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允離開越將軍府後。
越天策看著府中滿目瘡痍,隻覺得說不出的心累,齊子賢心疼地看著被砸碎了的名貴硯台。
開口道:“越兄,這硯台是你買給我的,沒想到也被他們毀了,你能給我重新買一個嗎?”
“還有上好的墨條!我真是服了鈞郡王了,這是怎樣的一戶人家,竟然這樣不講道理?”
“來家裡打砸就算了,竟然連墨條都要碾碎……”
他甚至想罵一句有病,隻是又擔心傳到了鈞郡王的耳朵裡,又給自己惹來一頓好打。
如今齊子賢也是想著收心好好讀書,以圖翻身了,他真的窮苦怕了,所以對這些十分看重。
越天策疲憊地道:“上好的硯台和墨都買不了了,若是弟弟你不嫌棄,我回頭給你買些便宜的。”
他僅剩的二兩百銀子,還要購置家裡必須的東西,比如碗筷、浴桶,還要給仆人們發月銀,哪裡還有銀子給齊子賢買什麼上好的筆墨紙硯?
齊子賢聽完就不高興了:“越兄,你是不是嫌棄我們一家了?你怪我們一家害了你,還是怪我們花了你太多錢?”
“你若是有什麼不滿,你就直接說啊!要給我買便宜的東西算怎麼回事?我若是因為筆墨紙硯太差,考不上科舉,你負責嗎?”
越天策:“……”
他真的被齊子賢無恥到了,他活了這麼多年,都沒見過這樣的人!
齊子遊方才因為一千兩丟了麵子,心情差著呢,此刻也跟著陰陽怪氣道:“好了,子賢,你不要再說了!”
“人家可是隴西貴族子弟,哪裡瞧得上我們這樣的落魄人家?能給我們一處容身之所就不錯了!”
若是換了平日裡,越天策或許會上去,好好與齊子遊解釋一番,希望對方不要誤會自己。
可是今日麼……
貧窮和這滿屋子的亂,壓得他喘不過氣,這會兒還要聽他們兄弟的指責和陰陽……
煩躁之下,他一句話都沒說,轉身就往自己的院子去了。
隻與管家說了一句:“你去購置新的家用,午飯不必叫我了。”
他是真的吃不下。
眼見越天策這副模樣,齊子遊更生氣了,還想說什麼,倒是沉默了許久的齊夫人苗氏製止了他。
蹙眉道:“好了,夫君,彆說了!越賢弟的家被人砸成這樣,他心情本就不好。”
“且為了平息鈞郡王對你的怒氣,他還許諾了不要鈞郡王賠償,他對你的兄弟之情,是不摻假的!”
齊子遊沒好氣地道:“既然不摻假,為何一千兩都不舍得借給我?他心情不好,我心情還不好呢!”
“我知道了,他就是看不起我,怕我還不起錢罷了!”
苗氏好言道:“行了,你少說幾句吧!他也有他的難處,既是好兄弟,也當互相體諒。”
齊子遊:“有什麼難處?我找他借錢也是因為他剛好就在跟前,不然我都求不到他頭上,這京城願意借錢給我的人多得是。”
“莫說一千兩了,就是借十萬兩,也不在話下!你等著,我現在就出去借錢,將先前欠了越天策的錢先還給他。”
“也免了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也不知道這些臉色都是在給誰看!”
說完他就自信地出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