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雲策憤怒至極之下,砰砰砰的磕了三個響頭,那清脆的聲音就像是敲在宋若安的心尖上,讓她渾身一個激靈。
她急急的攔在了賀雲策的身前,想要阻止他的動作:“夫君……你先冷靜下來,你先冷靜下來!怎麼能用列祖列宗起誓呢……”
賀雲策蒙受了冤屈,心中委屈,整個胸腔都在起伏:“你根本不懂,若安,你根本不懂是怎麼回事。”
宋若安此刻緊張的雙手都在發抖,聲音也逐漸尖細了起來:
“其實可能也不是姐姐做的,都是一家人,請求陛下原諒便好,若是在壽宴上鬨開了,陛下怪罪,安定侯府名聲儘毀,沒有好處啊!”
賀雲策冷笑:“我確定,我確定是宋熹之做的,她恨我,才會做了這些。”
“馬上就要真相大白了,隻要查出真相就能還我清白,還譽王殿下的清白!隻有查清楚事情真相,安定侯府才有清白可言。”
賀雲策越說越生氣,又是砰砰砰的磕了三個響頭,磕得整個人都是眼花繚亂的:
“陛下,微臣知道今日事關緊要,可事已至此,微臣用自己的性命和官職擔保,隻願陛下徹查,還微臣清白!”
他雖然不知道大漆螺鈿的事情,宋熹之是怎麼又找到了一個能工巧匠,可那個花瓶的事情,宋熹之不可能跑得掉!
眼前的情況錯綜複雜,看得所有人都有些暈頭轉向。
眾人聽了這麼良久,感受著賀雲策這斬釘截鐵的態度,部分人倒是相信了他的說辭,將懷疑的視線轉移到了宋熹之的身上。
不過畢竟是在太後的壽宴,若是依了他的意思立即調查,恐怕也是耗費一番功夫。
於是光啟帝不語,隻是默默的望向了太後的方向。
隻見太後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就查吧,哀家也不願在哀家的壽宴上,冤枉了任何一個好人。”
賀雲策聽見這話,頓時心潮澎湃,急急拱手向太後告謝:“多謝太後娘娘開恩,以免微臣蒙受不白之冤。”
坐在一旁的寧王聽見這話,終於有了反應,他飲了一口茶水,含笑開口:
“母後,兒臣倒是有點看法。方才發現壽禮破碎時,兒臣便已經叫來了禮部的賀大人和他下頭的兩個主事詢問情況。”
“而當兒臣問起此事的時候,賀大人看上去茫然不知,而那兩個主事卻突然對視了一下,看起來眼神有些不對。”
賀雲策一聽這話,隻覺得耳畔嗡的一聲,他在一瞬間恍然大悟:“原來是他們兩個!”
宋若安同樣是渾身一抖,連臉色都變得蒼白了起來。
賀雲策可沒有注意到身邊人的動靜,他的聲音帶著幾分咬牙切齒:“想必就是微臣的兩個主簿被人收買,才做出了這等喪儘天良的事情。”
難怪他這樣小心謹慎卻還是出了岔子,原來是宋熹之這個賤人用銀子收買了他們!
宋若安渾身發抖的抓住了他,牙關似乎都在發顫,她在賀雲策的身邊近乎哀求的開口:
“夫君,我不舒服,我好難受……能不能不查了?能不能先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