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擊殺了鳳嚴等修士後,將其內的財物全部聚集到了玄黃珠內。
出乎他意料的是,鳳嚴這個大晉末代皇帝,儲物戒並沒有太多靈石。
大多是各種丹藥靈物,看來他已經喪失重建大晉的信心了。
不過想想也是理所當然,現在朱明域的局勢混亂,也確實很難在神感教的眼皮底下重建一個國度。
於是將靈石都兌換成給自己修行的資源,不過這些資源,比之靈物便算不了什麼了。
這些靈物基本是陣法材料,掏空了鳳嚴的積蓄,是為了奪走鳳蘇蘇精血準備的。
但對薑河沒什麼用處,他打算將這些靈物抽空賣掉。
薑河從丹藥堆裡翻找著,沒一會就找到一瓶用來給築基修士療傷的丹藥,藥效溫和。
治療一個凡人綽綽有餘,甚至有些浪費。
這也沒辦法,他奪走的這幾個儲物戒,都來自築基修士。
裡麵也都是他們為自己準備的。
“小家夥,放心吧,我一直記得。這顆丹藥你就喂給你姐姐吧,還有些其他的報酬。”
薑河掂量了下丹藥,遞給小男孩,順帶給了他些金銀。
想到什麼,他將這些財貨細細的塞進小男孩衣裳裡,叮囑道:
“可不要被彆人發現了哦。”
小男孩拘謹的接過來,小臉的笑意卻藏不住,他連連鞠躬:
“謝謝大人,我明白的。”
告彆後,薑河看著小男孩歡快的背影,忍不住想起回憶的事情。
在回憶中,他曾特意給衿兒塞滿了金銀,不知道她後麵遭遇了什麼.
要是讓他現在回憶,他隻能模模糊糊的想起他最後是帶著哭成淚娃的衿兒走的,記不清具體發生什麼了。
不知道是過了太久,還是因為其他原因.
薑河瞥了一眼衿兒的小嘴兒,不知道再親一下,會不會再回憶起.
“哼!”一聲冷哼傳來。
薑河急忙正過臉去,這丫頭怎麼在盯著自己,這下不會又誤會了吧
夜色漸深,饒是年節,街上已經沒有多少人了。
空曠到能聽見彼此的腳步聲。
她忽然又幽幽的開口:“師尊.不要怪我。”
薑河暗自腹誹,這丫頭不怪自己就不錯了,他哪有機會怪她啊。
還是當初的小旻心香.孩子一旦長大了,就總喜歡鬨彆扭。
不過,這也不能怨她。
薑河默默歎了口氣,想要去看著白旻心,懷中女孩卻輕輕捧住他的下巴,小聲道:
“師姐難受.不要看。”
他抿了抿唇,知道衿兒的意思,旻心一直都很倔強,看似是掩飾柔弱,不想讓彆人看到她虛弱的一麵。
就算是元夏和衿兒也是這麼想著
他摸了摸衿兒的腦袋,低聲道:“我知道你是關心則亂,不過你還不信師父嗎?”
“.”
白旻心沉默了一下,不置可否,歎了一口氣:“這不是信不信師父的問題”
薑河將衿兒腦袋按在胸膛上,瞥了一眼白發少女,她微抬著臉望著天空,表情看不出喜怒。
“這點小事.”
薑河很無奈,這幾個徒弟就是白旻心最喜歡鬨彆扭了,往往還都是因為些小事。
在他心力交瘁的時候,不免有些煩心。
“師尊,要是我和彆人親嘴了.”
薑河的臉色一僵,他從未想過這個可能。
但光是聽旻心這麼一說,他心裡就很不是滋味。
喉口就像被東西堵住了一樣,幾乎是辯解般的開口:
“隻要旻心喜歡.”
他忽然說不下去,看了看白發少女,她還是自顧自的望著天空,繼續說道:
“就在你麵前,自願或者被迫或者巧合這些都不重要,但事後還會回味.”
“夠了。”
薑河按住小女孩腦袋的手都不小心用力了些,他腳步放緩,吐出一口氣。
“所以師尊,這是小事嗎?”
她停下腳步,側過臉看他,
“師尊,是不是一點都不在乎?”
一直在薑河心中埋藏的念頭再也藏不住,他不得不正視這個問題:他對旻心真的隻是師徒之情嗎?
薑河望著少女毫無瑕疵的側臉,似乎看見了當初那個點點大,穿著獸皮的小奶包,在他的腿邊歡快跑著。
又似乎看見了被他舉在空中的小旻心,搖晃著四肢,不停的喊著師尊。
如果他真的隻是一個剛穿越來的地球大學生,現在的心理負擔便會蕩然無存。
多好啊.剛來到這個世界上,便有一個白毛少女徒弟,在昏迷四年後再醒來,白毛少女也不再像之前那般青澀,已然發育到身段姣好,姿容絕美。
可問題是他不是.
隨著曾經的記憶複蘇的越來越多,三隻小奶包的形象也越來越真切。
他還記得剛撿到白旻心那天,她拉著自己的手,仰著小臉,緊張的問道:
“師父?師父是什麼,是父親嗎?旻心,也有父親了.”
而他含笑的告訴她:“師父師父,如師如父,雖然不一樣,也差不多”
薑河忽然覺得自己像是被層密網籠罩著,舉止艱難,就連呼吸都開始困難起來。
胃部泛著惡心,想要嘔吐。
他覺得自己太過虛偽,太過自以為是。
表麵上總是克製著自己和旻心的距離,口中自稱著師父,心裡卻埋藏著這些齷齪的想法。
在看到旻心對自己的依賴時,不僅不加以教育,反而.時常竊喜。
以所謂師父的名義,以“照顧”她們的手段來操控著她們
“旻心,彆說了。”
他聲音帶著絲懇求,隻是區區幾句簡單的話,卻好似刀子一般,將他內心陰暗一麵全部剝下來。
“讓旻心不要說,是因為師尊想要默認旻心的話,還是因為師尊不敢說出來?”
銀色長發在月色下散著幽光,她狹長的眸子,咄咄逼人地看著他。
就像在俯視,帶著天然的傲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