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還有那十二囚神柱,也俱在那一戰之中粉碎。
但十二囚神柱是神劍本身的能力,應該尚且有恢複的機會。這意味著,薑河還能尋找其他圖騰精魄煉入囚神柱中。
可是這難度麼……就一言難儘了。
薑河目送著黑發少女牽著還在啜泣的銀發小女孩小手漸行漸遠,情不自禁的再次歎了口氣。
比起神劍,他還是更關心旻心的身體……
“對了,你們離開大齊時,不可將蠢蛇帶走,那條蠢蛇必須和本宮在一起。”
滕真意忽然想起什麼,鄭重道,
“並非本宮不願她和你待在一起,而是她與我本是一體,二者不可相距太遠,況且本宮需要奪取朱明靈脈,屆時尚且需要和她合二為一。”
小粉蛇不能和他一起走了麼……
薑河心有不舍,但也知道事情輕重緩急,他苦笑道:
“好吧,世間焉有雙全法,等你奪得靈脈,自有再會之日。不過,今天一天都沒見到小粉蛇了……”
青衣女子忍不住冷笑出聲:
“本宮早已知會了她,那沒用的東西,現在不知道在哪裡偷著哭呢,真是有辱本宮清名。這些時日,本宮一定要好好教導一番!”
雖然她的話說的很不客氣,但眼中的擔憂關切根本藏不住。
“畢竟,小粉蛇還小嘛……”薑河寬慰道。
“嗬嗬,你也知道她還小啊……”
麵對滕真意古怪的目光,薑河乾笑幾聲,落荒而逃。
……
“哼,這條大粉蛇才是相由心生吧,明明我沒對小粉蛇做過什麼……”
薑河回到房間,心中尚且有氣。
那眼神,就好像自己是變態一樣!
回到房間後,薑河一眼便望見斜倚在案上的神劍。
劍鞘通體烏沉如墨,表麵卻浮著一層若有若無的星屑,細看竟是無數細如發絲的暗金色符文在遊走。
薑河屈指輕叩鞘身,竟發出鐘磬般的空鳴,震得案頭燭火陡然竄高三寸。
“這劍鞘……”
薑河凝眉打量了下,奪得神劍之時,並沒有劍鞘。
這是因為劍鞘本就是神劍的一部分,當持劍者身亡,亦或者是主動收劍時,劍鞘便會自發的浮現,以壓製那些無序的劍氣。
他緩緩拔劍出鞘,劍刃與劍鞘磨擦的聲響並不清脆,反倒如同噪音般擾的耳膜生疼。
劍身寬約三指,通體呈現出骨瓷般的冷白色,表麵密布著蛛網狀紋路,那些紋路並非鐫刻而成,倒像是活物在劍髓中遊弋時透出的脈絡。
“看來,神劍多半也是用某種神獸煉製而成。”
薑河若有所思,眾所周知,神力隻會出現在有生命的物體上,此乃上天的垂青。
至於神劍,亦或者是其他至寶,均是煉製而出。
若想擁有神力,必然要借助天地間具有神力的生物。
而想煉製出神劍這種檔次的至寶,則遠不是雲溪木心這種檔次的靈物所能煉製,隻有神獸才可。
譬如玄黃珠,便是用真龍龍珠為主煉製而出。
他收斂心神,繼續打量著神劍。
十二枚豎瞳花紋沿著劍脊次第排開,這些花紋此刻俱呈現崩裂之狀。
劍格處的吞口是猙獰的麒麟獸首,依稀可見“誅神“二字的古篆殘痕。
他用手掌摩挲著神劍,心潮澎湃。
這便是原文中第二位主角的金手指!
單是林赤的金手指,在過往的歲月不知給他提供了多少幫助,薑河很期待這第二個金手指的神異之處。
薑河嘗試運起靈力時,緩緩渡入劍體內,劍身銘紋逐一亮起,竟在虛空投射出十二道虛影——正是當日崩碎的囚神柱!
但還沒渡入多久,這些銘文驟然熄滅,整柄劍突然震顫著浮空而起,劍身十二道豎瞳忽明忽暗,眼看著就要衝天而去。
“該死!”
薑河瞳孔驟縮,若是讓神劍就此飛天而去,那豈不是血虧?
他手掌豁然化為金玉之色,鎮壓而上。
“嗡——”
鋒銳劍氣自劍體爆發,割得薑河手掌鮮血淋漓,根本鎮壓不住。
薑河心念急轉,凝神運轉玄黃珠。珠內混沌翻湧,一縷玄黃之氣如遊龍出淵,自手心順著劍脊蜿蜒而上。
那些明滅不定的豎瞳自玄黃之氣遊過之後,又逐一閉上。
神劍發出嬰兒啼哭般的悲鳴,無力地落在案桌上。
看到神劍再一次沉寂下來,薑河才重重的鬆了口氣。
“靠……”
薑河現在發現一個嚴峻的問題,那便是神劍和玄黃珠不同,神劍乃是自主擇主,唯有它認可的人,才可成為劍主。
這也是蕭黯自認為是天命的緣由之一。
可很明顯,薑河發現自己似乎得不到這神劍的認可。
“罷了,暫時還是沒時間和它耗下去。不過區區一把劍,今後我倒要看看,它能跟我耗到幾時!”
薑河咬牙,將沉寂的神劍裹好。
現在他還沒時間慢慢鑽研,待到蒼平七國境內,便有時間好好跟這神劍耗下去。
……
離彆的時間來的總是很快。
薑河駕馭著破界舟,帶著元夏,小旻心以及衿兒一路朝著蒼平七國境內趕去。
“嗯,師尊?為什麼小粉蛇沒有來給我們送彆呢?”
黑發少女語氣帶著些慶幸,倒不是因為這樣就不用吃小粉蛇的醋,而是因為……她現在已經在帶兩個小女孩了,再來一個,頭都要大了。
隻見少女身側,左邊是一個黑卷長發的杏眸女孩,女孩臉色平靜,目光仿佛凝固在虛空,穿著淡白色的碎花裙子,細滑的小腿上則是裹著帶著花邊的白襪。
右邊的則是銀發鳳眸小女孩,女孩有著清新脫俗的離塵之氣,那稚氣未脫的臉上竟然有幾分清冷傲然,隻是此刻的表情卻滿是不安,兩隻赤裸嫩足不安的疊在一起,抬起小臉望向黑發少女,欲言又止。
“那丫頭……其實是在一旁偷看呢。”
薑河歎了口氣,他其實很不放心小粉蛇,而那滕真意,固然內心對小粉蛇極為照顧,可她的行為言語,完全不像是一個能照顧好小孩的人。
眼看著舟外的天空漸漸暗沉,薑河忽然咳嗽一聲:
“對了,該給旻心吃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