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大魔城傳出了一個震撼人心的消息。
有史以來最年輕、最好戰、最冷血,擁有著“戰栗白骨”、“無憫鐵腕”等等稱號的祭司歐諾拉陷入了昏迷!
大魔城裡很快就傳出了謠言,據說歐諾拉是被嚇暈的!
嚇暈的?有什麼東西能嚇到堂堂大魔祭司嗎?
這個謠言在還沒有傳播開來之前就遭到了幾個大部落的統治者組成的聯合王庭的製止,一番追查下來,最終發現謠言的最初傳播者是神殿的侍衛,這家夥當然遭到了最高規格的處刑。
最後的官方說法是:歐諾拉在與大魔之樹的溝通中日夜操勞,最終體力不支才暈了過去。
鬼才相信這句話,因為歐諾拉整整昏迷了將近半個月,她得操勞到多累才能睡上半個月?
人們雖然疑惑,但是也不敢表達出疑問,大魔城裡可沒有言論自由。
祭司的寢宮內。
歐諾拉靜靜地躺在床上,此刻身上樸素的長裙,更顯示出她身軀的單薄,半個月的昏迷令她皮膚呈現出病態的慘白,頭發也有些亂糟糟的,如果忽略掉她的身份的話,人們隻會以為她是個生病的可憐小女孩。
她捂住了眼睛,表情有些痛苦,每當她想睜開眼睛的時候都會受到一股莫名的阻力。
這股阻力便是大魔之樹對她的保護,她在窺探死者記憶之時,若不是大魔之樹及時切斷了連接並對她的精神施加保護,恐怕自己已經變成了廢人。
極其幸運的是,她窺探死者記憶時所看到的一切都隻是過去的影像,而不是真真正正的直視了神秘。
再加上她從小便精神遠強於常人,在十五歲時即可比肩大祭司,這才僥幸撿了條命。
但即便如此,在直視那黃色與黑色的存在時,她的精神,以及彆的一些東西依然受到了影響。
嘗試睜眼失敗,歐諾拉有些吃力的從裙擺撕下一塊布料,緩慢纏住了自己的眼睛。
在纏住眼睛的一瞬間,她感覺舒服多了。
“歐諾拉大人,您醒了嗎?”侍女聽到了動靜,趕緊走了過來“身體怎麼樣了,我這就去傳喚巫醫。”
“不,”歐諾拉開口說道,聲音有些沙啞“去叫撒萊曼祭司,我有事情要和他講。”
聞言,侍女的表情突然變得很古怪,猶豫了半天也沒說話。
歐諾拉看不見,但是沒有聽到腳步聲,於是問道:“怎麼還不去。”
“撒萊曼祭司他.去世了。”
她身子一震,強行保持著冷靜問道:“怎麼回事,叛軍刺殺了他?還是說——”
“都不是,”侍女小聲說道:“撒萊曼大人在與大魔之樹溝通後就.從神殿摔下去墜亡了。”
歐諾拉怔住了,她想到了某個可能性。
“塞多姆祭司呢,出了這麼大事,她在哪?”
“塞多姆大人和您一樣,與大魔之樹溝通後陷入了昏迷,至今還未醒來。”
“.卡李曼呢?”
“自殺了,在與大魔之樹溝通後。”
歐諾拉的小嘴張成了O型,此時此刻她都顧不上這樣的表情有失威儀,精神被震撼到無以複加。
你們明知道大魔之樹有危險為什麼一個個上趕著去送人頭啊!
“那,大祭司呢?”最後,她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
要是大祭司再出事的話,那麼留在城裡的大魔祭司就團滅了!
侍女趕緊說道:“大祭司一切安好。”
歐諾拉鬆了口氣,問道:“是不是她封鎖了大魔之樹,刪除了那兩名死者的記憶?”
眼前的侍女是她的貼身侍女,該知道的事情都知道。
“不。”
侍女的表情更加怪異,說道:
“大祭司她是想去查看的,但是大魔之樹提前刪除了死者記憶,為此她還鬨了脾氣。”
“是,是嗎.”歐諾拉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她弱弱地歎了口氣,擺了擺手“你先出去吧,我要一個人靜一靜。”
“那巫醫——”
“出去。”
待到寢宮內隻剩下自己的時候,她陷入了沉默。
嬌小的身子在顫抖,衣裙因顫抖而從肩上滑落,露出了大片肌膚,她雙手捂住了臉頰,喃喃自語道:
“我究竟看到了什麼.”
多斯萊波記憶中的癲狂火焰暫且不提,隻說加納哥記憶中的那深不見底的黑暗。
在看到深淵的一刹那,她陷入了失神。
傳說魔族起源自黑暗,但黑暗又被諸神所驅散,魔王的誕生就是為了將黑暗再次帶到世界上。
她本來也為了這個目標才當上祭司,本來。
可這個想法在見到深淵的瞬間就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