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魏錚便告知了手底下的奴仆們,說他喜歡上了芍藥,要將她抬為妾室。
消息傳到沁兒和雪兒的耳朵裡,兩人都不敢告訴寧蘭,生怕身子才好轉一些的寧蘭會受不住打擊再次昏迷不醒。
沁兒尤其傷心,隻與雪兒說:“我伺候了世子爺和夫人許多年,目睹了世子爺是怎麼寵愛地夫人,那般恩愛的夫妻,怎麼遇上了個芍藥,一切就都變了呢?”
雪兒見識過男人的冷漠無情,隻是沒想到他們世子爺也隻是個俗人,竟然也會對貌美的女子生出心思來而已。
她有些失望,卻因為要伺候寧蘭的緣故,隻能勉強擠出一抹笑來,將失望埋在了心底。
“好了,咱們就不要說這些喪氣話了,好生伺候夫人要緊。”
沁兒咬咬唇應了下來。
午膳前後,寧蘭問起魏錚的去向,沁兒正在羅漢榻上做針線,聽了這句話銀針刺進了自己的指尖,可把她嚇了一大跳。
寧蘭蹙起眉頭問:“你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不小心?”
沁兒忙笑著掩飾道:“夫人說的是,奴婢做事也太冒冒失失了些。”
雪兒正巧端著糕點進屋,聽見寧蘭與沁兒說話,還以為寧蘭知曉了芍藥被納成妾室一事。
頓時,雪兒渾身一凜,隻道:“夫人可是知曉了這事?”
沁兒一愣,旋即頻頻給雪兒眼神示意,示意她不要繼續胡言亂語。
沒想到寧蘭將她和沁兒的動作都儘收眼底,隻問:“怎麼了?你們今日怎麼這麼不對勁?有什麼話是不能告訴我的?”
沁兒麵露難言之隱,隻道:“夫人,世子爺他……他將芍藥納為妾室了。”
“哦。”寧蘭十分平靜,那雙秋水似的明眸裡根本沒有半分惱意。
她也沒有嫉妒酸澀之意,隻道:“納就納妾了吧,與我有什麼關係?”
“夫人,您這是怎麼了?芍藥她野心勃勃,已成為了世子爺的妾室,必定會做出有損您利益的事。”沁兒著急道。
雪兒道:“奴婢早先就說過不喜歡芍藥了,偏偏夫人不把她當一回事,如今吃了大苦頭了。”
屋內一片冰冷到極點的氛圍。
沁兒和雪兒是真心實意地為寧蘭擔心。
寧蘭心裡明白,片刻後隻道:“世子爺身邊不可能永遠沒有妾室,不是芍藥也可能會有彆人,我何必傷心?”
聽著寧蘭如此清醒的一番話,沁兒與雪兒也是無話可說。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決定不再提起寧蘭的傷心事,改而開始伺候寧蘭用膳。
午後,陽光晴朗。
兩個丫鬟伺候著寧蘭去內花園裡散步。
不巧的是,芍藥也帶著丫鬟們去了內花園。
魏錚為了彰顯對芍藥的寵愛,甚至還讓人稱她為花姨娘,特地去外頭采買了兩個丫鬟伺候她。
正妻與小妾的第一次交鋒就在內花園內進行。
寧蘭想裝作沒看見芍藥一般從她身邊走過去。
沒想到芍藥卻迎難而上,主動走到了寧蘭身前,道:“妾身見過夫人,請夫人的安。”
沁兒和雪兒的眼眸裡仿佛能噴出火來一般。
隻是身份有彆,這兩個丫鬟不好明晃晃地與魏錚的妾室作對。
寧蘭白了一眼芍藥,道:“嗯。”
她的態度十分冷待,任誰都能瞧出寧蘭此刻的不悅來。
偏偏芍藥還要瘋狂地挑釁寧蘭,道:“夫人怎麼瞧著臉色不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