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房鄭怒諫當解腕_天命:從大業十二年開始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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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 房鄭怒諫當解腕(1 / 2)

傾聽了帳外亂聲稍頃,柴孝和問主簿,說道:“賊亂可有波及本營?”

柴孝和軍的營地,分為了兩個部分。中心部位是張善相、牛進達、吳黑闥、常何四部所駐之區;外圍是這幾天投附的山賊等所駐之區。卻柴孝和聽了這麼片刻,聽出亂聲主要靠外。

主簿答道:“回明公的話,賊亂暫未波及本營,然若不趕緊平亂,恐本營亦將受牽累矣。”

柴孝和已有定計,令道:“傳吾軍令,本營諸部將士,皆居帳中,不得外出;本營與外營之間,通道關卡處的值守將士,嚴守關道,若有賊兵、亂兵攻犯,一應殺之。”

主簿說道:“明公,隻守關道,不調兵平賊亂麼?”

“賊亂既未波及本營,便隻守關道即可。方今夜深,調兵不便,外營的形勢不明,若調兵鎮壓,或會亂不及平,我本營而反受其害。你速傳吾此將令下去!”柴孝和鎮定自若地說道。

主簿應諾,受柴孝和鎮定的影響,緊張慌亂的情緒漸漸也平定下來,便出帳傳令。

柴孝和轉顧張善相等四將,撫摸著胡須,說道:“便勞君等,且還君等各部所駐營區,依俺此令,約束部曲。候天亮以後,再視外營情形,或遣兵出剿,或彈壓安撫。”

張善相四將互相看了一看。

亦是受柴孝和鎮靜不迫的影響,同時,柴孝和所言亦確實有理,賊亂沒有波及到本營,那麼就隨便外營亂個天翻地覆,隻要嚴守本營,使本營不亂,那就行了。至於現在外營作亂的賊兵,等到天亮後,再收拾他們,不為遲也。四將於是齊聲應道:“明公應對此策,屬實高明!”

領下柴孝和的軍令,四將就也退出帳外,各趕還本部駐區,依令從事去也。

寒風雨中,外營的賊亂之聲,沒有等到天亮,就漸漸地平息了下去。

其間,果是有數百賊,試圖衝擊關道,殺入本營,然幾次進攻,都被打退。

天色蒙蒙亮時,主簿入進帳中,再次向柴孝和稟報,這一回,他臉上多了一些輕鬆之態:“稟明公,外營的賊亂已漸自平也。不費一兵一卒,而使外亂自弭,明公鎮撫有方,仆深感欽佩。”忍不住問道,“隻是仆敢問之,明公卻怎麼知道,縱然不遣兵平亂,賊亂也能自弭?”

帳中坐了小半夜,柴孝和看起來很鎮定,實則也是一直高度緊張。

夜深營嘯這事,自古為將者,沒有不怕的。

直到此刻,柴孝和的緊張也乃才得以了緩鬆,他笑了笑,喝了口茶湯,說道:“縱不遣兵,賊亂亦能自弭,俺非是未卜先知,又豈會知此?不外乎以常理計之,賊亂所圖者,為亂我本營也,則隻要我本營不亂,賊見無隙可趁,至多待至天亮,彼輩料便會自就退去矣。餘所亂者,都是受驚而亂,主謀作亂者一去,這剩下被迫所亂的,慢慢的,當然亦就會安定下來了。”

張善相、牛進達、吳黑闥、常何諸將絡繹亦至。

皆是稟報,他們各部俱無事,詢問柴孝和,下邊怎生處置外營。

柴孝和就令道:“牛、吳兩位將軍,領本部守駐本營;張將軍、常將軍,煩你兩位,引你兩部出本營,至外營,告與外營兵士知,作亂者已去,諸部可自安本營,不得再自作驚亂;並分遣兵馬,入諸部營搜揀,若有亂而為去者,或不從吾令仍自驚亂者,儘捕殺之。”

四將應令,出帳而去。

……

蒙蒙天色,陰雲寒風,雨漸下大。

聽完偷離翟寬父子營的那個吏卒的密稟之後,房彥藻驚出了一身冷汗,既驚且怒,令這吏卒還回,自在帳內尋思了會兒,喝令從吏請來右長史鄭頲,將那吏卒所言,悉告與之。

鄭頲亦是大驚,兩人商議了片刻,顧不得天色還早,聯袂趕往李密帳外求見。

昨天一仗,勝是勝了,但和黑石一戰近似,也是勝得不易,一整天的仗下來,李密本就已身心俱疲,仗打完後,又處理了不少急需處理的戰後軍務,他昨晚睡時,已將近三更。

但在被帳外吏喚醒,聽是房彥藻、鄭頲兩位長史求見,李密儘管仍是十分困倦,卻睡意頓消。

他知道,一定是發生了緊要的大事,不然,不可能這一大早的,兩個長史同來求見。便趕緊起床,他隨便披了件衣袍,抹了把臉,就請房彥藻、鄭頲兩人入見。

帳內四角都燒著火盆。

從寒冷的風雨帳外進來,如覺陽春之暖。

房彥藻、鄭頲兩人,卻是神情嚴峻,入帳之際,夾風帶雨,色若寒霜。

“明公,翟寬父子有逆亂之嫌,須當立刻采取行動!”請李密將帳中侍從打發出去後,房彥藻開門見山,將那吏卒的密報,詳儘告知與了李密,末了,低聲地建議說道,麵上厲色浮現。

