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們說的話實在是讓蛇好奇。
於是粉發女孩做著委屈巴巴的神情,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看了眼,粉粉的小嘴頓時圓成一個“o”形:“嚶?”
各異的目光投到薑河身上,讓薑河老臉一陣煩躁。
眾女之間,唯有衿兒看都不看他,隻是沉默地望著自己的腳尖。
黑發小女孩格格不入的樣子,讓薑河頓感心疼。
可薑河不用想,都知道多半是衿兒動的手。
她之所以不像其他人一樣好奇地打量自己,便是因為做賊心虛了。
“說說吧,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一回來,你們就打起來了?”
小薑河外表尚顯稚嫩,但卻擺出一副老氣橫秋地樣子,一手摸著一個女孩腦袋,沉聲問道。
“嚶嚶嚶……!”
說起這個,小粉蛇手舞足蹈地比劃著,一邊指著自己的鼻子,一邊又指著衿兒的小裙子。
不多時,薑河就理解發生了什麼。
嘶……
衿兒的裙子怎麼弄濕的?
等等——薑河腦子中忽然冒出一些似乎被塵封的記憶,似乎,衿兒在被自己抱著的時候,裙子才濕的?
他打量著那些濕痕,已經乾了不少。
見此,薑河心中的不快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羞愧。
都怪他抱著衿兒時,沒注意衿兒想尿尿,才導致衿兒尿裙子了。
沒想到一切都是自己的鍋。
“我明白了,都是我的問題,是我之前不小心打濕了衿兒的裙子。”
薑河歎息一聲,幫衿兒遮掩了尿裙子的窘事,畢竟衿兒其實成年了,總歸要點麵子。
隨即,他話頭一轉:
“雖然是我的原因,可你們彼此間要相處要融洽,怎麼能上手上腳呢?”
小粉蛇氣鼓鼓地撅起嘴,又指著自己的鼻子,隨後抱臂扭頭重哼一聲。
薑河湊上前仔細打量了一下小粉蛇的鼻子,隻有一個淺淺的牙印,說明衿兒沒用什麼力氣,小粉蛇叫地這麼大聲,他還當多用力呢。
見此,薑河更打消了追究的念頭,他點了下小粉蛇的額頭:
“這點力道,都怕疼?你這小蛇,看起來小小的,嗓門卻大大的。”
“嚶?”
小粉蛇愣了愣,連忙從懷中掏出一個銅鏡,對著自己上前打量著。
這不看她還不知道!
壞小東西使了什麼手段!分明那麼用力,可她的臉上和鼻子上都沒痕跡!
這次她可真是因為疼痛才慘叫的!
……
回到客棧,薑河先對她們解釋了下這次鎮北王府的行動成果。
略去了他威脅慕淑怡的過程,隻是說他能通過喬喬來威脅慕淑怡,至此,便無需擔憂誅魔殿的針對。
鳳儀兩姐妹也鬆了口氣,畢竟仙宗之名,威鎮八方。雖然嘴上不說,但她們一直隱隱擔心仙宗的報複。
回到自己的房間,薑河望向一直跟著自己的黑發少女,想了想,問道:
“旻心呢?她知道我在這裡嗎?”
實際上,雖然元夏嘴上認錯,但薑河還是有些不放心不下。
更何況已經和他有過雲雨之歡的旻心?
旻心本就是三個徒弟中最倔強的徒弟,甚至可以說到了偏執的地步。
“不知道。我……我還沒來得及告訴旻心。師尊,想見旻心嗎?”薑元夏立馬回到,言語吞吞吐吐。
“哼,我看你是根本不想告訴旻心,對吧?”
薑河斜著眼睛睥了黑發少女一眼,他還不明白這丫頭的小心思。
他頓了頓,繼續道:“終歸是要有了解之時,這些天不知道旻心冷靜下來沒有,但眼下對付蕭黯,以他劍氣之銳,唯有旻心可以較量。”
“那……元夏去將旻心找來?”薑元夏回道。
“暫不急一時,我還需和滕真意通下氣,那蕭黯已經收斂上京劍氣,如今不知所蹤。但他的目標一定是滕真意,我懷疑,他可能認出滕真意的身份了。”
薑河眉頭輕蹙,若隻是想殺韓安夢,蕭黯大可不必冒這麼大的風險,可若是一個虛弱的上古圖騰,那就說不定了。
“嗯,元夏明白了,若師尊有令,便通過玉玦傳音元夏。”
薑元夏將腰間的玉佩遞給薑河,微微咬唇,低聲道,
“元夏之後,還能找師尊嗎?”
她的態度放地極低,就好像要是薑河不願意見她,她就會識趣地不過來一樣。
薑河笑了笑,打趣道:“若你想師父,大可來找,隻要彆囚禁為師就好。想來,最近神感教內很忙吧?元夏你先回去吧,旻心說不定也著急了。”
“師尊……之前都是元夏的錯,今後,元夏不會囚禁師尊了。”
薑元夏低落地垂著腦袋,緊緊揪著手指,
“要是元夏沒了師尊,世上再無一人能讓元夏依靠了……”
“傻丫頭,世上唯有自己能依靠自己,從來沒人是誰的救世主。”
薑河想摸摸元夏的頭,但發現現在的他,隻有踮起腳尖才能給元夏默默頭,如此一來一損師道尊嚴,薑河隻好選擇放棄。
待元夏走後,薑河有些愁悶。
是啊,元夏這丫頭本就離開不了他,可若是一直在一起,遲早會發生一些薑河不願意發生的事情。
而且,最關鍵的是,他這幾個徒弟占有欲疑似都很強。
還是蘇蘇好……
就在薑河這般想的時候,忽然有人輕輕敲著門:“薑河,我可以進來嗎?”
“進來吧,元夏她已經離開了。“
在薑河答後,金發少女推門而入,從她小心翼翼打量房間內是否有其他人的神態中,薑河就知道這鬼鬼祟祟的少女是鳳蘇蘇。
“誒?真的變小了——”
確定元夏真的走後,鳳蘇蘇迫不及待地來回上下打量薑河,琥珀似的眸子都快要放出光來了。
忽然,一種不好的預感直衝薑河心頭。
這丫頭,過來是想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