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縣衙內衝出十幾名帶甲武士。
魏長樂掃視眾甲士,淡淡道:“你們的少卿大人在哪裡?”
“你是什麼人?”一名甲士緊握手中刀,厲聲道:“擅闖縣衙,找死嗎?”
魏長樂笑道:“不錯,擅闖縣衙,那是死罪。你們都應該去死!”
忽聽得一個低沉的聲音道:“何人喧嘩?”
從正堂快步走出一人,也是身披甲胄。
“校尉大人,有刺客闖進來。”邊上甲士立馬恭敬道。
那人緩步上前,打量魏長樂兩眼,目光停在魏長樂手中的鳴鴻刀。
天色微暗,鳴鴻刀泛著幽幽紅光。
那校尉自然看出鳴鴻刀並非凡品,一個年紀輕輕的秀氣少年郎提著一把寶刀闖入縣衙,肯定不是尋常之輩。
“神武軍校尉陳韜!”校尉自報家門。
“龍武軍龍驤衛魏長樂!”
此言一出,在場所有人都是大吃一驚。
即使不知道皇帝賜封魏長樂為龍驤衛,但這些人卻都已經知道魏長樂的大名。
龍武軍!
南衙八衛,北司六軍。
神武軍和龍武軍同屬北司六軍,屬於皇帝直接指揮的禁衛親軍。
但北司六軍也有高低之分。
六軍之中,龍武軍居首。
皇帝的寢宮都是由龍武軍的甲士保護。
龍驤衛雖然隻是榮譽封號,但厲害之處在於,它向所有人宣示,這是皇帝的人。
無論魏長樂本人,還是龍驤衛封號,都是讓在場神武軍士吃驚。
“你是魏長樂?”陳韜顯出狐疑之色。
“不值得冒充。”魏長樂淡淡道:“王檜在哪裡?”
“少卿大人正在公乾。”陳韜道:“龍驤衛若想求見,恐怕要等一會兒。”
魏長樂笑道:“陳校尉,你們是跟著王檜謀反嗎?”
魏長樂這一頂大帽子扣下來,卻是讓在場眾人都是變色。
“龍驤衛,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陳韜沉聲道:“血口噴人嗎?”
“這裡是山陰縣衙,如果不是謀反,為何控製一縣治所?”魏長樂淡淡道:“就憑你們這幫人,還想奪取山陰?”
陳韜眼角抽搐,立刻道:“我們何時想要奪取山陰?”
“事實勝於雄辯。”魏長樂不客氣道:“我是禦封龍驤衛,精忠衛國,你們要謀反,我可不答應。陳校尉,我和你說不著,是不是謀反,帶我去見你們的少卿大人,我要向他問個明白。”
陳韜冷笑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們進入縣衙就是謀反?”
他猛然抬起手臂,刀尖指向魏長樂,“現在你闖進縣衙,又作何解釋?”
“本官是前任山陰縣令。”魏長樂鎮定自若:“山陰公務未能交接完成,本官還算是半個山陰縣令,也是這裡的主人。回到自己的衙門,總不至於說我也要謀反吧?”
陳韜顯然想不到魏長樂如此伶牙俐齒,一時語塞。
他猶豫一下,才道:“你等一下!”轉身匆匆離去。
很快,陳韜便回來,道:“少卿大人傳你進去。”
魏長樂收起刀,跟在陳韜身後,穿過正堂,來到中堂。
一進中堂,便見到裡麵的布置和此前完全不同。
地上鋪著西域地毯,擺著桌案,香爐青煙嫋嫋,角落裡生著爐火。
桌案之上擺著酒菜,三個姑娘形成一個人肉座椅,人椅上靠坐一人,與扮作椅背的姑娘背脊相靠。
此人三十多歲年紀,氣度華貴,鼻高眉重,雙目炯炯,額頭寬廣,看起來倒也是一表人才。
桌案對麵,四名舞姬正在跳舞。
“魏長樂,過來飲酒。”那人斜睨了魏長樂一眼,“幫本官瞧一瞧,這幾個舞姬的才藝如何?”
魏長樂自然知道,眼前這人,當然就是太常寺少卿王檜。
見魏長樂沒有動作,王檜扭頭看了一眼,問道:“你沒聽見我說話?”
“滾出去!”魏長樂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