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還莫名笑道:“還是一個小奶娃,就這麼獨立,恪守男女之防?”
不過,她那時表麵上雖然抗拒,但顛沛流離之後,依偎在他的肩頭,心中不由得十分安心。
自己從四歲,就被師尊照顧和欺侮至今.
薑元夏心中那條禁忌的線似乎被繃緊。
在想到昨天夜裡發生的事情後,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回憶起往事。
隻是,忽然很想再品嘗下師尊的味道。
尤其是看他在一臉正色的說教,她更想埋首在他身前。
“元夏,記住了嗎?以後不準吃這種奇怪的東西了。”
說完之後。薑河滿意點了點頭。
雖然元夏之前語氣敷衍,可現在該是全神貫注聽著的。
眼神都沒離開分毫,比的上衿兒的死亡凝視了。
“記住了。”
少女立馬應道,薑河欣慰撫掌:
“孺子可教也。”
“可是,做不到.”
少女下一句話,又讓薑河麵色一僵。
望見自家師尊僵硬的神情,薑元夏撲哧一笑:
“元夏不是故意逗師尊開心,而是世間很多事哪怕知道應該怎麼做,也於事無補。就像,衿兒也知道她不能再封閉內心,可是她依舊走不出那道坎。”
“為師當然明白,隻是你這丫頭,剛剛語氣很像是在逗師父玩啊。”
薑河不忿地彈了下黑發少女的光潔額頭。
“哎呀。”
少女捂著額頭慘呼一聲,忽然幽幽地道:
“師尊,元夏想吃你說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了,怎麼辦?”
“彆鬨,師尊不打你了總可以了吧?”
薑河嘴角抽搐。
怎麼會這麼巧?
他不信,一定是這丫頭故意威脅自己,讓他不崩她板栗。
“真的啦。”
少女無奈歎氣,從儲物戒中,麵色慎重地拿出一個黑色匣子。
這個黑色匣子,和鎖住喬喬的鎖魂匣款式很像。
但外麵陳設的靈紋,沒裝著喬喬的鎖魂匣深奧。
大概是二階鎖魂匣。
她緩緩打開鎖魂匣,裡麵正有一個主體為透明果凍般的團狀物,可若細看去。
在團狀物的中心,還有一張人臉。
人臉雙眸,嘴邊張開到至極致。
團狀物周圍,還有密密麻麻的細小手腳,
薑河一向怕鬼,更不用說這種奇奇怪怪的東西。
惡寒的彆過眼去。
而少女雙眸緊隨著他,目光若有若無往下打量著。
憧憬道:“既可愛,又有些威猛呢,對吧,師尊?而且它掙紮起來很激烈,常常會弄得元夏喉嚨不舒服,但也有點舒服。”
這麼多手腳,不難受才怪了。
元夏有點受虐癖.會喜歡也不足為奇了。
他這個徒弟,身上的病還真多。
怪不得那天在蕭黯麵前,險些成了個啞巴。
元夏該是怕自己發病,導致事情鬨大。
這麼多天以來,元夏在他麵前大部分時間都很正常。
他竟一時忽略了元夏的特殊性.
明悟歸明悟,不小心看得那奇怪玩意後。
薑河頓時牙疼道:“趕緊把這玩意收起來,元夏,你要是吃了這東西,師父都不想碰你了.”
“元夏也不想吃啊。可是師父能理解吧,現在控製得住,以後就未必了。說不定在某天夜裡,沒有師尊看顧,元夏就忍不住吃了呢。師尊,你也不想讓元夏吃這種東西吧?”
少女特意拿著匣子在他麵前亮了亮,才將其收好,
“師尊,話歸前題吧。就像衿兒難以走出封閉的內心一樣,雖無法讓衿兒快速恢複正常,但可以逐漸增加交流,讓她感知到外界”
直覺告訴薑河,有些不對勁。
總感覺元夏的話,包括那奇怪的東西,都環環相扣,服務於某種目的
可元夏異食癖也是自己先提出來的,元夏能有什麼目的?
都怪那個小白龍!
天天多疑,讓他近墨者黑了。
“元夏的意思是,逐步漸近。就比如先用那符筆代替.?”
薑河遲疑道。
“師尊!符筆隻是習慣而已,完全.不解渴。”
黑發少女苦惱地道,
“元夏也不知道怎麼辦,師尊你知道元夏的病,尋常東西無法遏製。可是,這樣下去,元夏遲早會吃了不該吃的東西。”
薑河頭疼。
同樣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總不可能把元夏一直綁在自己身邊吧
要是元夏是因為亂吃東西而隕落,薑河得痛苦一輩子。
“唉,就像四年前。元夏就一直有傷害敬重之人的欲望.幸好那時師尊還在身邊。”
少女回憶道。
“你這丫頭.因為越是有好感的人,就越想傷害。恰好為師恰恰處於相反的極端,反倒是解藥了是吧!”
薑河啞然失笑,那時候元夏經常求抱抱,他還時常自得呢。
對元夏頗有好感。
乖巧,貼心,聽話,主動.
結果沒想到最後是她先刀了自己。
“師尊,那時候隻是元夏沒想明白.”
黑發少女眸光複雜。
其實,師尊才是她真正意義上,第一次傷害的人。
也是她最想傷害的人。
至於孫婆婆,直到後麵修為漸漲,她才發現當初是蛇尊者下了暗手。
自己就算被海獄魘放大了心中的情感,也沒有突破內心恪守的底線。
薑元夏頭疼欲裂。
這意味著什麼?
越有好感的人越想傷害
自己那麼想傷害師尊,那麼想將其挫骨揚灰。
究竟是因為厭惡至極,
還是因為喜歡喜歡太喜歡?
神魂似乎都扭成一條麻繩,但卻擠不出問題的答案,徒讓大腦尖銳般疼痛爆鳴。
她實在理解不了,也看不清自己的內心。
隻要
將師尊留在自己身邊,那麼答案也就不重要了吧?
“彆想過去的事情了,那一刀,就當是斬去過往。”
薑河擔心地用手背碰了碰少女密布冷汗的冰涼額頭。
關於這方麵的事情,在元夏麵前還是不能隨意提及。
這丫頭一直沒有放下。
“不過.元夏你的話,倒是讓為師有了點想法。”
少女乖巧的一動不動,任憑薑河擦去臉色的汗水。
聞言,眼亮了亮:
“嗯?師尊知道怎麼辦了?元夏就知道,師尊是無所不能的~但要不還是算了?元夏過去幾年,比這更惡心不,更美味的都吃過,已經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