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蜜身著一身端莊的粉紅素雅宮裝,衣袂飄飄,亭亭玉立。天生的粉紫色直長發隨風輕輕飄蕩,更是引人注目。
小美人尚且年少,麵容稚嫩嬌美,肌膚白皙勝雪,仿佛是用最純淨的羊乳凝就,能透過陽光看到底下細微的血管,透著少女獨有的嬌嫩。
眉宇間隱隱透著天生的嫵媚,恰似春日裡盛開的海棠,嬌豔而迷人,讓人忍不住側目。
偏偏她是第一次見到嬴政,心裡緊張得七上八下,一顆心仿佛要跳出嗓子眼。
一雙小手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裡,就在大腿身側不自覺地揪著衣角,指節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透著掩蓋不住的緊張。
小臉上滿是怯怯嬌弱的神情,楚楚可憐,讓人看了心生憐惜。
她粉紫色的眼瞳,恰似清晨初逢朝露的紫羅蘭,那般純淨而嬌豔,虹膜邊緣像是蒙上了一層朦朧的薄霧,透著一絲懵懂。
眼神深處,強自壓抑卻又難以克製的緊張,如同一隻第一次獨自麵對世界的小鹿,滿是懵懂與彷徨。
這也怪不得田蜜,她今年才多大,又被養在深閨之中,畢竟沒有見過什麼大場麵。
哪怕是今天之前經過了太多次的培育演繹,可是真到了這一刻,還是緊張恐懼的不行,整個人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她雖然還小,可是由己度人,早已經明白嬴政的權勢,又豈能不為之心向往之又心敬畏之?
莫說她一個小姑娘,無論什麼樣的大丈夫,什麼樣的高官強將,在嬴政麵前,也隻能小心翼翼,如臨深淵。
天子之威,生殺予奪。
在無數人卑躬屈膝,簇擁膜拜下,任何人麵對天子,在這至高無上的威嚴和權力之下,要麼是戰戰惶惶,汗出如漿,要麼就是戰戰栗栗,汗不敢出。
世間有多少稚兒可以坦然麵對猛虎而麵不改色?
現在田蜜還能鼓起勇氣為嬴政彙報培育的情況,雖然還有點磕巴,可總算是沒出岔子,這實在已經算得上心性非凡了。
不過在忙正事的時候,嬴政從來不想女人。
恰恰相反,嬴政還要看看田光會不會本末倒置。
送女人可以,但是在這種正式場合,會不會誤了正事?
嬴政在前,邁著沉穩的步伐,慢步看著這基地的農物長勢,微風撩動他的衣袍,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滿意之色,內心還是滿意的。
農家專業對口,十幾年辛苦耕耘,也確實是功勞不小。改良諸多農種,重定節氣,協同編撰曆書,這些都是至關重要的大事。
田蜜自從今天拜見嬴政,就沒敢看過嬴政,眼光一直向下,根本不敢抬頭直視,現在跟在嬴政身後,詳細的為嬴政講解基地現在最新的成果。
她背了好幾天,需要彙報的死死刻在了腦子裡,不過現在還是緊張的讓聲音在咽喉中微微發顫。
嬴政態度自然而然,認真聽著農家的彙報和講解,不時詢問一兩句,結果還算滿意,田光還是知道輕重的。
田蜜對於這個基地的事,全部一清二楚,記得明明白白,再加上田光一旁幫襯著言語幾句,倒是沒有亂了正事。
等嬴政回宮,自然而然就把田蜜也帶進了宮,倒不是真的饞了,實在是不好厚此薄彼。
農家也是重中之重,陰陽家和道家都在送人,現在農家的不收也不合適。
況且農家的活,本就又多又累,還不被人看重,而以他們的身份,又不可能站在決定性的高位。
沒辦法,人人都說民以食為天,可是從來沒有農民說的算過。
即便是田光,農家俠魁,可是他也隻能老老實實做貢獻,如今的位置基本就是頂峰了,想要再進一步是千難萬難。
勞力者治於人,勞心者治人。
真把田光提拔到宰輔閣臣之位,他也沒那個本事坐得穩,對他來說也不是好事。
權力的蛋糕,最珍貴的那幾塊,劃不到農家的手裡。
昔年田光隻是可以步入仕途就已經歡欣不已,可現在高位多年,心早就變了,早就想再進一步。
即便前幾年嬴政將治農大夫自中卿升為上卿,雖不入九卿,可待遇與九卿相同,管的事情也多,算得上位高權重。
但是田光在滿足之後想的自然是再上一步,人人皆是得隴望蜀。
人的欲望總是隨著時間和身份的變化,而不斷的變大。
人人皆言知足常樂,可是人人從不知足。
對於農家,嬴政也隻能多給點待遇,再加大權力,那就不是農家該有的了。
起碼不是現在農家該有的。
對此,田光即便還心有奢望,可是道理應該也是明白的。
收下田蜜是讓田光安心,從彆的地方再給農家分點利益。
不過現在諸子百家卷起來也有好處,畢竟,都卷就相當於沒卷!
對於嬴政來說,收下百家進獻的美人,這也是有意讓百家再卷一卷,有利的還是他這個裁判。
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田蜜入宮便先封為了七子,當然,她還不夠格單獨享有一宮,但是如果和胡女住在一起,又太辱沒了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