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祖肯定會搞事，這點徐邢在來的之前就知道。
畢竟她之前就特彆喜歡在群裡拱火，但這次……
好嘛，原來不隻是對自己這麼說，在群裡也是那麼說的。
“道兄在看群裡嗎？”魅祖遞上一雙筷子，“放心啦，都是開開玩笑而已，他們也肯定知道。”
徐邢接過筷子，看了眼群內還在拱火的鴻尊，不置可否。
這鴻尊道友真是……
算了。
直接將之前那一方通玄能級世界中，鴻尊在天宮法會時，觀看眾多神女天妃獻舞的圖片發到群內。
劍祖：“我想這應該就是鴻尊道友沒能回信的原因”
而後沒有理會接下來群裡的反應，徐邢直接收起了手機。
你不仁，那就彆怪我不義了！
掃了一眼桌麵。
“釀酒，廚藝……怎麼突然學這些了？”
以前的魅祖，幾乎可以說是五體不勤，更彆說釀酒之類的了。
也就她是真仙，不飲不食亦是無礙。
那時候，她最喜歡的就是滿世界到處跑，甚至有時候連紀引雪這個她惟一的徒弟都找不到她人在哪兒。
“反正不能外出，閒著也是閒著。”
對於真仙來說，如果下定決心要學做一件事，基本上都能學會。
這些年，她連祖師洞天都沒怎麼出，對於合歡宗也完全是‘放養’的狀態。
“以前不是最喜歡四處旅行嗎？”徐邢往後靠了些，“如今你也能做到身負天意自由行了，接下來準備去何處旅行？”
魅祖卻隻是微微搖頭：“四處逛那麼多年，也是時候該停下來休息休息了。”
宅了這麼多年，她都已經習慣了，也懶得出去。
說著，起身給徐邢倒了杯酒。
“而且現在有靈網，每天就這樣逗一逗劍尊也挺有意思的。”
“……”
你在我麵前那麼說我師姐真的好嗎？
“我想我們還是很合拍的，要是早知道這樣，以前就多和她聊聊了。”
你是從哪裡得出你們兩個合拍這種結論的？
“師姐恐怕不那麼認為。”
“劍尊嘛，經常口是心非。”
雖然看似暴躁，其實還是挺好說話的，隻要掌握好分寸，劍尊也就氣那麼一會兒。
“對了，我看靈網上說，劍宗、太上道宗和龍象擎天宗還打上過合歡宗？”
“有嗎？”魅祖微微蹙眉，但很快便想起來了，“說的是那個出關的返虛殺了三百萬人的事情吧。”
“真有此事？”
“的確有，但一些細節上有所出入。”
如今靈網上流傳的版本，大多都有不少藝術加工的成分。
而且更扯的是，那版本其實是合歡宗的一些弟子為了博眼球，賺取熱度傳出去的。
那名返虛在紀引雪清理合歡宗上下的時候就閉關了，出關後也的確是殺了不少人，劍宗、太上道宗和龍象擎天宗一些人也因此找過合歡宗的麻煩。
不過因為那時合歡宗剛剛洗白成功不久，魅祖忙著鎮壓天意，並沒有太過關注外界，所以三宗上門的時候她還有些懵。
再加上紀引雪不在合歡宗，她隻好親自出麵。
在了解原委之後，她便請了劍尊的一道化身過來，就當是做個見證。
現在卻被傳成了三宗祖師威逼，自己迫不得已才妥協的。
不過嘛，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她才逐漸和劍尊熟絡起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至於靈網上，甚至世人如何評判，她並不在乎。
要真在乎世人之言，她當初就不會選擇接手合歡宗了。
“不過正道聯盟那次，妾身倒是真的下了狠手。”
畢竟錯不在己方，而且連‘逐合歡老祖，滅合歡宗’的口號都喊出來了，不下點重手還真當她沒脾氣？
“不過妾身當時也是有分寸的，合道及之上妾身可一個都沒動哦。”
說到底還是出於大局考慮。
合道難得，隻要不是作惡太過，就算不願上星空戰場，一般也不會找他們的麻煩。
……
……
半個多小時後，收起了碗筷，又清潔了一下桌麵後。
兩人再度回到之前那間暖閣。
魅祖在軟榻上靠著，說起了先前所觀‘道惘’之事。
“關於‘道惘’，我雖說暫時想不到解決的方法，卻也想明白其究竟由何而來了。”
因為是重要的正事，她的自稱都變了。
作為執掌‘本我’之道的真仙，在道兄完全放開限製的情況下觀察那‘道惘’，雖然不能說洞若觀火，但也能將其由來看個七七八八。
徐邢坐在紅木椅上，神情鄭重。
就聽魅祖繼續道：“真仙之上再行，離塵日趨遠，卻又不願就此剝離塵世種種，往世業相顯化，遂有此劫。”
真仙，作為執掌大道的存在，卻是修行者將將某種特質修煉到極致，方能達到的境界。
正所謂道之極方證真仙。
長生久視，無病無災。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真仙已經是遠遠高過塵世的一切種種，悖逆常理的存在了。
若是按照常理，如此存在應該是絕對客觀，完全不該有‘自我’之念才對。
但真仙本身又是悖逆常理，高超物外的，所以才擁有自我。
再於這之上行半步，就已經是極限了。
若再高，便越發的脫離塵世，‘自我’與‘道’之間的平衡就會被打破。
就像蒼族如今的‘道廣’之法，迷失在茫茫大道之中。
執道者，終將化道。
聽到這裡，徐邢不由皺眉：“所以這‘道惘’的出現，反而是為了讓我維持自我？”
“不一定。”魅祖認真道，“我此前有所悟，雖然比起道兄還差一些，但也算是邁出之前的框架了。”
“如果僅是如此，執掌‘自我’之道，不是應當一蹴而就，直接超過道兄嗎？”
然而事實並非如此。
比起之前來到中央大陸的玄，還有如今的道兄，她都差了許多。
“如果我猜得不錯，真正導致這一切發生的，便是因為道兄之前墜出太玄界外，斬去了自身過往的緣故。”
斬去了自身過往的緣故嗎……
徐邢垂眸沉思，許久才緩緩抬頭。
“如何，道兄可想到原因了？”魅祖問道。
她能看出的也就這麼多了。
過了好一會兒，徐邢方才輕聲說道：“劫起之處，即是道源萌發之時。”
何為道源呢？
超脫而不離塵便是了。
而這‘道惘’，正是這一步的始發之時！
“道源……那真仙之上，道兄準備以此為名？”
“嗯。”
再沒有比這更合適的了
至此，真仙三道——
得道，執道，道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