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蘭點點頭,前兩日雪兒診出懷有了身孕,她心裡也很為雪兒高興,便讓人送了好些補品去閒家。
隻是今日雪兒身邊的嬤嬤又遞信來,說雪兒不知怎得竟滑了胎。
她嫁進閒家不過幾月有餘,正等著腹中孩子平安落地後站穩腳跟,如今失去了孩子,她的心猶如被人放在油鍋上煎煮了一番。
寧蘭也是做母親的人,知曉一個母親失去孩子是何等的哀傷。
所以她親自去了一趟閒家,帶了個醫術精湛的大夫為雪兒看診。
如此一來,閒家人擔心雪兒與魏家斷了聯係的念頭便不攻自破。
雪兒也安了心,隻流著淚對寧蘭說:“夫人,都是當初奴婢見識短淺,沒有瞧出夫人對奴婢的一片良苦用心,如今嫁來了這閒家,方才知曉這世道裡有那麼多笑裡藏刀之人。”
寧蘭隻是歎息著說道:“各人有各人的緣法,想來這就是你的命數吧。”
彆的話,她卻是不肯再多說。
如此一來,寧蘭離去的時候,雪兒眸中流下來的眼淚則愈發洶湧了幾分。
回府之後,魏錚也笑著打趣寧蘭道:“我以為我家夫人當真是那等冷麵冷心的人呢,沒想到你還是去閒家瞧了雪兒,想來雪兒將來的日子也能好過一些。”
閒家人既然如此跟紅頂白,得知雪兒在寧蘭心中依舊占據了一定地位後,必定是不敢再薄待了雪兒。
寧蘭明明知曉這一點,卻還是無法眼睜睜地瞧著雪兒吃苦,特地趕去了閒家。
思及此,魏錚便將寧蘭攬入了自己懷裡,隻道:“你心這麼軟,叫我怎麼放心你一人帶著孩子們駐守在西北?”
寧蘭也依偎在魏錚肩頭朝著他撒嬌道:“夫君若是不放心,那便在西北一直陪著妾身和孩子們就是了。或者,爺無論去哪裡都帶上妾身和孩子們就是了。”
其實此番魏錚前往京城替陸禮辦事,寧蘭心裡也是有些不樂意的。
她一個婦道人家帶著孩子們駐守在西北,實在是太過艱辛。
魏錚心裡也滿含歉疚,當下便誠懇地在寧蘭跟前低了頭,隻道:“下次我再也不會這樣了,無論如何我都會與你同生共死,不再讓你和孩子們一個人擔驚受怕了,好不好?”
得了魏錚這一番話,寧蘭才覺得自己這輩子沒有白活。
她抱緊了自己的夫君,與他訴說著這些時日孩子們成長的足跡。
譬如說青姐兒學了幾首詩,福哥兒什麼開始下地走路,乃至什麼時候開始與青姐兒這個姐姐爭鬥在一起的時候,統統說給了魏錚聽。
魏錚聽的津津有味,恨不得能穿梭著光陰,回到前幾個月的西北時光。
孩子們的成長極快,轉眼間便會從一棵小樹苗長成參天大樹。
這些光陰一旦錯過了,便再也抓不住了。
魏錚總算知曉這一回前去京城幫助陸禮奪取江山的自己,在無形之中失去了什麼。
片刻後,青姐兒抱著福哥兒來跟爹爹娘親請安。
魏錚想著要在自己的孩子跟前做好一個慈祥的父親該做的事。
於是他便鬆開了懷裡的嬌妻,將兩個孩子抱在了自己懷裡。(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