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熹之一怔。
過了半晌,才猛地反應過來他到底是說了什麼。
“你終於是承認了?”宋熹之喘著氣,斂下了眼眸,讓人根本看不清她心底在想什麼。
男人又是沉默。
宋熹之感受著他小山似的身子,恍惚中卻突然想起來,她連眼前這個男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所以她心中陡然生出了些許的憤懣,咬緊了牙關,突然伸出手,想要推搡開男人的身子,可男人仍舊是不動。
於是宋熹之道“所以你就是這樣對你兄弟的女人?”
幾個字脆生生的落地,男人幾乎渾身都僵住了。
宋熹之便趁機用力一推,把他推到了身邊的軟榻上。
小山似的身子落到榻上,發出了一聲沉重的悶哼。
宋熹之又是喘了一口氣,緩緩支起了身子。
才看見男人仍舊是躺在軟榻上喘息著,他微微垂著眼眸,眼裡沒有什麼神采,頹唐的就像是山上險峻的黑石,仿佛在此刻緩緩坍塌。
那副模樣讓人根本摸不清他在想什麼。
宋熹之也確實是從未摸清過。
隻見男人伸出長臂,緩緩遮住了自己的眼眸,隨即又是低低開口“之之,我們和離吧。”
宋熹之抿著唇瓣看著他,心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些抽出的痛。
又聽他繼續道“和離書已經準備好了,我也簽了字,隻要你簽字就行了。”
話已至此,宋熹之什麼也都不用再說了。
燭火幽幽,隨意看了一眼和離書上的內容,又是乾脆利落的簽下了和離書。
等簽完了字,男人卻又是默默將和離書收了起來。
宋熹之不解的抬眸望他,語氣中沒有什麼起伏“一式兩份,兩個人都有,你這是做什麼?”
男人向她扯了扯嘴角,眼眸裡帶著些許的疲憊“我們母親的事情還沒有調查完,從前的約定還沒有到達期限,所以還不是時候。”
宋熹之微微蹙了蹙眉,盯著他懷裡的和離書,不知道為何感到有些古怪“你是怕我跑了嗎?”
男人隻是將和離書捧在了懷裡,摟的是越發緊了“我是怕你現在跑了。”
宋熹之覺得他簡直是有病“我早晚得走。”
她留下這句話,心中惦記著黃蘇宜那邊的事情,便從櫃子裡拿出了幾個白瓷瓶,想要急匆匆出去找人。
可還沒等她出門,卻見賀景硯一下子從床榻上起身,那兩份和離書也不知道是被他放到了哪裡去,此刻他的懷裡已經空空蕩蕩。
他一下子拽住宋熹之的手,又是難以抑製的把她抱在了懷裡。
感受著男人驟然的動作,宋熹之奮力的掙紮著。
可男人卻將她抱得是越發緊了“之之。”
他低沉的聲音似乎在她的耳畔呢喃
“我叫雲屹,裴雲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