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不明白為什麼戰友的情誼那麼堅固,甚至超越了這世上百分之九十九的情誼!
因為那是袍澤啊!
患難之情,生死與共。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那是把生命交給對方的感情,是把後背交給對方的放心,是將對方的生死置於自己安危之上的信任!
這就是戰友情啊!
是連生命都願意為對方付出的感情!
這世上除了父母甘願為你付出一切的關係,還有任何感情可以超越戰友情嗎?
答案是沒有!
場間的所有人,都被兩人的兄弟情打動,簌簌的落下淚來。
李向南又怎能不明白王德發的心思呢?
他緊緊抓著那雙手,笑道:“同心一人去,坐覺長安空。讓我兄弟為我送死,那我也太不是人了吧?同去同去!”
同去同去!
兩聲輕輕的呼喚壓垮了王德發心中的最後一根神經,他嘴唇翕動著來來回回了數次,沒多久就從李向南的決心中敗下陣來,徹底鬆開了對方的手,歪倒在一邊喘著粗氣。
“奶奶的,這麼罵你揍你,都忽悠不了你!混蛋,混蛋啊!”
“向南要是被你輕易就罵走了,那還是兄弟嗎?還是戰友嗎?那就是紙糊的感情!是特麼假的!”
就連感動不已的秦淮河都無奈的搖搖頭,伸手把李向南從地上拽起來,轉頭道:“哎,我看勸了也是白勸!老紀,你多擔待著點吧!照顧好他們!”
紀平峰笑了笑,“老秦,我這可是穿插連!乾的就是縱深攪亂的活兒!最在行的就是這個!他們兩你放心……”
“秦團長!”
可紀平峰的話剛剛落地,林楚喬就鼓起勇氣喊了一句,張著的口因為緊張就這麼抖著,似乎生怕對方拒絕了。
紀平峰看了看秦淮河。
“小林!這次的任務十分艱巨!你知道前線有多危險嗎?”秦淮河問道。
“小林!”一旁的堯米樂也歎了口氣,“你如果去了,大夥兒還要分出精力去照顧你……”
“我不怕,堯隊,秦團長,真的,我不怕!我真的不怕!我不會托隊伍的後腿的!我可以自保,可以的!如果有任何危險危及到隊伍前進的步伐,有任何出現拖慢隊伍節奏的事情,我自動脫離隊伍,甘願承受一切……”
林楚喬央求道,又楚楚可憐的望向李向南,希望他幫忙說一點話。
“楚喬!回去,寫一封信,我幫你帶著!這次你就彆去了!我知道你的心情,害怕你二哥和三姐出事兒,更知道你的決心!可我們和戰士們,都不會放任任何一人遇到危險而不去救的,否則我們跟交趾那幫混蛋有什麼區彆?回去!”
但李向南卻把利害關係說的很明白,既現實也貼切,態度也堅決無比。
林楚喬擦了擦淚,瞧見他定定的看過來,一時心中矛盾萬千。
“楚喬!”丁雨秋過來抱住她,也安慰道:“聽話!”
轉過頭去看她,林楚喬又回頭看了看李向南,終於默默的點了點頭,“好,我聽你跟向南的!我回去寫信!”
說完飛速的跑開了。
軍醫班的董建也在這個時候說道:“團長,本來安排的是軍醫的,現在小李和小王去了,那軍醫這邊……”
秦淮河皺了皺眉,思索道:“還是安排一個,那邊靠近東線,戰事很緊張,做好應對之策!”
“是!”董建敬了個軍禮。
“都準備去吧!”秦淮河揮了揮手,走過來拍了拍李向南的肩頭,把兜裡一包煙塞進他衣兜裡,說道:“我們會繼續往南進,你們完成護送藥品任務之後,隨著紀連長南下與我們彙合!我在慶陽高地等你們!”
“好!”李向南點了點頭。
“向南!”瞧見他轉身欲走,秦淮河又把他給叫住:“小心一點!彆心軟!”
李向南點了點頭,“知道的大哥!咱們慶陽高地見!”
61團要在午夜時分開拔往南,攻打河江縣,李向南一行人在晌午時分提前吃過了午飯就得抓緊時間往東北方向走,爭取在林衛民的小分隊到達前方部隊前與他們彙合。
“向南,都裝好了!七個袋子,化整為零,你們和戰士們分彆背著,輪著來輕鬆一點!”
出發前,堯米樂將藥品分袋裝好,把藥品清單也列了一份交給李向南,將從廚師班弄來的食品又裝了一大袋子給他掛在後背,最後從腰間摸出一個子彈帶給他纏在腰間。
“一定要注意安全!活著回來!”
重重的握著李向南的手,堯米樂的情緒一時間也複雜無比。
他認識李向南才幾個月時間,這個比自己小十來歲的年輕人的表現,就讓他幾乎每天都處在驚喜之中。
現在他接到組織任務,帶隊來到南境,李向南的表現依舊那麼亮眼。
這次去送藥的任務,除了李向南和王德發林楚喬,幾乎隊伍裡每個人都表示過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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