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求和求戰任公擇_天命:從大業十二年開始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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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求和求戰任公擇(1 / 1)

來的這人,是個熟人。

與竇建德聯兵殲滅薛世雄部這一仗時,李善道在樂壽見過此人,卻是夫子後裔,本為隋之景城丞,後降從竇建德,甚有清才,頗得竇建德重用的孔德紹。將竇建德的書信呈上,孔德紹三揖及地,朗聲說道:“長樂王問漢公,既彼此通好,何故興無名之師,侵我地界?”

這劈頭蓋臉的一問,倒是讓李善道怔了一怔。

高延霸拍案大怒,罵道:“賊廝鳥!甚麼叫無名之師?竇建德不去打魏刀兒,我王師能來打竇建德麼?竇建德難道不知,魏刀兒早就從附我家郎君?反來倒打一耙!要說無名,竇建德打魏刀兒,才是無名之師吧?不僅無名,還是狡詐無義,哄得與魏刀兒結盟,卻搞偷襲!”

“高將軍此言差矣。魏刀兒若是果真從附了漢公,他又怎敢私下與我家大王議盟?由此足見,魏刀兒實未從附漢公!則我家大王自攻魏刀兒,卻乾漢公何事?至若先哄魏刀兒結盟,然後突襲,高將軍亦知兵名將,此之一疑更是令人發笑!‘兵不厭詐’,將軍不聞之乎?”

孔德紹侃侃而談,頓了下,又說道,“魏刀兒可暫且不必多說。此外又及南皮。南皮,是我家大王之土,漢公卻使高元道潛還南皮,聚眾作亂。退一步說,即便魏刀兒是牆頭草,兩麵討好,可這南皮,總不是牆頭草吧?敢問漢公,亂我南皮,且召王薄入寇渤海,又是何意?”

李善道打開竇建德的來書,略略看過,將來書放到邊上,摸了摸短髭,先沒理會孔德紹,顧視帳中的薛世雄、於誌寧、李文相等人,笑道:“我這位竇老兄,興師問罪來了!”

“敢稟漢公,‘興師問罪’,不敢言之。我家大王令仆前來,謁見漢公,所為者,無非兩條。一則,即仆適才所言,問一問漢公為何無故犯我領地;二則,我家大王念舊情,猶尚感謝漢公去年相援,殲滅薛世雄部之此義舉,雅不願與漢公反目,公若肯退兵,仍願與公交好!”

高延霸怒道:“顛倒黑白,不過於此!你這酸儒,誰給你的膽子,敢來質問我家郎君?”被孔德紹“此之一疑更是令人發笑”這句話,落了臉麵,他這會兒是真的羞惱上竄,說著,起身來,抽出腰間佩刀,獰笑著向孔德紹脖上指了指,凶狠嚇唬道,“賊酸儒,不怕死麼?”

孔德紹站直了身子,瞧也不瞧一眼高延霸,慷慨地說道:“義之所在,何懼之有?雖千萬人,我亦往矣!況隻將軍一刀乎?且仆,一書生耳,縱死何惜?唯可惜者,恐是漢公!”

李善道饒有興致,問道:“孔君,我有何惜?”

“漢公起兵以今,向以仁義為務。漢公的‘仁義’之名,方今海內不論士庶,無不皆知。漢公今卻無故侵犯我土,是已自毀令名,若再將仆殺了,隻恐天下之士,不知將怎樣再視於公!”

李善道笑道:“如此,依君所言,我竟是個不仁不義之士了?”

“士季雲之,‘人誰無過?過而能改,善莫大焉’。仆鬥膽敢進言漢公,觀公無故侵犯我土,此誠過也!然子貢亦有言雲,‘君子之過也,如日月之食焉。過也,人皆見之;更也,人皆仰之’。漢公今若能幡然醒悟,知過而改,就如這‘日月之食’,天下人見之,一定不但無損漢公的仁義之名,並且天下之士,還會對漢公更加的景仰!”孔德紹引經據典地說道。

李善道笑問說道:“孔君,那你說,我怎樣做,才能彌過?”

“仆適已言,漢公今若願撤兵退還,我家大王因念舊情,非但不怪漢公侵犯我土之過,還願再與漢公盟好。安德、深澤諸縣,漢公已據,我家大王為表對漢公去年相助之情的感謝,也願將此數縣送與漢公!並魏刀兒,其若果已附漢公,我家大王亦願與他劃界,自此兩不相犯。”

李善道看了下薛世雄等人,又笑問說道:“孔君,如果我不願撤兵呢?”

孔德紹昂然說道:“漢公軍威,雖然威震河北,我家大王卻也非是怯戰之輩!今我在安德所部,四萬之眾,樂壽、弓高、阜城、渤海郡等地援兵,至遲四五日可到,漢公如定欲與我家大王會獵於此,我家大王願意奉陪!我全軍上下,將士齊心,皆求願為我家大王效死!”

高延霸冷笑說道:“賊酸儒,虛言大話,嚇得住誰?”

