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紅著臉道:“衿衿兒還在這呢,變態!”
“?”
薑河回以一個問號,他不解道:
“我讓你幫我把衿兒抱走,你想什麼呢一天天的。”
他方才還被鳳蘇蘇乾擾了畫符,萬一等衿兒醒來,說不定又會乾擾一下。
以防萬一,不如直接讓鳳蘇蘇把衿兒抱走。
“啊”
鳳蘇蘇的小臉愈加紅潤,她笨手笨腳的將衿兒抱起來。
頭也不敢回地道:“好,那我先走了。”
經曆了這場小插曲後,薑河的念頭也蕩然一清。
不再總是尋思某個白發少女。
下筆如有神,不多時,便將老道的符籙書全部繪製一遍。
修為神識深厚,繪製起符籙比曾經輕鬆太多了。
記得以前他繪製時,還時常流鼻血,等待靈氣恢複。
薑河滿意地看著自己剛才繪製的符籙,又再實驗了一會,才將這些符籙收回玄黃珠。
這些符籙對他而言沒什麼用,但卻是潛入雲溪宗的關鍵。
“師尊,又.要出去了?”
潛心修行的少女,忽而張開雙眸,有些遲疑的問道。
薑河鬆了鬆筋骨,這一天確實從早到晚都在外界奔波。
也怪不得白旻心這麼問了。
他歎道:“最近.有些事情要處理。”
這丫頭,修行的不是很認真嗎?
自己輕手輕腳就是為了怕打擾她,結果還沒走幾步,就被她發現了。
白旻心眼眸中暗藏著一縷失落。
今天隻是第一天,她就幾乎無法承受了.
她向來覺得自己優柔寡斷,和薑河認為的恰恰相反。
隻是行為決斷,用理智逼迫自己的肉體做出行動,實際心裡一直複雜難明。
曾經對付林赤,她很怕,怕到不敢見林赤,不想和林赤交手。
隻是她很明白,必須解決他。
而現在亦是如此,她如此的渴望師尊,已經到了執念的地步。
師尊隻能是自己的。
若不是自己,師尊早隕落了,那他憑什麼不是自己的?
她同樣明白,不能傷害師尊。
但師尊不會同意變成自己的東西。
那.自己要是不和師尊劃分距離,她遲早,會傷害師尊。
可是理智已經無法按捺住蠢蠢欲動的欲望。
少女掩下眼簾,顯得幾分疏離站在那裡。
她嗓音很淡:“師尊,我既是你的徒弟,也該為你分擔一二。師尊,你現在是準備為衿兒複仇,或者幫師姐對付月華?這同樣,也該是我的責任。”
薑河不由暗歎這丫頭的聰慧,一下子就猜出來自己的目地。
他有時候能在這丫頭身上看出天真無知,有時又能從她身上看出機敏聰慧。
大抵是智商與情商不等吧.
“師尊,她們,對我也很重要,我不允許,有任何差池。”
少女斬釘截鐵道,這同樣也是她的心裡話。
“嗯,可以,那我們一起吧。”
薑河拒絕的話又咽了下去。
確實,元夏和衿兒,不止是自己的徒弟,更和旻心情同姐妹。
自己沒有理由拒絕。
更不能因為個人情感而獨斷的決定。
況且帶白旻心去雲溪宗並不算難事,加入雲溪宗能夠帶上家屬親人。
在以往,有一技之長的散修未必願意加入宗門,平白無故受到諸多限製,還給宗門打工。
雖說在宗門比在外遊蕩安寧,但修士一般富有拚搏之心,修行永遠處於第一位.
而如今世道不安,散修人心惶惶。
加之門內百廢俱興,雲溪宗趁此機會,收斂散修。
而他同樣趁著雲溪宗收斂散修的機會,混水摸魚。
今天,有點奇怪。
三個人被自己輪流帶著出去了一遭.
薑河瞥了一眼身後的少女,兩人此刻易容成普通散修模樣。
白發少女一襲銀絲染成棕色,五官較原貌平凡了些,但若讓元夏來認,不仔細觀察,都很難發現這人是自己師妹。
再加之龍族斂氣法,可謂天衣無縫。
兩人的易容都是由白旻心一手操弄,讓他沒想到的是,白旻心的易容術比鳳儀隻差了一分。
鳳儀本就在易容上有獨特天賦,又全身心的沉浸修行,配以一柄神秘的菜刀,才有今天的造詣。
而白旻心恐怕隻是在龍族傳承中,簡單的修行了一番。
果然在極致的天賦麵前,其他的一切都不值一提.
這位可是原文中同階戰力天花板.
薑河之前其實有著些許憂慮,畢竟他可是要去雲霧宗,砍彆人家的神樹。
或多或少都沒什麼底,現在心底卻多出不少安全感。
有這丫頭在,那雲霧宗金丹真人也掀不起什麼風浪。
“轟隆隆——”
天空一場悶雷之後,暴雨傾盆。
雲霧山下,販夫走卒遮住頭頂來回奔跑,宗門弟子撐起澹澹靈光悠然自得,而尋常散修不舍浪費靈力,也如凡人一般狼狽收拾貨物。
薑河撐著一柄油紙傘,站在坊市路邊,目不斜視地看著在廣場支起桌子,聚在一起閒聊的弟子。
這些弟子是雲溪宗的弟子,負責核實散修技藝。
雲溪宗近來陸續招攬了不少散修,門內開始飽和,此時沒有多少散修在排隊。
零散的幾個都是這一批要招收的符修。
給他符籙要訣的老道也在這,那道士本來說過幾天就離開郡城。
結果今天還來參加雲霧宗的選拔
而在他身邊的棕發少女,正擠在他傘下,溫熱的身體不經意擦著他的手臂。
她隨著薑河的視線,向遠處望了一眼,問:
“師尊,是要在那裡考核嗎?”
薑河點了點頭:“嗯,等會不要喊我師尊了,雲溪宗雖然放鬆門規,允許散修攜帶直係家屬,但不允許帶其他人。”
實際上這個門規也是可有可無的,隻是為了防備散修帶一大堆“徒弟”進入雲溪宗。
因而定下隻能帶直係親屬的規定,但隻要帶的人不多,雲溪宗也不會深究。
另一層既然是偷偷潛入,自然改頭易麵的更徹底一些。
“哦”
白旻心眼睛眨了眨,神色平靜地看了一眼薑河,
“那我怎麼稱呼你?“
“你之後就是我的女兒,平日裡稱呼我為父親便可。名字的話,隨意取一個化名便可。”
“父父親?”
白旻心眼睛微睜,手指骨節捏的劈啪作響,
“我不同意。”
見她這個反應,薑河楞了一下。
轉念一想白旻心的父母,也理解她的反應。
看來,父母在她心中是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