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無所謂,即便有水分,比孔雀國遜色,那大秦國應該也是個不小的國家。
摩葉又問道:“那大秦國內可有佛法?亦或如我佛一般智慧者?”
能被選中作為大秦使者前往孔雀國,姚直自然不是笨人,在摩葉問出這兩問題後,就明白了摩葉的用意,這個頭上沒毛的孔雀國禿子是想到大秦去傳播這佛教。
這一路過來,他對佛教了解了不少,姚直認為這不是一個好的教派,至少他不喜歡,也不希望傳到大秦。
這些佛教僧侶不主動從事生產,反而向信徒索取財貨,吃肉喝酒不說,某些地方的僧侶還要求女子在出嫁前先去寺廟……
簡直讓姚直等人開了眼了,覺得非常離譜,但更離譜的是,當地民居然還能接受。
他眼睛微微眯了眯,笑道:“大秦境內並無佛法,但如佛陀一般智慧者卻有不少,儒家之孔子、墨家之墨子、道家之老子……及皇帝陛下、李念公子,皆有大智慧。”
摩葉皺了皺眉,那大秦境內有這麼多如佛陀一般的大智慧者?
儒家孔子、墨家墨子、道家老子……
絕對不可能,一個國家哪能有這麼多大智慧者?
連孔雀國都未曾有,大秦國更不可能有,定是這秦人在騙他!
摩葉很確信姚直在騙他,如果隻說墨家孔子、道家墨子、儒家老子……就算了,興許還能騙到他,可這秦人千不該萬不該將大秦國王和那啥李念公子也算在其中。
那大秦王能有多大智慧?
是能和阿育王相比,還是能同佛陀一較高下?
連偉大的阿育王智慧都不及佛陀,隻能成為追隨佛陀的信徒,何況一異邦國王?
摩葉也沒揭破這名秦人的謊話,他知道在某些事上,心知肚明即可,不要拆穿為好,但他已斷定大秦國沒有像佛一樣的大智慧者,也不存在佛教一樣的教派。
唉,這大秦國果然也是一蠻荒愚昧之地,那裡的人必定也是不知我佛智慧的一幫蠻夷。
然我佛和阿育王慈悲,欲使天下人皆知我佛智慧,今已知大秦國愚昧,自當為我佛度化。
摩葉笑道:“未想大秦國竟有這般多智慧者,想必大秦國定然國富力強,百業安好,不知貧僧有生之年能否去往,聆聽大秦諸位智慧者妙音。”
果然,這個孔雀國的禿子想去大秦傳播那什麼佛教佛法,但姚直也不好直接對摩葉說:你那佛教什麼玩意兒,就不要去大秦了。
他笑道:“大秦海納百川,上師隻要想往,自然可去。”
姚直相信以陛下和公子的智慧,定會看出這佛教的缺點,不會讓這禿子心思得逞,也正好讓這禿子好生見識見識什麼叫真正的智慧。
省得其就像那塔坎部落的首領一樣,問出“秦孰與我大?”這等可笑的問題。
姚直門清這孔雀國的禿子肯定沒信他的話,認為他在誇誇其談,指不定在心裡嘲諷,他很想看到摩葉見識到大秦的強盛,知道他沒說謊時的表情,那一定會很精彩。
摩葉的問題問的差不多,姚直開始問他的問題:“上師,我等是奉大秦皇帝陛下之命前往貴邦出使,敢問上師,如何前往貴邦?”
摩葉並沒立即回答這個問題,他發現了一個盲點,好奇道:“幾位施主,貧僧在國內時,從未聽聞大秦之名,也未見過大秦之人,幾位施主是從哪得知我國?”
摩葉問的問題其實是:我們不知你們大秦,你們大秦也不該知道我們啊,你們現在是從哪知道的?
姚直笑道:“蓋因我大秦有一位公子,其才學蓋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是得其告知,我等才知貴邦。我等以往也不知矣!”
摩葉道:“是那位李念公子?”
姚直點頭道:“正是!”
摩葉沒再問李念是如何知道,興許那位李念公子曾經遊曆到過孔雀國,興許其在彆處聽聞,殊為正常。
“這般說來,李念公子當是知曉我邦的第一位大秦人!”
摩葉話一轉,又道:“請問幾位施主出使我邦所為何事?”
姚直笑道:“自然是為兩家交好,互通有無,皇帝陛下在從公子那聽聞貴邦後,不勝欣喜,言‘朕以為天下之大唯有大秦,竟還有此邦,當與之交好,互通有無,以大秦之奇換此邦之瑰,察其風土人情,曉其飲食建築,還報於朕知之!’”
這番話當然是姚直編的,始皇帝壓根兒沒給他們說過這些,是李念在培訓他們時,交代他們至少在名義上要打著“兩家交好,互通有無”的旗號。
總不能擺明了說“我們來打探你們情況,獲取你們當地物產”,那肯定會惹人不快。
摩葉也沒怎麼懷疑姚直所言,其實在他心裡,就算這些秦人來者不善,對孔雀國抱有強烈的惡意,他也不怕。
因為在他看來,孔雀國是天底下最強的國,也就這些年由於信奉佛陀,國內趨於平和,要知道在黑阿育王時代,阿育王可是殺得血流成河,人頭滾滾。
大約在四十年前,阿育王征服羯陵伽國時,俘十五萬人,殺十萬人,死傷數十萬,其他哪個國家能做到?
而大秦國肯定沒孔雀國強,這些秦人吹噓他們有千萬人,但真實人口說不定不足百萬,還不夠孔雀國一戰滅的。
因此,有何可畏,有何可懼?
反倒是這些秦人見識到了他們和孔雀國的巨大差距,才會更加心悅誠服信奉佛陀,利於他以後去往大秦國傳教。
這般想後,摩葉上師臉上的笑容更加濃鬱起來,讓姚直等人摸不著頭腦。
這孔雀國的禿子又想到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