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你也可以將你口中的小粉蛇,理解為我的二世身。”
薑河揉了揉臉,心情複雜。
他提防了半天,沒想到提防的竟然是“自己人”,還差點浪費了珍貴的金丹精血。
念此,薑河微歎一口氣:
“我做了什麼?不如問小粉蛇,她做了什麼吧。”
“你!”
滕真意一時哽住,確實,當初自以為是要蛇吞懲罰薑河的是她自己。
而不是薑河逼著她蛇吞。
她豁然甩袖:
“就算當初是我做的不對,可你自己就沒有一點問題嗎?我的二世身,入世未深,心智淳樸幼稚,你非但不阻止,反而……反而按住她的腦袋!”
像是在曆數著薑河的罪孽,滕真五笑意越來越冷,
“更後來,還所謂幫我洗澡。嗬嗬,洗的可真認真啊,不僅洗外麵,還洗裡麵!這一點,是我逼你的嗎?”
薑河啞口無言,他隻是想幫小粉蛇洗澡,他有什麼錯?
但這個女人都快要發狂了,薑河明智地沒和她頂嘴。
誰知,下一刻滕真意再次清喝一聲:
“跪下!”
與之前不同的是,在她一聲令下,整座巍峨的金鑾殿驟然爆發炫目的光芒,一道陣法,以薑河為中心轟然運作。
怪不得滕真意要讓他來金鑾殿!
大齊身為一方強盛王朝,國君更是假丹境真人,在皇宮這等重地,毫無疑問布下重重陣法,而陣法,現在理所當然落入滕真意手中。
這陣法還不是昔日善法殿據點陣法可比擬的,乃是三階中品法陣:帝心陣。
陣法方一運轉,薑河身後仿佛有泰山壓頂,一身玉骨嘎吱作響,當即半膝跪地。
若不是薑河早有提防,不然,他此刻已經對滕真意五體伏地。
這大粉蛇,竟然欺他至此!
薑河咬了咬牙,終究是沒動用玄黃珠的精血,仰頭嘲諷地望向青衣女子冰冷華貴的嬌容:
“原來,所謂的圖騰,竟小肚雞腸至此,分明是你蛇吞我,竟還要向我問責?”
聽到下方男人的嘲笑,滕真意的高聳不斷起伏。
彆看她一副對萬物都不在乎的樣子,那是因為她昔年就一直高高在上,從未有過不長眼來激怒她亦或者打擾她,因此不需要對外界關心。
可也正是如此,她此刻的怒火,更是前所未有的旺盛。
青衣女子揚起下巴,用厭惡的眸光睥向薑河:
“嗬,世間竟有人厚顏無恥至此,你已至人族的不惑的之年,而我的轉世之身尚且稚子之心,你無恥誘騙於她,行那齷齪之事!如今,更是強詞奪理!這等行徑,和誘拐小女孩又有何不同。”
“好,你說的對。”薑河笑吟吟地道。
“……唔?勉強有幾分自知之明。”
滕真意話語一滯,美眸帶著些許困惑。
事情的發展和她想的不一樣,這薑河,怎麼會突然就承認自己的錯誤了?
大粉蛇抿了抿唇,語氣僵硬:
“你……你知錯那就好,畢竟你既是本座的奴仆,些許不敬,本座勉強能大發慈悲……”
薑河嘴角抽搐了一下。
大粉蛇不愧是大粉蛇,看上去和小粉蛇氣質南轅北轍,可這性格腦子麼……好像也差不到哪裡去?
她沒聽出來自己是在陰陽怪氣她嗎?
薑河又道:“既然如此,為何不以牙還牙?”
滕真意的話被薑河打斷,她不悅地皺了皺眉,但還是耐著性子問:
“何謂以牙還牙?”
“諾,你看,你活了上萬年,而我才四十多歲對吧?你與我之間的差距,豈不是遠比我和小粉蛇之間的差距要大?小粉蛇隻是心理年齡比較低罷了。”
薑河娓娓道來,鬢發間冷汗直流,背後的壓力,似乎隨時都能將他壓垮在地。
而這個大粉蛇,還在期待著等他跪下。
開什麼玩笑!
分明小粉蛇是他養的靈獸,自己才是主人。
怎麼能在小粉蛇麵前跪下臣服!
滕真意翹起一隻修長的美腿,饒有興趣地聽著薑河的話,她高傲的點了點頭:
“嗯,小粉蛇在你麵前和稚子無異,可你在我麵前,那比之胚胎還不如!唔……有什麼話,跪下再說。記住!你隻是我的仆人,以後不準有非分之想!”
三階中品的帝心陣運轉到最極限,壓的薑河肉體幾乎崩裂。
大粉水,根本就沒心慈手軟!
她今天,是抱著徹底鎮壓他的想法而來!所謂的仙法之解,不過是誆騙自己來的借口。
薑河輕笑一聲,竭儘全力在帝心陣的壓力下支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他圖窮匕見,毫不畏懼的直視滕真意:
“既然這樣……那讓我蛇吞你不就好了?”
“大膽!”
滕真意美眸一凝,勃然大怒,她厲喝一聲。
與此同時,殿外金戈鐵甲不斷,在金鑾殿之外,殿外的禁衛早已如林而立,密密麻麻地將整個宮殿團團圍住,讓薑河插翅難逃。
其中,一道薑河熟悉的聲音恭恭敬敬地響起:“宮……陛下,是否需要我等前來護駕?”
此人,正是滕真五!
薑河目中掠過一抹了然,果不其然,殿外那些的禁衛修為精湛,根本大齊皇宮原本的禁衛所能擁有的實力。
這些禁衛,早就被滕真意暗中操縱,全部換成火神宮的人!
不過,薑河眼下更注重的是另一點。
現在滕真意需要靠帝心陣才能壓製他,明顯修為出了大問題。
以至於滕真五都主動提出護駕,若滕真意尚存幾分實力,豈輪得到他護駕?
既然如此……今日,就讓大粉蛇知道,誰才是真正的主人!
“無妨,爾等退下吧。”
滕真意薄唇微挑,勾勒出一抹淡笑,她衝著薑河略微揮手,在帝心陣的作用下,薑河頓時被一股無形之力拉扯到她的腳下。
青衣女子抬起她那白皙如玉、纖細柔嫩的足尖,勾起薑河的下巴,她俯瞰著在自己腳下顫抖的男人,語氣深長道:
“本座的奴仆,自然需由本座親自調教。”
“諾!”
滕真五聞言,放下心來。
諒那個薑小子也翻不出宮主大人的手掌心,區區一介築基散修而已。
雖然如此,滕真五依舊和其他火神宮的人警惕地護衛在金鑾殿外,如今宮主大人深受重傷,容不得一絲差池。
他望向那典雅莊重的殿門,不由得有一絲羨慕薑河。
要知道,宮主乃火神宮上萬年至高無上的信仰,他們隻能跪拜匍匐,聆聽聖音便心滿意足了。
何嘗有過親自調教他們的機會。
“唉——”
不約而同,殿外一眾火神宮修者,都惆悵地歎了一口氣,恨不得以身代之,哪怕被宮主打得半死,那也是心甘情願。
然而,這些忠心的火神宮修者卻渾然不知,一場前所未有的羞辱,正悄然醞釀,即將無情地降臨在他們的宮主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