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薑思宇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
“請問是薑先生嗎?”對方問。
“是我,你有什麼事?”薑思宇回答。
“我們得知您的公司正在準備上市,我們想了解一下,您現在還接不接受融資了。”對方問。
“接受,肯定是接受,隻是現在的估值並不低。”薑思宇心想,他沒有不接受融資的道理,隻不過在這個檔口,他肯定要把股權賣得貴一些而已。
“請問你現在的估值是多少呀?”對方很客氣地問。
“現在是一億兩千萬左右。”薑思宇按照利潤的十倍報價。
因為這一年他的利潤差不多是一千二百萬。
“我老板想控股,你會接受嗎?”對方問。
控股?薑思宇心裡一驚!對方這是要從他手裡拿走控製權!
“控股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的估價要升高一些。”薑思宇答道。
他心想,他現在一心鋪在新能源上,對物業和中介這一套已經不感興趣了,如果有人願意花大價錢買,他就不要公司的控製權了。
“我們要買百分之六十的話,您肯出多少?”對方問。
薑思宇心想,一億兩千萬的百分之六十就是七千二百萬,但是讓他交出控製權,他肯定得多要點。
“九千萬吧!”薑思宇脫口而出。
“八千八百萬怎麼樣?”對方說,“圖個吉利數字!88”
“也可以!”薑思宇痛快地答應了,“但是後續上市的事情就得你們來主導了。”
“好的,我跟我老板彙報一下,他會在三天內回複你。”對方說完,便掛了電話。
薑思宇放下電話,立刻撥通了老爸的電話,把剛才的情況向老爸彙報了一遍。
老爸說,薑思宇給對方的答複可以,他沒有意見。
薑思宇又給楊大姐打電話,把情況說了一遍。
楊大姐有些舍不得,說想再多要點,想要一個億。
薑思宇說咱們還有百分之四十的股權,要一個億太多了。
楊大姐表示理解,但是她說她一點心裡準備也沒有。
她原來設想著,她可能這一輩子就把精力都花在這家上市公司了。沒想到又讓薑思宇把控製權賣了。
薑思宇很理解楊大姐的心情,他做出這個決策也確實太突然了,就連他都沒有任何準備。
他托人打聽了一下,原來要收購他們股權的公司的後台老板是滇中最大的房地產企業,叫俊傑置業。
俊傑置業下麵的物業公司掌管了滇中是大約百分之十五的小區的物業服務。是名副其實的滇中物業服務第一把交椅。
這次如果能成功收購薑思宇的公司,差不多就掌握了滇中百分之二十的物業服務,可謂是具備了絕對領先的市場份額。
看來俊傑是抱著樓段行業的目標來的。
薑思宇也有點後悔,覺得報價八千八百萬有點低了。
不過既然已經答應人家了,那就不要反悔了。
完成了與俊傑置業的股權轉讓之後,薑思宇和老爸的手裡又有了八千八百萬的巨額資金!
他們兩個決定,先在額旗納投入四千萬!搞一個一百二十畝的紫晶管太陽熱水發電係統。
老爸建議薑思宇這一次要做一些保密工作,在開始建設前,先把場地用圍牆圍起來。以免外人老偷學技術。
薑思宇這一次一次性從村裡在村邊上租下了一千畝戈壁。
然後就找了一家建築公司開始給他建兩米五高的預製板圍牆,一下子圈起來三百畝地。
這一次,他打算建一個辦公生活區。
因為規模大了,就需要幾個人同時二十四小時值班了,辦公和生活的問題都必須要解決。
畢竟大多數員工都無法像蘇青那樣吃苦。
薑思宇這次要建的辦公生活區打斷搞一些創新。
他要把陝西的地坑院引進到這裡,因為這裡的雨量很小、夏天熱死、冬天凍死。地坑院就能解決夏天太熱、冬天他冷的問題。
他再把熱水箱裡發電用的熱水引來用於冬天取暖,裝上冷風空調用於夏季防暑,基本上就能搞一個比較舒適的工作和生活的環境。
最近薑思宇發現,蘇青和胡德理的關係發展挺順利了。
蘇青幾乎不在薑思宇的院子裡住了。
薑思宇心想,但願他們能順利地成為眷屬。
這天,薑思宇燉了一大鍋羊肉,便想請蘇青和胡德理喝一口。
他看見蘇青在乾活,便對蘇青說“蘇青,你讓老胡晚上來吃羊肉,咱們三個喝一口。”
“老胡不在家,我陪你喝!”蘇青笑著說,“你是不是覺得跟我喝不過癮?哈哈哈!”
“過癮!過癮!”薑思宇解釋道,“人多吹起牛來熱鬨。”
“我去老胡那裡拿一瓶汾酒過來!”蘇青說著就走了。
晚上,薑思宇和蘇青邊吹邊聊。
蘇青無意說起來胡德理正在蘇州出差。
薑思宇心裡一驚,因為他曾經跟胡德理說過,胡德理的發電設備是找蘇州的廠家做的。
這個神經病不會是也要學他搞熱水發點吧?
“老胡去蘇州乾啥呀?”薑思宇試探著問蘇青。
“他說好像是做一個什麼設備。”蘇青不是很肯定地說。
薑思宇心想,完蛋了!