於誌寧也搖頭說道:“孔君,竇王兵馬確稍多於我,然論精銳,何以能與我軍比?你此言,確乎恫嚇之言。你軍而下前有堅城,後有我家主公已率大軍到至,你軍已陷腹背受敵之窘境。仆且問你,竇王今遣你來,名為願再與我家主公盟好,實際上你軍中是是不是已軍心惶惶!”

“哈哈,哈哈!安德儘管未下,我以四萬之眾,援兵轉日可來,何來惶惶之言?仆實言以告,非僅無有惶惶,便在仆奉令來前,我軍將士,王、高等諸位將軍,已是連番向我家大王請戰!我家大王實是顧念舊情,才不忍與漢公乾戈相見!漢公,公若不退,必要交戰,仆此處另有一封信奉呈於公。”孔德紹從懷中又取出一封書信,由王宣德轉呈與了李善道。

打開來看。

卻剛才那封書信,言辭比較客氣,是願再與李善道盟好之書信,這封書信則是戰書了。

等李善道將戰書看完,孔德紹窺其神色,接著說道:“漢公,你所攜到來之兵馬,總計至多兩萬餘,我軍現不算援兵,已四萬之眾。敢請公試估之,以公兩萬,與我四萬虎賁戰,勝算幾何?便公小勝,難不成就此還能將我軍儘殲?

“而若不能儘殲,公軍再是敢戰,傷亡勢必不小。則至斯時,我家大王若與魏公聯兵,南北夾擊,公之冀南諸郡,尚能保乎?又陝、虢之地,公尚能有之?我家大王已知,劉文靜統兵數萬,正在猛攻陝、虢!漢公,今隋失其鹿,海內共逐之。仆有一言,敢呈漢公!”

李善道收起笑容,問道:“君何言?”

“公雖英主,我家大王亦雄主也!正如冀南之地,漢公不會讓與我家大王;冀北之地,我家大王也不會讓與漢公!我家大王與漢公將來,或會有一場決死之戰。然現下形勢,實對漢公不利。仆聞,明智之士,往往順勢而為。既然如此,何不暫且罷兵,待漢公穩住了陝、虢,解決了河內之危,然後再北上來,與我家大王會戰?如非要當前會戰,兩虎相爭,兩敗俱傷!”

前邊孔德紹的“竇建德念舊情”等等言語,誰都知道,隻是虛話。

這一通言辭,卻有點實際的東西。

李善道再又看了看竇建德的兩封書信,沉吟稍頃,說道:“我若退兵,安德諸縣,歸我所有?”

“敢稟漢公,公隻要退兵,我家大王也會退兵。”

李善道說道:“南皮呢?”

“東光、胡蘇已為我軍攻複,南皮孤懸在外,就算我家大王說肯將南皮也送與漢公,恐怕漢公也不會相信吧?”孔德紹直言直語地回答說道。

李善道說道:“這麼說來,竇王是願以博陵一郡、平原半郡,與我議和?”

“正是如此!”

李善道轉問薛世雄、於誌寧、李文相等,說道:“公等以為何如?”

高延霸還刀入鞘,搶先說道:“郎君!竇建德已陷窘境,我軍攻之,必獲大勝!到時,何止安德諸縣?冀北各郡,都將為郎君所有!區區幾個縣,就想騙的郎君撤兵?老竇是在做美夢!”

於誌寧察李善道神情,心中一動,說道:“明公,孔君‘兩虎相爭,兩敗俱傷’此語,也不能說沒有道理。若是能得安德、深澤諸縣,仆之愚見,暫撤似亦無不可。”

高延霸詫異地瞅了眼於誌寧,說道:“司馬,你這叫甚麼話?”

李善道做出了決定,說道:“孔君,空口無憑。你說竇王願割安德諸縣與我,願與我再議盟好,這不能隻嘴皮子上說說。你且還營,轉告竇王,我願與竇王一會。可在我兩軍營間,我與竇王再做盟誓。具體的盟誓時間,可請竇王建議,最好三兩日內,就將此事定下。”

孔德紹大喜,下揖說道:“謹從漢公囑令,仆這就還營,將漢公意思轉稟我家大王!”

李善道親將孔德紹送出帳外,待其離遠,轉還帳中。

高延霸急切地說道:“郎君,這求盟之議,分明是竇老狗的緩兵之計!郎君怎就允了?”

李文相也說道:“是啊,二郎!竇建德狡猾,他打魏刀兒是怎麼打的?不就是先騙的魏刀兒與他結盟?他這是故技重施,又來哄騙你啊!二郎,你素機敏,怎卻上當?依俺之見,通過他求和,足可判斷出,他軍中已是軍心大亂。時機絕不可丟!他的議和,決不能同意啊!”

李善道坐回主位,往下壓了壓手。

諸將語聲停下。

於誌寧說道:“若仆料之不差,明公此是將計就計?”

“知我者,司馬也!竇建德兩封書信,一封求和,一封求戰。他此係軟硬兼施,所圖,要麼是如文相兄所言,欲趁我大意,故技重施,偷襲於我;要麼就是欲借此偷偷撤兵!他既用出此計,咱何不就將計就計?傳我軍令,今夜設伏營外,並遣斥候,仔細盯住竇營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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