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來到了七天之後。
亞諾爾隆德發生的事情已經傳遍了塞恩地下城能覆蓋的地區。
“你們說,那群暗月之劍還能搞出來什麼新花樣?”
“你是說信仰黯影太陽的那群人?我覺得他們也就到此為止了。”
貝德城的酒館裡,幾名閒漢圍坐在一起,在這大白天一邊喝酒一邊討論最近發生的大事。
他們是遊走在社會邊緣的人,平日裡打打工喝喝酒聊聊天,並不會深入參與到任何事件之中,也因此成為了各路風言風語的交彙處。
“我看他們不是說要打敗那叫什麼.艾爾德裡奇的家夥,拯救自己的神嗎,結果都到現在了,連贏都贏不了,最近更是連直播都隻開一場,打輸了就立馬關閉,我看的都有點心疼他們咯。”閒漢A搖了搖頭。
閒漢B喝了口酒,說道:“除了去打吃神的家夥之外,我看那些暗月之劍還在搞不少事情。”
“比如?”
“比如,前兩天就有人試圖去繪畫世界裡麵警告還活著的黯影太陽,有人乾脆待在繪畫世界裡麵說要守衛王城,有人在葛溫神像麵前跳祭祀舞期待神的幫助,還有人組織了一群平均體重在三百斤以上的人去衝擊艾爾德裡奇,想趁對方吃他們的時候把黯影太陽的身子給拽下來。”
“為什麼非得至少三百斤?”
“因為體重越大艾爾德裡奇吃的越慢。”
此言一出,閒漢A看著麵前的烤肉都下不去嘴了。
“那麼結果呢,這麼多信徒,總該有個成功的吧?”
閒漢B搖了搖頭,正要說什麼,就在這時,酒館的門忽然被撞開,巨大的聲響吸引人們紛紛轉頭看了過去,還以為是誰過來找茬了。
然而出現在門口的隻是幾個失魂落魄心灰意冷的冒險者而已,他們也不是故意撞門的,隻是渾身有氣無力提不起勁,索性用搖晃的身子把頂開了。
當看清楚這群冒險者身上掛的暗月之劍徽章時,酒館裡麵的人見怪不怪的扭過了頭,接著聊著自己的天。
身負暗月誓約的冒險者們無精打采的在空桌子前坐下,老板過來問了他們好幾次才選擇點了一堆烈酒,這是要用酒精來麻痹自己的感覺了。
閒漢B指了指他們,做了個鬼臉,聳了聳肩,剛才沒說出來的話不言而喻。
暗月之劍們的所作所為全部失敗了。
當災難出現的時候人們都想著當英雄,真的失敗了之後才發現自己什麼都做不到。
隨便推開一家貝德城乃至於王城的酒館都能發現沮喪的暗月之劍,人們並不覺得他們的行為誇張,如果你告訴聖光信徒聖光之神死了,估計那群家夥能做出更極端的事情,沒準殉道的時候還得多拉幾個人。
現在的暗月之劍們隻是借酒消愁,也不打擾彆人,在居民們看來已經是難得的高素質人群了。
“說起聖光教會,你們知道聖光之神顯靈的事情了吧,終於有個咱們熟悉的神明開始活動了。”閒漢們轉移了話題。
“我以前還見過那個被賜福的利卡呢,那個病秧子現在直接成了聖光教會的高層,羨慕死了!憑什麼我沒有被賜福!”
“你又不信聖光.但我最近考慮要不要也加入聖光教會,現在無論是星火還是暗月又或者彆的教會都被它給踩了一頭,而且它最近的行為一看就知道是在故意壓製彆的教會。”
“不愧是在王國根深蒂固的傳統教會,這些年看著衰落,但是一活動起來立刻又變回了曆史上的龐然巨物。”
滿身酒氣的閒漢C大聲嚷嚷道:“以我來看還是得信這種大教會,要是信仰那些小教會,不知道哪天就來個樂子看咯。”
閒漢B趕緊咳嗽兩聲,伸手捂住了對方的嘴巴,因為酒館周圍的暗月之劍們都看了過來,麵色不善!
本來想借著酒醉談天說地的閒漢C直接被嚇得摔倒在地,麻溜的鑽進了桌子底下。
“我們走”
冒險者中有人說了一句,大家將飯錢拍在桌子上就要往外走,有人憤憤不平的踹了腳閒漢露在外麵的屁股泄憤。
“噠噠噠——”
酒館之外忽然傳來了奔跑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亂糟糟的,這是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冒險者探出頭去,看到了熟悉的人影,那是曾經跟他一起玩快樂入侵的暗月之劍好兄弟,在街上跑的人他或多或少也覺得眼熟,而他們奔跑的方向好像就是塞恩地下城傳送門。
“怎麼了,跑什麼?”他大聲問道。
“葛溫德林!”那人叫道:“芬格裡發現了葛溫德林留下的話,現在在實時傳播,快去看看啊!”
一聽到這話,冒險者們趕緊朝著傳送門跑去。
時間向前倒流一個小時。
芬格裡的直播在傳送門附近搭建的幕布上準時出現了,人們對這種場景已經習以為常。
傳影石這種新發明讓人們覺得很新奇,但是現如今毛病頗多,在上市之前還得經過大量的改進,芬格裡現在使用的已經是最好的版本,有時還是會頻繁黑屏或者延遲。
一批又一批人聚集在幕布前,但是眼中早就沒了期盼什麼的情緒,隻是看看這群冒險者還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此時此刻,身處地下城的芬格裡也不知道自己還要堅持到什麼時候。
與艾爾德裡奇的戰鬥到目前為止還是沒有結果,有好幾次明明都看到勝利的希望了,可是卻都因為一些細枝末節上的問題而失敗。
就算他對這些問題一再注意,可總是沒辦法完全解決,打得最好的一次,也隻是逼得艾爾德裡奇開啟了身體泛起火星的二階段,二階段之後他的強度隻比薪王形態法蘭不死隊弱一線。
但是法蘭不死隊的普通形態和薪王形態是分開算的,打過普通形態就能算是冒險者的勝利,而艾爾德裡奇這倆形態是合一起算的!
這就導致冒險者拚儘全力也無法戰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