他估計是蘇州的師傅在來安裝設備的時候,胡德理跟他們搭訕上了。
現在胡德理發現薑思宇的這個發電技術好,也想學著薑思宇乾。
可是薑思宇的這個技術是有專利的,可不是隨便用的,沒有得到老爸的授權,那就是專利侵權呀!
他估計這個胡德理肯定也不懂什麼叫侵權。胡德理心裡想的就是你能乾我也能乾。
第二天,薑思宇便給蘇州那家機械廠打電話。
“吳廠長,我問你,是不是有一個叫胡德理的去找你了?”薑思宇問道。
“沒有呀,薑總!沒有姓胡的來找過我。”吳廠長否認道。
薑思宇掛了吳廠長的電話後,便在手機翻負責來他這裡安裝的徐師傅的電話。
“徐師傅,我打聽個事,”薑思宇客氣道。
“薑總,您說!”徐師傅也很客氣。
“最近有沒有一個大胡子到你們廠?”薑思宇問。
“大胡子,很胖?”徐師傅說,“有,有一個!”
“他是不是姓胡?”薑思宇問。
“不知道他姓啥?”徐師傅說。
“徐師傅,麻煩你幫我偷拍一張大胡子的照片,行嗎?我給你五百塊,哈哈!但是不要跟任何人說。”薑思宇請求道。
“可以!”徐師傅愉快地接受了。
第二天,徐師傅給薑思宇發來了大胖子的照片,薑思宇一看,就是這個不要臉的胡德理。
他馬上給老爸打電話,把情況跟老爸彙報了一遍。
老爸沒有直接回答薑思宇,他說他要查一查專利侵權的案例,看看人家都是怎麼處理的。
當天晚上,老爸給薑思宇打來了電話,說這個事情不著急,可以放長線釣大魚。
“老二,我覺得這個胡德理偷咱們得技術建發電廠,肯定也得需要一大筆資金。你覺得他的資金能從哪裡來?”老爸問薑思宇。
“他的資金?”
薑思宇心想,他們家不是資不抵債了嗎?哪裡來的資金呀?
“老二,我覺得他們家的資金大概率是胡富貴轉移出去的,要麼轉移到了國外,要麼轉移給了親戚,或者轉到了胡德理的朋友的名下。”老爸解釋說。
“哦……”薑思宇恍然大悟。
胡富貴肯定是在宣布破產前,早就把企業賬戶上的資金轉移到了私人賬戶上,然後再進入破產程序,他把銀行坑了、把工程費和材料方坑了,也把買爛尾房的坑了,但是他本人卻賺了。
“想明白了吧?”老爸笑著說。
“嗯……那就等胡德理把廠建起來了,他們再告他侵權。讓他賠一筆錢!”薑思宇說。
“對,然後我們在把大理市那些他的債權人拉來幾個,讓他們報警,這不就皆大歡喜了嗎?”老爸用得意的語氣說。
“對!老爸太高了!”薑思宇讚歎道。
為了有備無患,薑思宇從酒全轉機飛回了大理市。
他花錢請了一個律師事務所,把因欠賬與胡富貴家打過官司的全部債權人都梳理出來。
以前還真不知道胡富貴家族這麼壞,這一查,真是讓薑思宇大跌眼鏡。
胡富貴家族欠了三個較大的銀行一共九億四千多萬,這部分債券已經轉給了漢融公司。
他們還欠了幾家建築材料公司的貨款,合計七千三百多萬。
還有工程公司的工程款,四千八百多萬。
欠的最少的反而是個人購房戶,一共有三千多萬,主要是這幾十戶買了爛尾樓。
梳理完之後,薑思宇便心裡有數了。
因為隻要他把胡德理在額旗納用挪用的資金搞發電廠的事告訴這些債權人,他們肯定會第一時間要求法院查封胡德理的這些資產。
如果能查清胡富貴轉移公司資產到之人賬戶的話,胡富貴肯定的坐牢。
辦完了大理市的事情,他又回到了額旗納。
他在胡德理的越野車地盤上裝了一個北鬥跟蹤器。
他便循著胡德理的行蹤,用無人機找到了胡德理用從他這裡偷的技術新建的發電廠的位置。
你彆說,這家夥還挺謹慎的,把新廠設在了額旗納乙烯一百五十公裡遠的一個偏僻的穀底裡。
如果薑思宇不是動用了高科技,還真是找不到胡德理。
薑思宇決定去大城市找一家靠譜的律師事務所。
他知道劉律師他們不行,因為他們沒有打過專利官司。
他在燕京找到了一家專門打專利糾紛官司的律師事務所,叫冠華律師事務所,他承諾他們可以給他們索賠金額的百分之十作為律師費。而且他願意先支付三萬塊啟動費,作為他們來額旗納出差的差旅費。
冠華律師事務所的老板劉天熊在經過分析後,感覺這是一筆大生意,所以他決定自己親自操刀,帶著兩個助手開著越野車來到了額旗納。
為了調查清楚胡德理侵權的事實,劉天熊親自化妝成牧羊人,來到了胡德理的新廠附近偵查。
經過反複的實地偵查、無人機偵查,劉天熊認為證據被本上夠了。不過出於謹慎,劉天熊又派了兩個手下偷偷地跟蹤者胡德理來到了蘇州的工廠,在工廠裡也拍到了幾張胡德理在生產車間的照片。
可謂是人證物證聚在。
這天,劉天熊帶著他的助手正式向阿拉善盟法院遞交了訴狀。
一個月後,胡德理請的律師找劉天熊,要求庭前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