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生淮深深地看了一眼地麵上的那個少年，長劍從聖人的指尖灼起，一團青色火焰，瞬間蜿蜒而上。
“來吧！”林生淮以心聲對話江懸陸，顯然是已經做好了準備。
天人神像點了點頭。
“好。”江懸陸應聲答道，悟道之人當即便催動了全身經絡，將所有的大道之力，彙聚於心頭。
“林生淮，這種力量隻有刹那，雖說足矣滅殺那幾個下界而來的半吊子，但也會加速你的死亡。如此，你可是想好了？”江懸陸抬起右手，食指之上此刻已然彙聚有了靈光無數，隻需片刻，看起來神秘莫測。
林生淮點了點頭。
“自然是想好了！”青衫聖人堅定說道，語氣決然。
江懸陸嘴角苦笑。
事到如今，林生淮的肉身早就已經在吸收了來自於自身的大道之氣以後，走向了消亡。
天道反撲，雖然不會波及到真正身懷大道的江懸陸本身，但對於此刻逆天而行的林生淮而言，這等程度的反撲之力，無疑是致命的。
“既然早晚要死，不如就選現在，還能死的輝煌些。”林生淮苦笑道，以心聲傳訊江懸陸，道出了自己內心之中的真實所想。
天人神像一言不發。
“噌……”
一陣華光，開始伴著高亢的音鳴聲，灼灼燃起。
刹那過後，天上戰場，血色的雲海之上，驟然出現了一輪煥然曜日，閃爍有萬千華彩。
天人神像目光微凝，在感受到了上方的徐天狼以及那幾位天尊神像的關注目光之後，江懸陸輕輕一笑。
“道可道，非常道。可曜七色華彩顯真身，亦可……”
“轟！”
一陣悶響，驟然自天人神像的身前炸起，瞬間傳徹天地。
下一刻，整片華光化作虛無，一道無色天幕，驟然在雲霄展開，竟是瞬間便覆蓋了千裡天空。
江懸陸淡然說出了後半句話。
“此道，亦可無色無味難覺察！”
嗡……
隨著那句道破了大道真諦的話語，從下方的天人神像口中說出，徐天狼的腦海之中，頓時產生了一陣嗡鳴。
這種感覺猶如越過時空，一頭紮進了無儘的虛無之中。
看著黯然失色的世界，這位從出生之日起，便注定要傲立於山河兩界十萬年的上層天帝，終於還是認清了事實。
也許，整座山河世界，乃至於整個紀元，真的都遲早要歸於虛無吧。
如果大道當真是江懸陸所演示的這種形態……
那麼，這個原本已然光芒萬丈的世界，也許本來就不該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