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李漢公決策應機_天命:從大業十二年開始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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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李漢公決策應機(1 / 1)

“明公,出現了甚麼變化?”於誌寧問道。

李善道拈起秦敬嗣的軍報,說道:“劉文靜兵到陝縣,已有多日。連日攻城不歇,而陝縣城並無失。敬嗣最新軍報,言說劉文靜部的攻勢已經漸疲,君漢兄的援兵則即將到至。陝、虢的局麵,看來已是穩住了。這是軍情變化的之一。”放下秦敬嗣的軍報,又拈起樂壽方麵最新的情報,說道,“樂壽最新探報,王伏寶兵已還至樂壽,竇建德將親率主力東來!”

眾人相顧。

薛世雄說道:“竇建德將親率主力東來?明公,東來何處?”

“竇建德現尚未出兵,但偵聞樂壽傳言,其將兩路東來。偏師往弓高,他親率主力向阜城。”

仍是那句話,沒有不透風的牆。

在少數人、小範圍定策的階段,一件軍事,也許可以保密,但在策略定下,——比如竇建德準備兩路兵馬西出,救援渤海的此策,定下之後,其軍將要出兵的部隊,肯定是需要做開拔之備,到了這個階段,知道竇建德的此策人首先變多了,其次人多口雜,就很難保密了。

樂壽探知得來的這個消息,正就是這樣探知得到的。

薛世雄怔了一下,旋即說道:“竇建德打算親率兵出,援救渤海?”

“不錯,情報正是如此。”

眾人不覺再次相顧。

便如於誌寧不太懂軍事,卻也驚喜說道:“竇建德這一親率兵出,明公,對我軍是個機會啊!”

可不就是個機會麼?竇建德如果在樂壽不出來,底下的仗,李善道還真就不好打,或者可以說,打不成了。李善道此次北上,圍魏救趙,解魏刀兒之危,因為出兵倉急,總共才帶了兩萬上下的步騎,雖然後來得到了些後續兵馬的補充,現也不過兩萬多步騎。

這麼點人馬,搞個奇襲,打一打平原郡,是可以做到,但要想憑這點兵馬,就打到樂壽去,萬難做到,——事實上,隻這些兵馬,莫說打到樂壽去了,即使連渤海也是隻能再騷擾而已。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卻竇建德居然要親率主力西出!這豈不就給李善道了一個“趁當前戰局有利於他”的形勢,而抓住此機,看看能否與竇建德打上一場決戰的機會?

一場決戰打下來,如果能夠取勝,縱不能一舉就將竇建德殲滅,至少也可以趁勝,或將渤海大部收入囊中,或更進一步的,將信都郡也給占下,抑或打下部分地區。

薛萬徹年輕,藏不住話,忍不住納悶地說道:“怪了。明公,竇建德為何竟要親率兵出?”

是有點奇怪。

就算是張青特部被李善道全殲,竇建德做為其方的“主公”,似乎也確是暫還沒必要親自率兵出戰。王伏寶被他調回樂壽了,以王伏寶為將,不一樣可以救援渤海、阻遏李善道麼?

身為“主公”,輕易而出,好像給人了一種有點“貿然急躁”的感覺。

於誌寧在軍事不怎麼精通,然在人心的揣摩上,他頗能之,聽了薛萬徹此疑,他略一琢磨,便猜出了竇建德緣何會於此際親率兵出的原因,撫須笑道:“五郎,如唯從咱們這邊看,陝虢遇急、我軍兵馬不太充足、再攻渤海怕是有點吃力等等不利於我軍再戰的情形,我等自知;可是竇建德,他卻不知啊!他所能看到的,是以其自身現所處的處境而出發,所能看到的。

“他能看到的是什麼?劉將軍、李將軍已經解下了魏刀兒之危,魏刀兒他殲滅不了了,並且深澤方向,也就是樂壽的西麵,還將要處於危險之中,此為其一;我軍一戰殲滅張青特部,氣勢如虹,王薄又也已渡河北入渤海,渤海的局勢現已是非常危險,此為其二。

“而又深澤、渤海這兩個危局之中,渤海此麵的這個危局,因是主公親為主將,兵馬也多於劉將軍等那廂,故而危局最為深重,此為其三。三者結合,他竇建德怎麼還能在樂壽坐得住?最好的對策,也就隻有他親自率兵東來,先將我軍擊退,救下渤海,然後再說深澤。”

高延霸睜著眼,聽諸人說話,聽到這裡,總算有了他能夠接腔的話。

他趕緊拍了下案幾,吸引過來諸人目光,隨之起身,畢恭畢敬地向李善道行個禮,大聲說道:“司馬說的這三點不錯,但沒說全!最重要的原因,司馬你沒說。這最重要的原因,就是郎君用兵,向來如神!凡郎君攻擊之敵、攻略之地,無往不勝!有郎君親為主將,現在平原,哼哼,卻這竇建德,他焉能不懼?王伏寶算甚麼東西,也配來與郎君交手?故非他親來不可!”

