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氏恢複記憶後,又不可避免地想起了遠在燕州的陸禮。
也不知陸禮如今怎麼樣了?
若陸禮已然身死,她和孩子們該怎麼辦才好?
瞧著小林氏又哀哀切切地落下淚來。
寧蘭便道“府醫說你的身子剛好了一些,可不能如此傷心地落淚。”
小林氏這才抹掉了眼淚,笑著對雅哥兒說“乖雅哥兒,娘親還有事要與姨母說,你抱著慧姐兒先出去,好不好?”
雅哥兒極為聽話,當下便點了點頭。
等兩個孩子離去後,小林氏才開口與寧蘭道“姐姐,從前是我太沒有分寸了,居然還期盼著讓你和姐夫以身涉險,去燕州營救夫君。”
她苦笑一聲道“夫君的命數由天定,我能與孩子們活下來已是萬幸。”
寧蘭聽了這話,也道“你能想通是最好的。”
她想著這些時日小林氏在府內養病,根本不知曉外間之事。
寧蘭便將韃靼進犯西北一事說給了小林氏聽。
小林氏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眷,聽了這話便道“那可怎麼辦才好?”
寧蘭道“不必太過擔心,夫君心裡已有了對抗韃靼們的章程,況且咱們隻是女眷,也幫不得夫君什麼忙。”
話音甫落,沁兒在外間高呼起了寧蘭“夫人,世子爺有請。”
想來是外頭出了什麼事,否則魏錚不會這麼急切地來尋她。
如此想著,寧蘭便讓小林氏安心養病,自己則去尋魏錚說話。
今日魏錚特地換上了一身韃靼們的服飾去西北邊境與幾個韃靼的士兵講了幾句話。
韃靼們對西北百姓們的態度並未十分惡劣。
隻是……隻是言談中提起了李慎。
魏錚心裡有個不好的念頭,所以才第一時間來尋寧蘭。
這些年,寧蘭已成了魏錚的精神支柱。
無論魏錚遇上了何等情況,都會第一時間將此事告訴寧蘭。
夫妻二人共同麵對,才會勇於麵對前路上的困難。
魏錚歎道“我想,若不是有人給韃靼們通風報信,韃靼們怎麼會知曉京城亂成了一鍋粥,還趁著咱們大雍朝混亂的時候趁虛而入?”
寧蘭蹙起了眉頭,從魏錚的話裡聽出了些端倪“夫君的意思是,韃靼們進犯與李慎有關係?”
魏錚麵色鐵青道“是的,李慎為了奪取皇位,與陸禮分出個勝負來,有可能會使出這麼肮臟的手段來,隻是他難道沒想過西北的百姓們會因為他的行為而遭受折磨與苦痛嗎?”
非但如此,還有許多百姓會因為韃靼們的進犯而流離失所,白白葬送了性命。
李慎難道不會心口難安?
眼瞧著魏錚話裡藏著深深的厭惡,寧蘭也仿佛感同身受。
“李慎這麼做的確是太過分了些。”
話音甫落,魏錚將手邊的茶盞重重地擱在了地上,便道“若真是李慎做的,我必定會讓他付出代價來。”
寧蘭安撫著魏錚道“夫君彆慌,雖然李慎做的事十分叢醜陋,可如今韃靼們虎視眈眈,咱們不是內鬥的時候,很該想個法子將韃靼們解決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