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了他一眼,看向馮誠:“說。”
“武安大學校長師才明孤身一人趕至豐省省城,與弘毅大學校長許競對峙。”
馮誠低頭說道。
“師才明?”
皇帝微微皺眉,“他突然去找許競乾什麼?”
說完,他重新看向婁鴻濤。
婁鴻濤立刻轉過身:“師校長多年不曾出手,突然大動乾戈,或許是因為天水之墓的事?”
皇帝:“此事和許競有什麼關係?”
婁鴻濤:“這微臣就猜不出了,請陛下恕罪。”
皇帝眯著眼睛,眼神不斷變幻。
他突然看向馮誠:“馮誠,你來說說看。”
這位禦前太監已經服侍過兩任皇帝了,是大內總管太監,權柄極高,且自身還是大宗師的修為!
整個皇宮大內,有大宗師修為的太監隻有三人,馮誠就是其中之一,且是公認修為最高深的那個。
事關死域,婁鴻濤畢竟隻是一個武道大師,所以皇帝轉而詢問馮誠的看法。
馮誠低下頭:“回稟陛下,死域和武道之域有關,奴才不知道那些賊子是用何種方式打開裂痕,又是用何種方式讓一名武道大師得以進入,有可能是在武道之域上作文章。
天水之墓的武道之域是八品天水蒼魂獸留下的,這是以水屬性神通為核心而構建的。奴才聽說許校長的武道之域也是以水屬性神通為核心”
馮誠話沒有說完。
身為禦前太監,他不能對任何人或事有明顯的傾向。
不過他想表達的意思已經清晰明了。
“許競?”
皇帝搖搖頭。
他知道許競,盧家和李飛之間的恩怨。
但僅僅因為一樁舊案就要做到將李飛殺死的地步,皇帝不太相信。
無論是盧家還是許競,想要應對李飛將來的調查,有很多種方式,選擇殺人是代價最大,最差的一種。
皇帝不覺得盧家會這麼蠢,許競會這麼衝動。
所以這個事情在動機上就很難成立。
況且目前也沒法確定新天會是用何種方式進入天水之墓的,總不能因為許競的武道之域在屬性上和天水之墓的死域一致,就認為他有嫌疑。
這也太兒戲了。
“陛下,要不要派人去阻止師校長?”
馮誠問道。
皇帝麵無表情,看了一眼桌上的那份電報:
“罷了,這個老家夥悶了這麼多年,突然想要發發脾氣,由他去吧,他是有分寸的人。”
“是。”
馮誠和婁鴻濤一起告退。
這一夜,禦書房的燈一直亮到天明。
把時間往回撥。
李飛躍下裂痕,周圍儘是幽藍色的光芒。
在向下墜落了十幾秒後,周圍的光芒突然消失,一股浩蕩的水氣撲麵而來。
李飛落入了水中,哪怕隔著一層勁力和一件神衣,他依然感覺到一股寒意。
他對此早有預料,立刻催動勁力從水下浮起,最終整個人站在水麵上。
環顧四周,漆黑一片,隻有腳下的水麵散發出淡淡的藍光。
頭頂的天空中有一道裂痕,正是李飛進入的那道裂痕。
這裡就是天水之墓,看上去好似一望無際的大海,隻是海水完全沒有流動,海裡也沒有魚蝦。
像是一座死去的海。
實際上李飛知道這座死域的麵積並沒有那麼大,隻是死域會影響人對空間的感知,從而營造出一種無邊無際的錯覺。
這座天水之墓所有的‘寶藏’都在水下,而水下的溫度極低,其中蘊藏的寒意哪怕用勁力或者神衣都沒法完全隔絕,會越積越多。
直到寒意侵入五臟六腑,侵入植入體,就徹底無救!
所以即便沒有破域符帶來的時間限製,人們也沒法在天水之墓中待太久,每次探索都隻能淺嘗輒止,帶走有限的寶物。
李飛沒有急著開始探索,而是在原地等待。
他要等項東亮等人都進來後,一起探索這座天水之墓。
但他站在原地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有人下來。
“什麼情況?”
李飛抬頭看著天空中那道裂痕,驚訝地發現這道裂痕正在逐漸縮小,直至徹底消失不見。
“出事了?”
李飛立刻將手伸進懷裡,拿出項東亮給他的破域符查看。
見兩張破域符都完好無損,隨時可以激發,這才鬆了口氣。
項東亮等人沒有進來,裂痕提前消失。
這一切都預示著外麵肯定出了什麼事,或許和新天會的圖謀有關。
在這個時候直接激發破域符離開或許是最好的選擇,但李飛沒有這樣做。
他將兩塊破域符重新放好,然後猛地沉入了水下。
他不會就這麼離開的。
畢竟,來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