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風平浪靜,陽光極好的海平麵竟然出現了恐怖的信息顯示。
【前方距此一百裡處的海域即將天氣突變,極紫天雷於兩百息後轟然降落,覆蓋區域方圓百裡。】
天氣突變?
極紫天雷?
方圓百裡?
這運氣!
楊輯轟地一下就炸毛了,極紫天雷,這還了得?
金丹真人都得嗝屁,誰承受得起?
他是來賺靈石的,不是來送命的。
看著大船正緩緩駛入極紫天雷的覆蓋區域,他當下就極速掠到金大福麵前,沉聲說道:
“金老,我眼皮跳得有些厲害,前方或將有大恐怖發生,我們不如繞路吧。”
“什麼大恐怖啊,彆自己嚇自己。你是不是有深海恐懼症啊,瞧你這麵色黑的,有我在,彆怕啊。”
金大福毫不在意地一笑,招手示意他坐下,“來來來,陪我喝一杯,壓壓驚!”
見他無動於衷,楊輯不禁眉頭一皺,語氣稍重地勸道:“金老!真有大恐怖,我們趕緊繞路。”
“楊老弟,你看看這天色,藍天碧海,風高氣爽,哪來的大恐怖?難不成前麵還能竄出一頭妖王不成?”金大福搖頭笑道。
“金老,我眼皮一跳,一般都將有大恐怖發生,從小都很靈驗,你相信我,趕緊繞路。”楊輯見得金大富還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悠悠哉哉地喝著靈酒,真想一把掐住他的脖子。
“你還生得這種本事呀?”金大福瞄了他一眼,不由揶揄道。
看著大船已經駛入極紫天雷覆蓋區域,楊輯心中已是生起了急切,盯著眼前這人,不禁深深皺起了眉頭。
這金大福真是鹽油不進啊!
心知越是情急越是令人難以相信。
楊輯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這才繼續帶著嚴肅的神色沉聲道:“金老,你看我的樣子像是在開玩笑嗎?”
“伱......”見得楊輯一臉認真,金大福蹙眉,一時語塞。
“彆再遲疑了,信我一次,趕緊調轉大船方向,不然我們都得死!”楊輯催促道。
“哼!危言聳聽,你的五十靈石還要不要了?”金天福老眼一瞪,一聽這話就不樂了,大船出海,最忌諱這種不吉利的話。
“好!既然金老不信,那麼我唯有跳船而逃了。望保重!”人各有命,楊輯自知是無法說動金大福了,準備縱身飛上天空,離開大船。
“誒誒誒!”金大福見得楊輯不像開玩笑,趕忙拉住他,嗬斥道,“你瘋了?大海廣闊,這方圓千裡無立足之地,你想力竭墜海喂魚啊?”
他突地想到了什麼,拉長聲音道,“啊!你是不是嫌靈石少?我再給你加十塊。年紀輕輕的,不要想著輕生。”
金大福呀金大福,若不是有你這兩句掏心窩的話,我真想扭頭就走了。
楊輯轉身,恨恨地捏住他的脖子,咬牙切齒道:“金老!趕緊調轉船頭,我的靈石不要了,送你。”
“小友,你......是不是感應到了什麼?”不知何時,陳德與一眾修士興許是聽到了他們的談話,已是來到了甲板。
他見楊輯雙鬢泛出冷汗,一臉陰白,血色全無,一時間,陳德驚疑不定地望了望他,又轉頭望了望前方海域。
“前輩,我眼皮跳得厲害,前方定有大恐怖。”
楊輯道,“我五歲時眼皮一跳,就下起了漫天冰雹,個個都有桌子那麼大。我十歲時眼皮一跳,大海裡麵突然出現深水漩渦,吞噬了無數船隻。我十六歲時眼皮一跳,海裡刮起了死亡颶風,接天連地,席卷數十裡,所過之處,海水都陷下去幾十丈。”
“如今我眼皮又跳了,與以往的感覺一模一樣,甚至更加劇烈。”
楊輯沉聲道,神色嚴肅無比。
“這......”見得楊輯煞有其事的模樣,縱是在這陽光普照的朗朗晴天,陳德都感覺身上一冷。
他神色微閃,與其他麵色微凝的修士相視一眼,立刻道:“金掌櫃,我們調轉船頭,繞路吧。”
他們都是經常外出曆練的人,對風險的捕捉極其敏銳,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他們亦如楊輯同樣的心理,靈石可以不賺,但命得保住,哪怕這僅是一場鬨劇,他們也得當真,因為他們賭不起。
另外,經曆過生死的他們能感覺到楊輯並不像說謊,那就更讓他們為之重視。
“這,繞路會耽擱不少功夫!”金大福皺眉,遲疑、猶豫,見得眾人的麵色都凝重了起來,他心中亦是打鼓,不禁悄悄望向前方海域,可並未有何異常。
“若是金老執意不肯掉頭,那麼我唯有縱身離去,靈石我也不要了。不過你們若是遭遇危險,那麼到時候彆怪我沒提醒。”楊輯無可奈何地搖頭道。
“金掌櫃!”陳德幾人的聲音亦是沉了下來。
這種冥冥之中的東西很難說得清楚,陳德他們寧願舍棄靈石規避風險,也不願涉足險情。
“那麼,便調轉船頭!”金大福無奈地揮手,還不忘狠狠剜了楊輯一眼,頭上霎時出現【小子,你靈石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