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思妃愚蠢,隻因她抹黑惠妃雖毒,卻完全不適合在此時做。
她自己一身黑,尚且沒有洗白,卻攀誣彆人,隻會顯得自己是狗急跳牆。
咱們陛下又不是蠢人,會被她牽著鼻子走嗎。就算忌憚惠妃,那也是之後的事了。
此時思妃如此,隻是嫌她自己死得不夠快。
可歎她為後多年,竟然一點都沒摸清皇帝的脾氣!
“禁衛有什麼事,本宮不知你在說什麼,完全子虛烏有,往本宮頭上潑臟水!”
思妃怒斥宮女,還想抵賴。
皇帝冷喝一聲:“張麟!”
虎賁衛統領張麟連忙再次躬身上前回稟。
將盯梢那禁衛一天,並在今天將之捕入衙門受審的結果,說了出來。
袖袋中掏出禁衛口供的謄抄,張麟奉命將其遞給思妃。
上麵清清楚楚寫著,該禁衛承認,在清涼殿與思妃密會幾次、每次是什麼時候、多長時間,被思妃指派了什麼事。
虎賁衛作為天子親軍,刺探的本事很強之外,另一個,就是刑訊的本事。
再鐵骨錚錚,進了他們的牢房,也很難再有骨氣。
何況,那個和思妃幽會的禁衛,並不是什麼特彆硬氣的人,甚至可以說比較慫,招認過程並不曲折。
可思妃見了口供,稍微瀏覽幾眼,便冷聲大笑。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竟然還找了人來誣陷本宮,連虎賁衛都和慶貴妃一乾人等串通了嗎!本宮不認識這個人,也從未做過出格之事,你們這樣逼迫,本宮隻有一死,以證清白!”
她當著皇帝的麵把口供撕得粉碎。
“那你,便去死。”
皇帝麵無表情地說。
思妃愣了愣,看著皇帝,兩行清淚滑過麵頰。
“陛下,臣妾與您相伴若許年,您竟不肯信任臣妾,讓臣妾一次一次受人誣陷。夫妻一場啊陛下!臣妾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她閉了閉眼,仰天慘然一笑。
將手中的口供碎片灑出。
飛飛揚揚,紙片落如雪花。
思妃在雪花之中衝了出去,以額頭撞向不遠處的桌角。
滿屋的人,上到皇帝,下到宮人,沒有一個去阻攔。
都看著她衝過去。
然而,一兩丈遠的距離,她卻還沒撲到,就忽然一個踉蹌,噗通摔倒。
在距離桌子還有半丈遠的地方,思妃臥倒在地,雙目緊閉,昏了過去。
一動不動了。
隻有微弱的呼吸。
皇帝臉色越發沉了。
顯然,是認為思妃在假裝求死,裝暈逃避。
“將她拖出去。”他聲音不高,但一個字一個字隱怒吩咐。
“陛下,且慢,思妃的臉色,好像不是裝的。”
慶貴妃在接到緋晚隱秘的眼神示意之後,即刻出聲阻止。
雖然,她並不明白緋晚為何要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