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讓全場的人再度是一愣,就連宋老夫人都呆若木雞的站在了原地,表情複雜的看著宋老夫人的臉。
趙千蘭淒厲的哭喊聲在此刻戛然而止,她愣了好久之後,才回過了神,心中也生出了無儘的惶恐。
她看了日華神醫一眼,又是急忙收回了視線,可憐兮兮的搖著宋俊材的衣角,詢問道:“夫君,這個女人是誰啊?”
她的心十分的慌亂,眼皮也沒由來的一直在跳,她沒有等待宋俊材的回答,又是急忙道:“我們的孩子死的這樣慘,夫君你一定要為他報仇啊!”
“大夫說那是一個已經成型的男胎!很健康!很像你!但是因為我被宋熹之虐待,搶灌了孕婦尿,所以母體受損,才保不住這個孩子!”
宋俊材聽見這話,忍不住閉了閉眼睛。
他的胸膛猛地起伏了一下,等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眼眸已經是一片猩紅了。
“你來驗吧。驗完了之後把那個孩子好好的安葬。”
他聲音冷硬的說完這話,又是猛地後退了一步,把自己的衣角從趙千蘭的手裡撤了出去。
趙千蘭眼皮一跳,惶恐的抬頭:“夫君?你這是什麼意思?”
“若是你不相信,你可以找來李大夫詢問啊!婆母也一直在這裡看著,她什麼都知道!”
“這個女人是誰?你為什麼要相信這個女人的話?”
可這個臥房裡沒有人回答。
宋老夫人一怔,也終於發現了宋俊材的表情不對勁。
從他踏進臥房的時候就開始不對勁了。
日華神醫聽見宋俊材的話,又是找到了那個胎兒驗了,最後搖了搖頭。
“不是自然的流產,是藥流的。而且這個胎兒看起來很大了,不止是三個月,是有四五個月了。”
宋俊材聽見這話,仍舊是臉色陰沉的站在原地,不聲不響的模樣。
而宋老夫人則是徹底被驚呆了,看上去就像是被五雷轟頂了一樣。
她急忙找來了其他的大夫來看,也證明了這個胎兒不止三月,起碼有四個月了。
而四個月前,正是鶴延山上的封禪大典。
宋俊材和趙千蘭都去了鶴延山,兩人不僅是分居,男女更是禁欲,所以這根本就不是宋俊材的孩子。
宋俊材聽著宋老夫人請來的數個大夫,反複確認那孩子的月份。
每說一句,就像是一句對他的嘲諷,又像是一把匕首狠狠的刺到了他的心臟上。
耳畔環繞著趙千蘭悲愴的哀嚎聲,她在乞求宋俊材再給她一次機會,她說自己是被冤枉的,自己什麼都沒乾。
宋俊材想要冷笑,可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覺得眼前的世界一會兒黑,一會兒白,他的眼中一片模糊,什麼都看不見了。
宋熹之不是他的孩子,他從一開始就知道了,一直的耿耿於懷,才這這樣的虐待宋熹之,從來是對宋熹之冷言冷語。
知道她過得不好,知道她渴望自己的愛,於是加倍的對宋若安好,讓宋若安把宋熹之踩在地上,就像是爛泥一樣。
可他活了三十餘載,到今天才知道,原來宋若安,這顆他的掌上明珠,也根本就不是他的孩子!
他九死一生,去磕破了頭,爬上了九千級石階,豁出性命去保護的兒子,也不是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