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說,反正左親王已經決定日後一定要對這位二皇子好點。聽說大景皇帝隻剩下兩個兒子,這個皇子還是年紀最長的那個,有很大可能會成為下一任皇帝。
想到這裡的左親王心情不由得越發好了。
他倒要在京城等著,等著應九闕得勝歸來,卻發現滿朝文武對她極為敵視,等著看到時候應九闕會露出什麼表情。真是期待啊……
有左親王這般暗搓搓期待的,自然也就有毫不顧忌跟家中親人抱怨的。
楊府,楊林源自從昨日參加完宴會回來就一直是副怒氣衝衝的模樣,仿佛逮著誰都能噴兩口。就連楊大人都有點兒受不了他這副蠢樣子。尤其是現在,這蠢兒子待在他書房還不走了。看起來那叫一個氣人呀!
“爹,你有沒有聽到我講話?你知不知道二皇子昨日是個什麼表情語氣?應縣主聰明機智,文武雙全。二皇子竟如此不喜,甚至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口吐惡言。我總覺得不太好吧,而且應縣主就快要回來了,人家在外麵拚死拚活的做事兒,回來之後卻發現二皇子竟然不待見自己,說不定心裡該多難受呢……爹?爹!你到底聽我說話沒有?你看著我,彆老看你的畫了,有啥好看的?看起來一堆枯枝敗葉,醜的很。”
見楊大人隻是嘴上應付的嗯嗯啊啊,卻十分誠實的盯著桌麵上攤開的古畫瞧個不停,楊林源頓時惱了,上前去一把揪住那幅畫就要揪過來,險些把楊大人的心臟都嚇停了。
“逆子!趕緊給我鬆手!知道這幅畫多貴嗎?但凡損失一個角兒,老子剝了你的皮!”
連‘老子’都出來了,可見楊大人有多寶貴這幅畫。楊林源後背下意識的一疼,連忙鬆手。但即便如此也沒放棄,湊到他爹跟前使勁兒拽他袖子。
“爹,你剛剛到底聽我說話沒呀?你當時沒在場,都不知道二皇子那副嘴臉,簡直可恨極了!就跟戲文裡的壞財主似的!”
“放肆!堂堂皇子之尊,是你一個連官位都沒有的小子能說的嗎?還不趕緊給我閉嘴,瞧你娘把你給縱的!一點兒都不知道好歹……”
“我怎麼縱容他了?你倒是說給我聽聽。”
父子二人正在扯閒篇,冷不丁聽到一陣溫柔的女聲,兩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楊林源戰戰兢兢抬頭,就看到了他家溫柔可親的娘親,以及站在他娘親身後溫和可人的姐姐。
楊大人手一哆嗦,保養極好的胡須頓時被扯下來幾根。看到自家夫人明顯不善的眼神,連忙把小兒子推出去擋事兒。
“夫人,我剛剛在教訓這不知好歹的臭小子呢,人家皇子之尊,他一個平頭小子,還敢背後議論起人家了。這要是傳出去,少不了一個藐視皇親的罪名。我這是給咱家避禍呢。”
“那看來是我錯怪老爺了。我說呢,源兒也不是我一個人的兒子,怎麼他一做錯事兒就全怪我這個當娘的了?莫不是老爺也熟讀《女誡》?”
“噗!”
楊大人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死,下意識反駁。
“夫人,你就彆開我玩笑了,我一個大男人讀什麼《女誡》呀?”
“所以我們女人就應該讀那種書,還要按照書裡寫的三從四德?”
楊夫人本來還沒那麼生氣,一聽到楊大人這麼說,心裡的火頓時就竄出來了,這些天但凡出去應酬,也不知道怎麼的,那些夫人小姐人手一本《女誡》,還以為是什麼聖賢書,結果打開一看,淨是些不知所謂的狗屁話。裡麵那些言論她看了都覺得頭疼,怒火飆升。也不知道這樣的書是怎麼在京城流傳開的,據說還是宮裡那位莫妃娘娘親自編撰,耗費十年之功才成本。
好家夥,自從二皇子嶄露頭角以來,這位以前在宮中跟個隱形人似的莫妃娘娘那叫一個出彩。但凡達官貴人家的夫人小姐,若是沒聽說過《女誡》就大大跟不上潮流。若是說不出裡麵幾句話,那簡直就跟鄉下來的土包子一樣了。
更誇張的是,今兒個上午去赴宴,竟然見有些人家的閨女戴了帷帽!這大熱的天,還戴那厚實玩意兒,豈不要把人給熱死?更誇張的是,周圍的夫人小姐不僅不覺得奇怪,反而十分豔羨。張口閉口就是女子不應將自己的麵容展露出來,隻能給自己夫君或者未來夫君看。
哈!簡直要把楊夫人給笑死。每個人都長著一張臉,憑什麼男人就可以展露在外讓彆人看個不停,女人就要戴帷帽?還說什麼這是女子應守之貞,這真是要把她給笑死。
若隻是彆人這麼做,楊夫人就全當看個熱鬨,瞧瞧也就忘了。可偏偏這股風越刮越烈,竟然還要刮到她閨女身上了。真是士可忍孰不可忍。
楊大人還來不及回答她上句話,惱怒至極的楊夫人已經劈裡啪啦說了一大堆,幾乎指著他的鼻子罵。
“你這老東西,白白活這麼大年紀!跟著你沒享幾天福不說,你往府裡左抬一房小妾又抬一房小妾也就算了。現在彆人都欺負到你閨女頭上來了,還在這兒看你這破畫呢,有什麼好看的?!乾脆以後你跟這破畫過去得了。我就帶著我家苦命的穎兒出家為尼,總好過留在這京城裡被彆人奚落……”
原本還乖巧站在一邊兒老老實實垂頭聽訓的楊林源頓時不乾了。
“怎麼回事兒?有人敢欺負我姐?娘,你告訴我!是哪個不長眼的,我現在就給我姐報仇去!”
看見兒子這般,楊夫人的心裡總算好受些。好在自家兒子不像那些跟失了魂似的蠢貨們。楊大人也板起臉,發現了事情的嚴重性。
先是小心翼翼的把那幅古畫卷起來安置妥當,然後看一眼眼圈微紅的閨女,楊大人臉色不太好看。
“夫人,你莫惱,把這事兒說清楚,莫不是李家又鬨了?”
楊大人不說還好,一說楊夫人那叫一個委屈。她倒不是為自己委屈,而是為苦命的女兒感到委屈。
“李家那小子福薄,剛定親就去了。我也很遺憾,可這跟咱們家穎兒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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