於誌寧嗬嗬笑道:“是,是,將軍所言極是。明公親在平原,這確是最重要的原因。”

“郎君,王伏寶不算個東西,竇建德也不算個東西!且容他來,他敢來鬥,小奴敢請為郎君擒之,綁了他叩見郎君!”高延霸行禮已畢,昂首挺胸,顧盼間,銀牙生輝,甚有睥睨之狀。

李善道壓了壓手,示意高延霸坐下,說道:“王伏寶,一將罷了,確無須太過在意。竇建德,卻則不然。其人有膽有謀,深沉有略,能招賢納士,得將士效死,絕非草莽之賊,不可輕敵。”

高延霸屁股剛沾到胡坐上,忙又起身,連連點頭,說道:“對,對,還是郎君高瞻遠矚,竇建德這賊廝,會些收買人心的手段,要細細說起來的話,的確也不能太過輕視。”

“延霸,你且坐下。”

高延霸這才重新坐下。

薛世雄抬眼看了下李善道,似有話要說,但沒說。

李善道注意到了他,笑問道:“薛公,何話欲言?不必吞吞吐吐,儘請言來。”

“明公,此話說來羞慚,但明公既然令老夫說,老夫就厚顏說了。老夫雖曾為明公與竇賊所敗,然對明公,老夫這些時月下來,是佩服的,甘為明公手下敗將,卻對竇賊,老夫每思前番之敗,唯懊惱而已,恨竟曾為他所敗之!”薛世雄神色複雜,話到後邊,帶著蔑視,說道。

李善道“哦”了聲,說道:“薛公此話何說?”

“論之膽略,竇建德確然稍有,然他自起兵以來,何嘗遇過大敵?今所以他能得數郡之地,儼然稱霸冀北,無非天時使然!設無明公,老夫怎會為他所敗?河間一城,他苦攻月餘,乃才方下。而反觀明公,自舉義至今,先後破殲張須陀等勁敵,征伐南北,曆經血戰,千裡行軍,南取陝虢,何能是竇建德可比?竇建德遠不能與明公比,其部曲也遠不能與明公麾下的百戰精銳相比!為將者,臨敵固當慎重,然以老夫之見,竇建德今敢東來,勢將無功而返!”

河間城外的一敗,是薛世雄心中繞不過去的坎。

征戰了大半輩子了,結果在河間城外,帳下三萬步騎,一夜覆滅!

實在太丟人了。

他說的倒是心裡話,經過這幾個月對李善道治民、治軍的觀察,他對李善道確實是改觀了,對李善道現是相當佩服,可竇建德,他卻無論如何也不能將之瞧得起!

——若往深裡追究,他早不降從李善道,偏在李善道兵向平原、渤海,與竇建德開戰的這時候降從,事實上,不能排除他亦是存了借此機會,報仇雪恨,一雪前恥的念頭。

李善道品咂了會兒薛世雄的話,將他帶著情緒的話丟到一邊,隻將他評價竇建德的算是公允的話,考慮了一考慮,點頭說道:“薛公此話有理。竇建德起兵以今,確乎是還沒有遇到大敵,一兩年間,隻在冀北數郡之地轉戰,從這方麵說,我軍是勝過他的。”

他顧盼諸人,把話頭拉了回去,接著說道,“陝虢方麵,現已沒有多大危險,而又竇建德將要親率主力東出,是以,我就在想,我軍是不是可以旋師的計劃改變,試一試與竇建德決戰?”

諸人其實已經都猜出了李善道的意思。

再一次的,諸人相顧。

趙君德起身說道:“陝虢既已轉危為安,我軍的確是不必急著還師貴鄉了。但是郎君,如果改變主意,改而試著與竇建德決戰的話,……怎麼決戰?這仗,明公打算怎麼打?”

於誌寧問道:“明公,竇建德此番東來,他準備帶多少兵馬?情報可有探知?”

“羅藝、宋金剛、深澤三麵,他都必須要留兵馬防備;樂壽是他的王都,又正處在羅藝等三麵和渤海這麵的中間,他也需要留兵馬駐守,一則穩住樂壽不亂,二則,四麵若有遇急,可以往援,因情報雖尚未探明他準備帶多少兵馬東來,然以我料之,頂多了,三萬到四萬眾。”

於誌寧微微蹙眉,說道:“三四萬眾,樂壽之駐兵又可隨時援之,我軍才兩萬餘眾,明公,若就此與他尋機決戰,兵力方麵,對我軍恐怕不太有利吧?”

一人重重拍了下案幾,不滿說道:“司馬,你亦堂堂男兒,怎這般膽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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