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爾茜從屍體上發現了一張地圖,一張勉強可以算作是地圖的東西。
這東西畫得極其抽象,讓她不禁想起了小時候和朋友一起玩“筆幽靈”時裝作被幽靈附身的自己拿著筆在紙上亂塗亂畫。
後來才發現那張紙其實是她第二天要交的作業,可惜發現的時候她已經被老師叫進了辦公室挨了一頓痛罵。
哦不,我為什麼會想到這種東西,難道說這座地下城擁有讓人回想起不幸經曆的力量嗎
眼下這張地圖是他們唯一可以用來尋找線索的東西,但是這玩意的筆觸過於抽象,而他們對湖之利耶尼亞還不熟悉,沒辦法從這上麵分辨出自己身在何處。
“這幾個波浪應該是代表著山脈?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一個方塊不會是學院門前鎮吧?”
地圖在左上角做出了標記,上麵寫著大家看不懂的符號,可是隨即在那符號的上空浮現出了魔法文字作為翻譯。
【救贖之道,就在其中】
什麼鬼的救贖之道?
塞恩地下城不太可能閒的沒事放這麼一個屍體和地圖在這裡消遣大家,一定有什麼用意。
圖爾茜開始猜測這具屍體的身份,是想尋找出去的傳送門還是想做彆的?總之從結果來看,他被阻擋在了學院的大門之外。
那他留下的地圖就耐人尋味了,既然都有地圖了為什麼他自己不去尋找呢?
幾乎是同時,所有人都想到了同一種可能性:那個被做了記號的地方很危險!
很好,危險就對了,越危險的地方就證明他們找的方向是正確的。
“咖列提到過西北方向也有可能是傳送門的藏匿之處,地圖上也標記了西北方,順路去那邊看看。”
眾所周知,兩條腿的跑不過四條腿的,就算能跑過也是施展了某種手段,比如用魔法。
眼下這危機四伏的場景顯然不適合揮霍魔力,所以加帕爾做出了一個誰都沒有想過的行為。
“下去吧你!”
幽魂騎手慘叫一聲,被一腳從馬背上踹了下去,眼睜睜看著自己心愛的小馬被其他人坐在胯下。
“嘶!”
幽魂馬發出了憤怒的嘶鳴,它不服,它要反抗,它要翻身——
“再動就掐死你。”
加帕爾的雙手掐住了幽魂馬的脖子,後者呆了一下。
最後馬兒不屈的意誌敗給了有形且有力的大手,乖乖的載著劍聖開啟了馬兒跳。
很好,至少證明了這裡的魔物也會屈服在個人偉力之下!
他再接再厲,接著去尋找幽魂騎手,又有好幾隻幽魂騎手慘遭迫害,既丟了愛馬又失去了性命。
一支馬隊奔騰在湖泊上,每一次揚蹄都會帶起一連串的水珠,“踏踏踏”的聲音充滿了節奏。
還真是霸道啊,強者就是要羞辱弱者,這句話真的是真理。
羅傑爾趴在馬背上,盯著加帕爾的身影如此想到。
彆人都是坐著,隻有他是趴著,大概是因為胯下的幽魂馬察覺到了他和加帕爾的力量差距,所以有些不服氣吧。
他想了想,掏了一把羅亞果乾遞到幽魂馬嘴邊,對方絲毫沒有拒絕就吃了下去。
馬兒的動作突然就變得平穩了一些,這把果乾居然起到了作用,幽魂馬對他的好感度上升了。
嘛,之所以吃了一把果乾就會上漲好感度,也跟羅傑爾橫在它腦袋邊上的手錘脫不了乾係。
打一棒子再給個甜棗,很樸實無華又簡單易懂好上手的馴獸策略,而且幽魂馬比外界的魔物更有靈性,居然能弄懂他的意思。
看來這是一匹好馬,不用把它發去馴獸場。
不過本以為身為法師的羅傑爾的主力武器是刺劍就已經夠離譜了,沒想到他居然隨身還藏著一把手錘。
你真的是魔法師嗎?
有激情的時候不一定會有速度,但是有了速度,那就一定會迸發激情!
在增加速度的魔法【風行術】的加持下,幽魂馬展現出了比在原主人胯下效力時還要敬業的精神,四人四馬在湖之利耶尼亞開啟了逮蝦戶的旅程!
開馬!
無論是路邊的大龍蝦大螃蟹還是白金之子人偶士兵,他們統統略過不管,當你急切地趕往目的地的時候,連砍一下路邊的皮卡丘.說錯了,是連砍一下路邊的野狗都覺得浪費時間。
隨風奔跑之際,羅傑爾突然明白了一個道理。
原來塞恩地下城是個跑酷遊戲。
“嗖!”
身後突然傳來了破空聲,羅傑爾心中警鈴大作,連忙扯著幽魂馬閃向一旁。
一道粗粗的水炮與他擦肩而過,要是再晚上一點,恐怕剛才就是他的腦袋被爆掉了。
“嘶,怎麼又來。”他煩躁的吸了口湖之利耶尼亞那潮濕的空氣,回頭看了一眼。
“噠噠噠——”
“哎,你跑這麼快乾什麼?”圖爾茜一轉頭就看到羅傑爾縱馬奔騰,很快就跑到了最前麵和劍聖加帕爾肩並肩。
“看後麵,我們有麻煩了!”
圖爾茜回頭一看,含在嘴裡的體力藥水猛地嗆了她一口,不住地咳嗽。
這幅場景才叫真正的勃勃生機。
他們先前直接縱馬掠過的魔物此刻已經彙聚成了烏泱泱的大軍,在他們身後窮追不舍,這幫魔物怎麼這麼有毅力?
眼下這種魔物紮堆的場景,就算是以堆怪而聲名遠揚的黑暗之魂二都不敢輕易采用,一旦用了就要麵對一場拯救家人的熱血戰鬥。
塞恩地下城,你真有種,手底下的魔物全都是小心眼!
小心眼,說簡單點就是仇恨範圍很遠,一般而言魔物不會對冒險者窮追不舍,除非是一直手欠惹魔物發怒,不然當追了冒險者一段時間後,它們就會回到自己原本應該在的地方。
但今天這些魔物不知道抽了什麼風,就是死死追著他們不放了,仇恨牢牢的鎖定在加帕爾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