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為了和她劃清界限,卻露出了另一副嘴臉。
“閉嘴!你這餘孽,誰是你師兄?”
張師兄氣急敗壞,怒喝道。
美色雖好,可也要有命去享用。
薑河輕笑:“主人還未說話,你這條狗倒是迫不及待的吠叫?”
他悠然自在,如在自家後花園閒庭漫步,走到鳳儀和楚岺身前。
低聲道:“彆怕,她.知道的。多跟你儀姐姐學,不要和這些阿貓阿狗吵架。”
兩人都鬆了口氣,她們見薑元夏遲遲不肯相認,未免心下擔憂。
薑河同樣疑慮,元夏現在.在想什麼呢?
可他一向難以揣測薑元夏複雜的內心。
鳳儀抿了抿唇,有些不自在道:
“你的傷,怎樣了?畢竟是為了我,我有丹藥,很好的丹藥,你要吃嗎?”
這丹藥,無疑便是來自鳳族密藏,兩人心知肚明。
薑河笑了笑,態度溫和:
“我說過,我從來不惦記你那點東西。那些東西,可是承載著你最後的希望。”
眼見這人被眾人圍住,還敢出言不遜,和身側的女伴閒聊談情。
諸多修士麵色或冷漠或暴怒,隱隱躁動,卻礙於薑聖子未做表態,按捺殺意。
隻有一太真天弟子抱劍出眾,冷聲道:
“薑聖子,請讓某為陳師兄報仇!”
這是跟隨李天成來到蒼梧界的另外兩位弟子之一,此行三人,俱都是為薑元夏護法而來。
他先前沉默不語,便是暗中打量薑河和李天成的狀態。
他深知李天成的強大,不敢貿然出手。
打量良久,認為薑河身負重傷,這才主動請纓。
“你給我滾!我的仇,不需要你來報!”
李天成惱羞無比,太真天的弟子一向爭勇好鬥,他怎麼可能準許自己的師弟幫他報仇?
在他眼裡,這是挑釁!
若是身體無恙,他定然要好好教訓這個不聽話的弟子。
可是
眼下的自己,卻如死狗一般,動彈不得任憑眾人打量,他們目光,仿若是一根根釘子,將他釘在恥辱柱上。
他起初想裝死,可之前自己拚命爬向薑元夏的動作,已經被他們看見,於是作罷。
又想埋下臉,但薑聖子似乎是擔心他爬動會傷到重傷的身子,特意定住他,隻能直勾勾讓眾人看他的醜態。
太真天弟子麵色不變,眼皮微跳,抱劍退回人群中。
薑河望向薑元夏,隻見少女瞳孔漆黑,似有無儘暗流湧動,浮現血色,垂著的指尖顫動。
這一幕,似曾相識。
正如昔日在客棧中一般,不能自己,深陷痛苦。
元夏發病了?
薑河心中一凜,元夏的病,一直是她最大的缺陷和破綻,可卻在此刻發病.
“咳咳。“
薑河氣血上湧,咳出淤血,身形微晃。
“薑”
“薑前輩“
兩女皆異口同聲的喚道,鳳儀尚且鎮定,可楚岺臉上的關懷擔憂已經溢於言表。
她怔怔地看著薑河護住她的背影,雖然身受重傷,卻如同擎天山壁,橫在眼前,給她一種莫大安全感。
不不不!
楚岺深呼一口氣,急忙看向身側的儀姐姐,心中那股莫名的感覺,才被儀姐姐精致可愛的臉蛋衝散。
“閉嘴!”
男人咳出的點點淤血,在黑發少女漆黑的瞳孔中暈染,與其中絲絲血色,融為一體。
薑元夏捏緊手心,冷嗬道。
雖然兩女心知,薑元夏是在讓她身側的修士閉嘴,但背後卻是忽而一寒,唇瓣立刻抿成一條縫。
“楚岺,聽到了沒有?還不閉嘴!死到臨頭,還敢關心這個姓薑的?”
張師兄迫不及待地示好,繼續叫嚷道。
他餘光撇見少女睹了他一眼,暗自激動。
以前聖子可是看都不看他一眼,看來如今自己的討好,是做對了!
不過,這人.和薑聖子是同姓?
“聖子!我來替你拿下此獠!”
張師兄迫不及待道。
可真是天助我也!
這人都吐血了,一定再無還手之力!
他一聲清嘯,在眾多弟子麵前跨眾而出。
享受眾人目光,一股豪邁自心中而成,大步衝去。
“嗬”
李天成冷笑,不予製止。
跳梁小醜罷了,連現在的自己都可以捏死他。
他正默默嗤笑時,忽而聽見被眾星捧月的那位黑發少女,聲音輕顫:
“爹爹爹,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