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樁事情同樣與周宜修有關。
在其的精心培育之下,就在康大掌門閉關的一年之後,他尤為重視的那株琉璃寶樹終於結出了一十二枚琉璃舍利。黑履道人在得知此事過後,親去司馬長史官寺,請長史不色登門相看。後者端詳一陣過後,便就給出了其藥性不輸於原佛宗藥田內太多的結論。
而今一十二枚琉璃舍利儘都放在庫中,靜待康大掌門分配。
第三樁事情發生在黑履道人送不色回宣威城之後。
這道人起了莽撞心思,持劍獨闖入了典軍官寺,將壽元丹強行喂進了尹山公的肚皮裡。自此他老人家又可再在雲角州造福五年。
這番粗野行徑惹得山公跳腳吹胡子罵了一陣,黑履道人也不反駁,隻是俛首聽訓。隨後又在典軍府安營紮寨,隨山公修行了一陣。
而在這第四樁事情上,重明宗則是吃了小虧的。
費南応閉關結丹期間,刺史朱彤獨木難支,抵不住嶽檁與鐵流雲聯手進的讒言,為京畿派接下了討伐荊南袁家這一樁並不劃算的買賣。
不過隨著州廷入場,將雙方戰事陡然升級過後,朱刺史才深刻地體會到袁不文不是好相與的。
雖同是假丹,但假司馬袞石祿與雲威鄭家的假丹老祖二人聯手也壓他不住。還被袁不文騰出手來殺傷了不少築基真修。便連出自戴縣許家的許應石,都歿在了陣中。
可不止是單打獨鬥敵不過,隨後朱彤還發現,便連陣列而戰,他們州廷也未有占到什麼便宜。
固然鄭家等來了州廷助力,但袁家身後也有兩儀宗的支援。
請...您....收藏6191書1吧(六\\\九\\\書\\\吧!)
初時袁家還停了攻勢退守族地,但不久以後,便就又反推州廷一方回到了鄭家紮好籬笆的白沙縣。
這局勢自難是說好看,朱刺史這頭正為進攻不利焦頭爛額,而鐵流雲卻帶著親厚他的本地築基真修們,往弘益門的定州進發。
此處未有兩儀宗下場,靠著嶽檁遠超尋常假丹的戰力與鐵流雲確有門道的獬豸衛,在定州的另一頭,還有揮舉著州廷大旗的普州土霸石山宗以為奧援。
如此雙管齊下之後,定州戰事進行得順利得很,攻城略地、陷陣奪營也皆屬常事。也顯示著鐵指揮方才出兵不久,便就在定州大殺四方。
這番表現,自令得被人兵臨城下的朱刺史一行人臉麵無光。不得已之下,便隻好去請費南応閉關過後,在歙山堂主事的費家六婆婆。
這老嫗聽過之後,倒是未有推脫,攜著部分閒置家中的費家子弟,便去了白沙縣幫忙。
費家六婆婆的手段本事,固然也難與修行過殘本《木府星君執戟郎授兵法》、又有法寶在手的袁不文相比,但卻也不可小覷。
至少自她入場過後,州廷一方直接死傷在袁不文手中的築基真修數字便就直線下降了。
靠著費家大力相援,朱彤心頭才起了點反攻的僥幸心思,便就被兩儀宗新派來的又兩位假丹壓了下去。
畢竟摘星樓主所下的令旨隻是金丹不出罷了,尋常假丹在兩儀宗可沒那麼值錢。
朱彤此後便徹底失了立功的打算,偃旗息鼓,卻也不敢撤兵,至今還屯兵在白沙縣,守著最初的戰線,以待戰局生變。
而自二位兩儀宗假丹入場過後,袁不文也失了陣前統領的位子,隻得看著這兩名上宗同道,在白沙縣外頭磨著洋功。
而之所以說重明宗在這一樁事情裡頭吃了虧,則是因為州廷這一回雖因了費家六婆婆的極力堅持,以至於未令得重明宗出財出丁,但關於大軍的給養轉運之事確是分配了不少下來。
若是前方打的是勝仗,這倒是個油水豐厚的差事。
但奈何這一回朱刺史因了戰事不利,都已經挪用了好大一筆刺史府的公帑用作軍資。
這還不夠,還有不少京畿道遷徙來的勢力抱著唇亡齒寒的態度,慷慨解囊,方能將戰事維持到現在。
今時今日的朱彤是當真拿不出多少油水出來分潤了。
不過這樣一來,被征調來做此事的各家勢力,靈石便掙不到幾個了,“辛苦”倒是能掙好些回去。
而重明宗一方,康大寶門閉關修行瞳術;葉正文明麵上被圈禁著,實際上還在穩固境界;是以這樁差事自然便就落在了唯一有暇的蔣青身上。
也因為此事,這位重明劍仙這些年東奔西跑,便連正經修行都被耽擱下來了。
然而押送軍資也非是全然安全,太平路走久了,總能碰到匿蹤手段一流的強敵來襲時候。
何況蔣青從來不是個安分性子,既然人家都有膽子匿蹤過來,那他蔣三爺又怎麼會沒有匿蹤過去的膽子?!
是以蔣青這些年撿到的各色無主儲物袋確是不少,倒也能為正在乾賠錢買賣的宗門貼補一二。
若是拉個清單將這場仗雙方每個人的戰績都列出來,蔣青憑著這些年手裡頭攢下來的築基人頭,也當能夠排在前頭的。
也不曉得康大掌門出關過後又會怎麼暴跳如雷!
———返回小環山的山道上
伴著馱獸重重的蹄聲,裴確與明喆一同帶著長長的隊伍走在前頭。
雲角州廷與兩儀宗在白沙縣展開的這場戰事,在兩家主事看來或許隻是無關緊要、頗為克製,實則對於周遭這些普通修士的影響卻是十分大的。
重明商隊的生意才剛有點紅火的苗頭,便就又被打回了原形。好在康大掌門這些年大部分時間都在閉關,待其後頭有暇查賬了,定然又會嗟歎一番才是。
二人這回運氣照舊不佳,哪怕出來了小半年,挑了條更遠的路,也照舊沒有什麼賺頭。
裴確走在最前,已將“映虛”這門荒階極品瞳術修行到了大成境界,目力視物的範圍比起神識而言已經勝出了不少。
他遠眺望去,看了一陣,便與明喆言道:“明師弟,前頭便是七星派的地頭了。聽人講,他家有兩個築基中期修士,三四個初期修士,收的常例一貫頗高,咱們還是繞路而行吧。”
正給明喆遞棕榔片的杜青卻是回了一嘴:“裴師兄,前頭繞路要過一條大江,江中時有二階妖獸出沒,咱們泅渡不得,隻能過橋。過江那道橋照舊是由七星派把持著的,照舊要給常例,少不得的。”
杜青甫一拜進重明宗裡頭,便被康大掌門丟到了才搭起台子裡頭學本事。但礙於其資質的關係,這麼些年過去,他這本事也難說學到了位,但作為一個商隊老把式卻是不差的。
他既然都這麼說了,那當應就是如此了。裴確與掌旗的彪悍修士使個眼色,六葉青蓮道旗高高掛起之後,裴確便就引著隊伍朝前行去。
誰料才行到一半,裴確便就見到了一位老相識,目露驚喜。
“道兄,許久未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