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般一哭,齊子賢當即就咋呼道:“越天策你看見沒有,你都將我二哥欺負哭了!你但凡還有點良心,就不該再趕我們走了!”
齊子賦沒能忍住難堪的眼淚,本就已經覺得十分丟人。
眼下齊子賢竟然還如此大聲地強調此事,叫他一時間臉都青了,瞪著齊子賢道:“夠了,彆說了!”
“收拾東西,我們趕緊離開吧!越將軍,這段時日實在是叨擾了!”
齊子賦這會兒也沒想彆的,他隻想在容枝枝的麵前,保有最後一絲體麵,便作出這副好說話的君子形象。
越天策看著對方病成這樣,還與自己好好說話,心裡多少有些不忍。
但眼角的餘光瞧見容枝枝看齊子賦的眼神,滿是譏誚,一下子醒過味來了,不是齊子賦自己無情無義,背棄發妻,齊家才落到這個地步嗎?
齊子賦眼下就是裝得再好,骨子裡也依舊與齊家人如出一轍!
想到這裡,他的心也冷硬下來:“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當初如何命人將你們請到越將軍府,今日就如何將你們送回去,不會叫你自己爬回去!”
齊子賦:“……”
想來就是大哥在,也不會讓自己爬回去,越天策這句話,實在是沒必要說!
齊子賢聽到這裡,又生氣了:“你也知道當初是你要將我們接來的,從前你想接就接,如今你想送就送?”
“你把我們齊家人當什麼?當作你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貓狗嗎?”
“你叫我們走,我們就走?你做夢!我今日就賴在這裡不走了,看你能把我們怎麼辦!”
容枝枝忍不住笑了,是嘲諷,也是幸災樂禍。
越天策這會兒大抵是明白了,什麼叫“請神容易送神難”,招惹上齊家人,還想說斷就斷,哪裡有如此容易?
當初自己若不是有個總會官複原職的太傅父親,加上齊子賦好麵子,她想全須全尾地帶著嫁妝離開,還不與齊家人打起來,那根本就是做夢。
聽見了容枝枝的笑聲,齊子賦更覺得難堪,他哪裡聽不出來,枝枝這是在笑話他們家?
他黑著臉看向齊子賢:“夠了!這本來就是越將軍的府邸,他想讓我們住就住,想讓我們走就走,這本就是他的自由。”
“你莫要再鬨了,這麼多大人都在,你是想讓我們齊家成為笑柄不成?”
齊子賢都聽笑了:“二哥,你這話說的!難道我們齊家如今名聲還很好嗎?”
“我們落到這個地步,不都是你造成的嗎?總歸都已經快成過街老鼠了,還在意那些個虛名乾什麼?”
齊子賢眼下就一個想法,那就是破罐子破摔!
隻要能讓自己繼續過好日子,什麼臉麵他都可以不要,反正那東西他們家早就丟光了!
齊子賦:“你……”
他真的被氣瘋了,難道弟弟一點都看不出來,自己在枝枝麵前有多難堪嗎?
他竟然還說這種話,展現出一副齊家人就是不要臉的樣子,讓自己如何抬得起頭?
他氣得更想哭了!
越天策聽齊子賢這麼說,隻覺得更加厭惡,今日若是不把他們一家人趕出去,他自己都想搬出去住了!