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歪理聽得左開宇是一愣一愣的。
這蘇天昊,還真是能說會道啊。
他們參加械鬥是維權,趙王鎮出麵阻止他們的維權就是械鬥。
他笑著搖頭,說“蘇鎮長,並不是單說你們蘇山鎮械鬥,我是說你們兩個鎮子發生械鬥。”
“這一點,你不否認吧?”
蘇天昊盯了左開宇一眼“對。”
“左領導,是兩個鎮子發生了械鬥,可又如何?”
“我們蘇山鎮可以接受縣裡,市裡的任何懲罰,但唯一的要求就是趙王鎮得給我們蘇山鎮一個說法。”
“否則,這件事我要告到省裡去。”
“不能因為他趙王鎮在青蓮河的上遊,就肆意截斷青蓮河去修什麼水電站啊……我們下遊的老百姓怎麼辦,縣裡的領導,市裡的領導考慮過嗎?”
“顯然是沒有考慮啊,如果考慮了,我們蘇山鎮的老百姓會親自跑去趙王鎮維權嗎?”
左開宇聽得出來,蘇天昊是要讓市裡麵做出讓步,停止修建水電站。
但是薑易航已經告訴他,市委書記周俊沒有停修水電站的意思,不僅不停修,而且要全力支持水電站的落成。
但這事兒目前與左開宇無關,左開宇今天來是為了找凶手的。
所以,他笑著說“蘇鎮長,你想要的說法,市裡麵,縣裡麵肯定會給。”
“我今天來,是想問一問,當天你帶了多少人到趙王鎮去……維權?”
蘇天昊滅了煙,想了想,說“幾十個吧,也有可能是幾百個,我當時開車在前麵,根本沒有數。”
“左領導,你問的都是廢話,我知道你的來意,就是陽關縣的副縣長被一鋤頭給鋤傷了,是吧?”
“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不是我們蘇山鎮的人乾的,是他們趙王鎮的人乾的,想以此來陷害我們蘇山鎮。”
說完,他就問“左領導,你不能隻問我們蘇山鎮啊,你得去趙王鎮問一問。”
“我甚至可以告訴你幾個當天對我們蘇山鎮下手最狠的幾個人,說不定就是他們乾的。”
左開宇說“蘇鎮長,我最先去的就是趙王鎮,他們說是你們蘇山鎮打傷了孫宇副縣長。”
“他們也說了,是因為你們蘇山鎮恨孫宇副縣長,所以才對他下黑手。”
蘇天昊怒聲道“血口噴人,簡直是一派胡言。”
“我們為什麼要恨這個孫宇副縣長啊,沒有的事。”
左開宇此次試探,雖然收獲不多,但左開宇至少看出來,蘇天昊是心中有鬼的。
他在趙王鎮那邊,是鎮黨委書記與鎮長接待他,甚至還把參加械鬥的相關人員叫了過來,以便了解具體情況。
可蘇山鎮這邊,左開宇不僅沒有見到鎮裡的書記與鎮長,這位副鎮長蘇天昊都是這麼一個態度,他沒有問題,誰有問題啊。
太囂張了。
在左開宇看來,這蘇天昊是毫不偽裝的囂張。
他笑著起身,說“蘇鎮長,那情況就了解到這裡,我會向市裡麵仔細彙報你所交代的事實。”
蘇天昊抬起眼皮,用餘光盯著左開宇,然後揮手說“左領導,慢走不送。”
左開宇點頭,又補充了一句“蘇鎮長,一位常務副縣長被人下黑手給打傷,這不是一件小事。”
“如今市裡麵還沒有上報,可如果實在是找不到凶手,就隻能向省裡麵上報了,到時候,事情鬨大,省公安廳來人查案,就不是我問話這麼簡單了。”
說完,左開宇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