李密聽著房彥藻轉述的那吏卒的密報,原就已消的睡意,更是因吃驚而愈加清醒,尚存的困倦不翼而飛,臉色逐漸陰沉,但在又聽房彥藻提出他的建議後,卻遲遲未有語言。

從席上站起身來,袍子散向邊上,他這才想起,隻顧著聽房彥藻的話了,袍帶都還沒係,一邊摸索著袍帶自係,他一邊下到帳中,沉吟著來回踱步。

“明公,若隻翟寬父子逆亂,尚不足為懼,然翟寬,翟讓之兄也,翟寬父子若亂,翟讓焉會袖手?他不論是否主動,勢必都會參與其中!再者,翟寬、翟讓,同胞兄弟,今日翟寬欲亂,翟讓固未聽允,可翟寬既已生叛亂之心,定會常與翟讓言及,久則翟讓縱本無此念,仆憂也或會動心矣!明公,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值此時也,切勿心慈手軟,勿學霸王,婦人之仁!”

房彥藻低聲而急切地說道。

鄭頲說道:“不錯!明公,房公前就曾進言與明公,翟讓貪愎不仁,有無君之心,宜早圖之。房公此言,仆深以為然。且又於今觀之何如?正如房公所慮,翟寬已起逆意,翟讓尚會久乎!”

李密係了兩三次,都沒能把袍帶係好,不是係歪了,就是係緊了,索性亦不再重係,他止下踱步,看了下帳門。

鄭頲心領神會,便打開帳門,對在外聽使喚的吏卒、護衛的親兵們令道:“明公令:向外百步,不許任何人接見寢帳。”親眼看著吏卒、親兵們領令,前出了百步,這才回入帳內。

房彥藻見李密仍是不出聲,接著說道:“明公,洛陽其城雖堅,可我軍數十萬眾,糧秣充足,軍械精良,伯當、裴公諸部無不驍悍能戰之師,守將如段達等輩,又軍略遠不及明公,何以至今不能克取?要就在翟讓及與恃翟讓而輕明公之郝孝德等諸營,皆俱不樂從明公之令,不肯死戰之故也!倘使上下齊心,我數十萬眾,攻一洛陽,旬月必下,何至延宕至今?

“方今李淵已入關中,蕭銑稱王巴陵,西、南之域,群起響應。明公,仆憂之,洛陽若再不克,先機日漸恐將不為明公有矣!宜誅翟讓,以彰君威!然後軍令肅然,諸將凜從,挾我數十萬眾之勢,先蕩平王世充諸部,以儘快克取洛陽,繼西則與李淵爭長安,大河南北既已儘為明公所有,南下而拔江都,天下何愁定也?今成敗兩擇,危急存亡之秋也,懇乞明公立斷!”

——蕭銑,是西梁的開國皇帝蕭詧的曾孫,南朝梁的開國皇帝蕭衍的六世孫,他剛於十月份時,在巴陵郡校尉董景珍、雷世猛等的擁立下,自稱梁王。現今海內反者眾多,房彥藻單隻掂出李淵、蕭銑來說,係是因各路反者中,他兩人的出身最為貴重。

李密回到席上坐下,默然多時,說道:“長史,今安危未定,遽相誅殺,何以示遠?”

房彥藻、鄭頲對視一眼。

兩人聽出了李密話裡的遲疑之意。

鄭頲慨然說道:“明公,毒蛇螫手,壯士解腕,所全者大故也。今翟寬父子逆謀已明,而其父子若亂,誠如房公所言,翟讓勢必不會坐視不理。明公,倘使令彼先得誌,悔無所及!”

房彥藻說道:“明公精於《漢書》,設若鴻門之宴,項王竟斬漢高,焉複有後來之漢乎?一時之仁,而天下易姓!明公素果於英斷,當自知婦人之仁斷不可有,當斷便宜立斷!”

從楊玄感作亂失敗,自己不得不流落江湖,亡命逃藏,想到總算幾年後,遇見了王伯當,才算有了點安身地,再又想到雖是聯絡諸多河北、河南的“群盜”,沒有一個肯收留自己,肯願跟著自己再造反的,而直到又遇見了翟讓,自此自己才算是翻過身來,而有了今日之成就。

過往的種種斑斑,在李密的眼前,走馬燈似的掠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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