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是學院的導師吧。”
聖誕老人，不對，是咖列看著加帕爾他們，說道：
“看樣子也不像學生，算了，看起來不會攻擊我，那要不要來買些東西？”
他就這麼靜靜地坐在一間街邊房屋的櫃台後麵，看上去真像個商人一樣。
房子裡麵傳來微弱的動靜，是埋伏的魔物？實際上隻是他用來馱貨物的驢子一樣的坐騎而已。
【是殘影啊】
圖爾茜的聲音突然出現在人們的腦海中。
【看起來是賣東西的，要不要買一點呢？】羅傑爾的聲音響起【但是用什麼貨幣呢，我身上可沒有帶錢】
會販賣商品的殘影，這種角色在其他地下城也不是沒有。
但在彆的地下城，賣東西往往隻是開啟下一步事件的前置條件罷了，需要的貨幣也五花八門，有的要錢有的要貝殼還有的隻需要魔物的素材，總之沒有形成一個統一的係統。
絕大多數地下城也沒有和冒險者做生意的必要就是了。
【買一點吧，看看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圖爾茜也把咖列當成了依靠賣東西來開啟事件的殘影。
“有什麼好東西嗎，拿上來瞧瞧。”她走到櫃台前，敲了敲潮濕的案板。
“請過目。”咖列將一張有些破舊的手寫清單遞給了她，眾人都圍上來查看。
“工具皮袋、火油脂、抗魔肝臟乾、健壯肉乾、甜釀果乾、鍛造石鍛造石後麵的數字是什麼意思？”
清單上的物品看起來還挺多，但仔細看一看的話就能夠發現，用來擴充列表的是幾種屬性的油脂與肝臟，光是果乾就分了三種，占了三行的位置，真正有區彆的東西不算太多。
“抗魔肝臟乾是什麼？”圖爾茜問道。
“用野獸肝臟製作成的食物，吃了之後可以暫時提高對魔法的抵抗力。”咖列如實回答道：“導師們從前可是相當禁止售賣這種東西的，但現在沒那麼多禁忌了。”
“為什麼？”她追問道，但是對方不說話了。
隻有在詢問其他商品的效果時對方才會開口，而且會重複對同一件商品的描述。
圖爾茜和他人對視了一眼，忽然鬆了口氣。
會重複話語，說明這位咖列是個真真正正的殘影，畢竟如果不繼續發展事件的話，基本所有地下城的殘影到了最後都隻會變成無情的複讀機。
像繪畫世界·狼騎士裡麵的索拉爾就顯得有點太智能了，像活生生的人一樣，這一點在那些進入過這個繪畫世界的冒險者的報告中都提到過，此後再進入繪畫的人都會有意識地去和索拉爾對話，想看看對方說到什麼程度才會複讀。
但到目前為止索拉爾還沒有出現複讀的情況，人們就推測繪畫世界中的殘影會不會和外界的不同？
“貨幣是靈魂啊。”羅傑爾說道。每一項商品下麵都標著所需的靈魂，工具皮袋最貴，足足要五千靈魂，最便宜的是羅亞果乾，“一捧”隻需要十靈魂，看起來像是給窮人填飽肚子用的。
嘛，誰會在地下城裡麵買這些沒特殊效果的東西啊，就算是肚子餓了，等地下城關閉的時候也能回去好好大吃一頓。
然後他就看到加帕爾買了一捧羅亞果乾，往嘴裡塞了一把，嚼了嚼之後“哇”地吐了出來。
“不好吃，沒法消化。”加帕爾緊皺著眉頭，往地上“呸呸呸”地吐著口水。
因為這玩意是給牛馬這一類日後可以獲得的坐騎吃的，人類無法消化。真正給人吃的是那些肉乾。
圖爾茜把所有商品的功效都問了一遍才滿意，他覺得眼前的殘影很新奇，因為對方看起來就像是真的在賣東西一樣，不會觸發彆的事件。
“這些東西倒是都挺有特色的，”她自言自語了一句，豪擲五千巨款拿下了工具皮袋。
聽咖列的介紹說，這是一種把原材料丟進去就會自動產出組合成品的魔法道具，但要是一股腦把什麼東西都往裡麵塞的話，原材料就會變成垃圾殘渣，還會損壞皮袋，縮減其使用壽命。
作為贈品，他將【抗火肝臟乾】的製作筆記送給了圖爾茜，需要用得到原材料有隨便一隻野獸的肝臟、羅亞果乾和火星蝶。
圖爾茜試著往裡麵隨便塞了點路上收集的素材，結果真的得到了一堆垃圾.
羅傑爾也淺淺的買了點東西，大家都買了抗魔肝臟乾，在魔法師們創造的世界裡，擁有對抗魔法傷害的方式可是很珍貴的，人人都知曉其重要性。
當所有人都買過東西的時候，咖列又開口說話了。
“我叫咖列，出身於流浪民族，一邊旅行一邊做著生意。”
“雷亞盧卡利亞的魔法師們將他們的土地搬到了這片封閉的空間，我當時在這裡旅行，沒來得及逃走，也就被困在了這裡。”
看來是個倒黴蛋呢，眾人心想。
“幸好還能做些生意，有靈魂的話我也不至於失去理智。但這個城鎮廢棄之後已經很久沒有顧客了，你們來的正好，以後請多多關照了。”
“是因為什麼原因才導致廢棄的呢？”
“不清楚，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人越來越少，導師與學生都不再出現，可能是那座學院出了什麼變故吧。”
他指向遠方山崖上的雷亞盧卡利亞魔法學院，說道：
“如果你們要探索那裡的話，最好選在白天，因為魔法師們都是夜貓子，在夜晚的時候格外有乾勁，隻是我的忠告罷了，說這麼多是想讓你們多買些我的東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