他將下巴抵住白發少女不斷亂拱的腦袋,心中越發惆悵。
對著不動猿無奈一笑:“你也知道,神感教秘術的能耐,況且我隻是一介散修,對這些了解甚少。我又不是說不給你解了,這不還得看元夏嗎?”
“也對.”不動猿歎了口氣,“那丫頭也未必聽你的話,但你可得好好說服她。”
它也是心急了,不動猿一族如今在白藏域的處境堪憂。
身為族內為數不多的金丹妖獸,卻又被困在羽化大陣中,如今不動猿一族不止是被白藏仙宗捕殺,更被其他妖族頻頻針對。
好不容易找來一個真龍,又不能立馬將她帶回去。
這種情況導致它都忽視了薑河曾經隻是一個普通的散修。
它跟隨在薑元夏身旁多年,知道其對於薑河還是有著感情,但以薑元夏如今的身份,真的願意對薑河唯命是聽嗎?
再怎麼說,它也是個金丹妖獸,怎麼可能會這麼輕易的放它走.
不動猿神色稍顯黯淡,但一想到有機會能榮歸故裡,它又跟打了雞血一樣,趕緊討好白旻心:
“就算暫時不能解蠱,也得放鬆下對我的禁製,讓老奴能護衛殿下周全。殿下,你說呢?”
白旻心卻是沒有搭理他,將小臉死死貼在薑河胸膛上不停磨蹭著,也不知道在乾嘛。
不動猿先是有些尷尬的撓了撓腦袋,不過很快就發現不對勁之處。
殿下是不是.在掙紮?
從側臉可以看出她的臉憋的通紅,手在無意識地推著薑河的腰。
而薑河這個老不羞的,抱殿下用力到手臂青筋都爆起了。
它毛發頓時豎起來,怒喝出聲:
“你快鬆開手,殿下都要被你憋死了!”
“啊?”
薑河也沒注意到他現在抱的這麼緊了,越是想著旻心可能會離開他,他就越是不舍的抱緊.
這少女如今在他心目中實在占了太大的分量。
或者說三個徒弟,自從他記憶恢複之後,在心目中的地位也不像以前那般.隻是出於憐憫和同情,而是偏向於長久陪伴的親情和愧疚。
要是無涯門討要衿兒時是這般心態,哪怕會惹得無涯門的追殺,他也不會將衿兒送過去。
“傻丫頭,你喘不過氣來就說啊?”
薑河鬆開手,沒好氣的敲了下她的腦殼,少女卻不好意思的扭著身體,傻乎乎的笑著:
“因為.說了師尊就不會抱我了,反正旻心也憋不死。”
“真蠢.”
薑河心情複雜,這丫頭餓不死也憋不死就硬造身體是吧。
“蠢就蠢,嗯也可以啊,師尊現在也需要一個幫手吧。不過還得看師姐的意思.”
白旻心咬著手指,思索道,
“不管怎麼樣,不動猿也是師姐控製的妖獸,我也不好乾涉師姐。”
不動猿抓耳撓腮,氣的跳了一下。
什麼叫被控製的妖獸,這還沒靈寵兩個字好聽。
而鳳蘇蘇更是兩眼轉圈圈,這死猴子到底是什麼身份啊!
旻心這麼天真,怎麼會騙自己呢.
嗯.是薑河的靈寵,然後送給他的大徒弟?
這樣一想,一切就說的通了!
鳳蘇蘇眼睛一亮,剛想得意的將自己的判斷說出來,車廂門忽然被人打開。
一個神色清冷的絕美少女從中走出,身上還有著魔道中人特有的陰森森味道。
當即將話咽下去,猛的低下頭,好像這樣她就注意不到自己。
“不必多說,我會放開對不動猿的控製的。”
薑元夏已經換好了衣裳,在車廂內一直默默聽著外麵幾人的談話。
其實就算不動猿不說,她也會放開對它的禁製。
不動猿本來就是她實力不可忽視的一部分,馬上又要對上月華聖子,她也需要這一個力量。
不過旻心現在怎麼這麼依賴師尊。
以前,她可是最討厭師尊的那個人,甚至在自己想要紓緩師尊和她之間的關係時,都是一臉抵觸。
薑元夏瞥了一眼白旻心,白發少女頓時理解她眼神的意味,變得手足無措起來。
遭了被師姐看見了!
在和衿兒重逢後,那時她不想讓衿兒看見自己現在的樣子,而在馬上和師姐見麵前,她也想著:我要變成以前的那個白旻心,一點都不依賴師尊!
每次的想法都很堅定,但每次都無一例外的堅持不了多久。
不過這次不一樣,是師尊自己抱我的!
而且師尊身上,也有著師姐的味道,她之前就是被師尊抱回來的
白旻心頓時理直氣壯的直起腰來,故作困惑的歪著小臉:
“師尊.為什麼在你身上師姐的味道這麼濃重啊?”
這也是她有點想問的,隻是抱了抱,味道為什麼這麼重啊。
就好像師姐的體香都熏進師尊每一處肉裡,她之前隻當是抱的時候沾染的。
可自己又不是沒抱過師尊,從來沒有這麼重的味道。
這麼想著,她又聳著瓊鼻,像小狗一樣嗅著薑河衣服。
薑元夏的腿又軟了下來,她滿眼羞惱的看了薑河一眼。薑河也有些心虛,萬一讓旻心發現了,旻心還不知道怎麼想自己呢
連忙按住她的腦袋,輕咳一聲:“你師姐之前病了,流了很多汗水,味道自然就重了點。不過旻心.你嗅覺還真是靈敏啊,比之狗妖都不遑多讓了。”
他分明已經清潔過了,這丫頭都能聞出來。
“呸呸呸,師尊是什麼意思!”
她神色一僵,連忙將瓊鼻移開,很是不滿的瞪著他。
薑元夏見這事揭過去,搖搖欲墜的身體才重新恢複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