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與駙馬佳偶天成,那是金玉良緣!”
“寧國公!國公夫人!幾世修來的好福氣啊!”
“難怪裴世子生來就像文曲星下凡,智謀雙全,原來是天定的皇家女婿,不怪了不怪了。”
主桌上,除了謝玄興致缺缺,彆人都挺開心的。
這邊還排隊敬著酒呢,有人見駙馬從遠處走來,起哄道:“正說呢,駙馬就來了!”
“來來,快給駙馬讓個位子。”
“女婿還得給嶽父敬酒,駙馬該給陛下和太子殿下敬酒啦!”
看著裴如衍走近,謝玄仍是悶悶不樂,苦惱之際,瞧見另一桌一個熟悉的背影,他神色一怔,抬手一杯悶酒下肚。
李皇後一直關注著兒子的情緒,見狀便順著他的視線望去,隻見一清瘦的女子正在與身邊的父母講話。
那父母,正是薑家的,已經辭官的薑大人與其夫人。
李皇後有了猜測,再回過頭看謝玄,見他眸光中帶著淡淡的憂傷,愈發篤定了他的心意,心中記了下來。
這岔開這麼一會兒,裴如衍便已站定在皇家父子的眼前,他站著接了宮人遞來的酒杯,向晉元帝與謝歡敬酒。
紅色的喜服上,肩上有一處重疊的紅色口脂,形成一個唇瓣的形狀。
謝歡是第一個瞧見的,當下就知曉他們在房裡做甚了,在裴如衍喝酒之前,他忽抬手,將酒杯壓住,大大方方地吩咐,“駙馬以茶代酒,可不能灌醉了。”
這話一出,圍觀的官員們心思各異,都收起了想給駙馬敬酒、灌酒套近乎的想法。
隻是誰家新郎在新婚夜滴酒不沾的?
新郎官不喝酒隻喝水,也太嬌氣了吧!
裴如衍道:“敬嶽父的這杯,若是以茶代酒,隻怕央央要說我了。”
說著,就要讓人換回酒來。
謝歡不容置疑道:“你若是喝醉了,難道要讓孤的女兒照顧你?”
這下,裴如衍徹底收了喝酒的心思,以茶代酒。
賓客向謝歡與晉元帝敬酒的環節持續了整整一個多時辰,晉元帝也不嫌累,並沒有提前回宮,倒是謝歡見天黑,就先讓裴如衍回房了。
彼時,謝桑寧在榻上睡著了,枕頭沒有擺好,還打起了呼嚕。
一聽就知,她是真的累著了。
睡著的時候,九層的嫁衣,一層都沒脫。
裴如衍輕手輕腳地撿掉了榻上的所有紅棗蓮子,再伸手去掀開她嫁衣的最外一層。
一層撥開,又撥一層。
解了腰帶,還有腰帶。
難怪是要累呢,衣裳這麼重,頭冠那麼重,鞋底還厚。
睡夢中的謝桑寧,忽覺身上變得輕了些,好像有一隻手解開了她的腰帶,發出輕微的窸窣聲,腰上的束縛也沒了。
她緩緩睜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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