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抖動.
“你醒啦?”
塞麗奈緩緩睜開眼睛,發覺自己正身處於馬車之上,哈薩維小隊的眾人坐在她對麵。
“誒?”
她發出了懵懂的聲音,看向馬車窗外,零零散散的在路邊遊蕩,被馬車甩在身後,平原不斷地後撤。
“我們出來了?”她有些呆呆地說道:“什麼時候?”
“也就過了十來分鐘,你從繪畫世界出來後就睡著了,”芬格裡說道:“現在正要回到王宮。”
“哦”
塞麗奈的心態還沒有從繪畫世界裡麵轉換回來,看起來呆頭呆腦的,過了一會才逐漸回過神來,轉而帶上了一副興奮的表情。
“你們知道我剛才在繪畫世界裡麵看到了什麼嗎,翁斯坦,活的!”
她興高采烈的講述著剛才見到的事情,然後又握緊拳頭憤憤不平地說道:“可惡啊,明明我好不容易堅定信念要走下去的說,結果居然被踢出來了,我現在一點也不頭痛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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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能再進去嗎,給我一天,不對,半天的時間就能攻克這個繪畫世界!”
塞麗奈雙手握在一起,淚眼汪汪的說道,眼中滿是希冀。
對此,眾人隻是無奈的搖了搖頭,畢竟公主的行程又不是他們能安排的。
“不過,既然你這麼想的話,”芬格裡豎起了大拇指,笑道:“我們會幫你一起求情的!”
“好耶!咳咳,我是說,太好了。”
一天的冒險就讓公主與哈薩維小隊的關係迅速升溫,已經到了好朋友的地步,當然,可能也與今天這一天經曆的事情太多了有關係。
人們在馬車中討論該怎麼從奧羅大臣那裡求得同意,讓他繼續安排公主的地下城之旅,氣氛一時間很是活躍。
然而,等他們抵達王宮,不,是抵達王城的時候,馬車中的活躍就被籠罩在王城內更大的氣氛給覆蓋掉。
那種氣氛叫做憤怒?
街上的人們看起來很憤怒,甚至有人在遊行,但是為了公主的安全遊行者都被擋在外麵,看不清他們到底在做什麼。
“民眾在乾什麼?”塞麗奈透過車窗向旁邊的騎士詢問道。
“是在請求向戰士之國開戰。”
塞麗奈疑惑不已“兩國不是已經休戰了嗎,民眾也是希望和平才對啊。”
“這個.在下不敢多言,您回到王宮之後會有人幫您解釋的。”騎士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望著遊行的人群,眼中滿是擔憂。
古怪的氣氛籠罩了人們,等他們回到王宮的時候,前來接駕的居然不是熟悉的侍衛,而是另外一位熟人。
以利菲斯!
在看到對方的同時,塞麗奈心頭一顫,迅速轉變了自己的角色,回到了那個彬彬有禮的模樣。
芬格裡衝著以利菲斯招了招手,後者點頭給予回應,雙方的關係大概是朋友,但是卻沒什麼能聊的話題。
令人疑惑的是,以利菲斯的裝束和平時大不相同,平日裡注重穿著打扮的他,此刻居然穿著那標誌性的白鷹鎧甲,不僅如此,脖頸處好像還露出了繃帶,看起來就像是剛剛出征歸來,甚至受了傷一般。
不僅是他,王宮的侍衛看起來也比平時要緊張,身上的武器也多了。
這是怎麼回事,從進入王城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芬格裡皺起了眉頭,他們才在地下城過了一整天的時間,這一天內總不可能發生什麼超出理解的大事吧?
塞麗奈也同樣發現了以利菲斯身上的繃帶,立刻過去噓寒問暖,表現的像是熱戀的少女。
以利菲斯麵色不變,說道:“公主還請跟我來,有事情需要商談,芬格裡,你們也可以一起。”
“我們嗎?”
芬格裡最終還是跟了上去,進入王宮,穿過走廊,不斷地有焦急的文臣在走來走去,整個王宮上下都陷入了灼熱的氣氛之中。
“該死的戰士之國,真虧他們能做得出來啊。”
“簡直就是把和平當做能隨意踐踏的兒戲!”
“國王大人,您什麼時候能清醒過來,求您領導我們.”
各種各樣的聲音搞的人心裡亂糟糟的,直到一行人進入了會客廳內,這才明白了王宮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以利菲斯拍了下手,會客廳內的投影水晶立刻開始工作。
浮現在投影之中的,是燒毀的宮殿、烏黑的焦屍、伏誅的飛龍、病床上昏迷的奧羅大臣。
一連串畫麵讓人們的大腦呆住了,一時間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詢問。
“戰士之國踐踏了來之不易的和平。”
以利菲斯沉聲說道。
在他的講解下,塞麗奈逐漸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戰士之國依靠散播光鷹團與魔族勾結的謠言,將奧羅大臣、以利菲斯以及一眾在王國內擁有實權的人聚集在一起,畢竟魔族事關重大,王國一定會非常重視。
然後,龍血戰士與飛龍襲擊了人們,他們發動了自爆,爆炸與火焰幾乎將那一座宮殿燒毀,僅有少數人從襲擊中生還,其中就包括以利菲斯與昏迷不醒的奧羅。
至於戰士之國為什麼要這麼做,理由隨便想,可以列出來幾十條,比如在戰爭祭典開始前削弱敵國勢力之類的,總有能讓人們信服的理由。
敵國襲擊令王宮大亂,生還的以利菲斯挑起大梁,僅用一天時間就安撫了王宮眾人,但消息還是傳了出去。
民眾群情激奮,他們所知道的消息是,奧羅大臣等人為了展示和平的誠意才聚集起來接見戰士之國信使,沒想到卻被對方襲擊釀成大禍。
既然戰士之國浪費了這片好意,那麼民眾自然要求開戰,繼續開戰!
以利菲斯眼眸低垂,像是對來之不易的和平被打破而痛心、不忍一般,無論是誰看了都會覺得他真是心係百姓。
“塞麗奈,我現在需要你,”他第一次直呼公主的名字“請你去安撫民眾吧,讓他們不要陷入狂熱的戰爭情緒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